百篇中国画论,解读石涛说,常朴子:变化章,您了解吗?
#书画新国潮#
石涛说:
古者识之具也。化者识其具而弗为也。具古化以,未见夫人也,尝憾其泥古不化者,是识拘之也。识拘于似则不广,故君子惟借古以开今也。又曰:“至人无法”,非无法也,无法而法,乃为至法,凡事有经必有权,有法必有化。一知其经,即变其权;一知其法,即功于化。夫画:天下变通之大法也,山川形势之精英也,古今造物之陶冶也,阴阳气度之流行也,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而陶泳乎我也。今人不明乎此,动则曰:“某家皴点,可以立脚。非似某家山水,不能传久。某家清澹,可以立品。非似某家工巧,只足娱人。”是我为某家役,非某家为我用也,纵逼似某家,亦食某家残羹耳。于我何有哉!或有谓余曰:“某家博我也,某家约我也。我将于何门户?于何阶级?于何比拟?于何效验?于何点染?于何廓皴?于何形势?能使我即古而古即我?”如是者知有古而不知有我者也。我之为我,自有我在。古之须眉。不能生在我之面目;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腹肠。我自发我之肺腑,揭我之须眉。纵有时触着某家,是某家就我也,非我故为某家也。天然授之也。我于古何师而不化之有?
●“古者识之具也。化者识其具而弗为也。具古以化,未见夫人也。”
常朴子原式艺术实践国画篇
古代文化,是我们认识生活的工具。我们既然知道是工具,就必须拥有驾驭使用它的能力,加以变化,而不为其存在。似乎,能把古代传统作为生活工具并加以变化,这人还不曾见到。
朴子说:锄乃农人耕耘之具,童不能持用,是其无力,成人不能持用,是其无能。童不能持用不为病,成人不能持用使其有痴。
“尝憾其泥古不化者,是识拘之也。识拘于似则不广,故君子惟借古以开今也。”
让人遗憾的是,人拘泥于古,而不能生发变化,这是人得于知识,而被知识所束缚。识似于古,复古而无今。无今为今人之耻。社会是进步的。一味摹似古识,因而使知识僵化难以发扬广大。所以,作为君子,要以古开今,创生新识。借古开今,今若厚,古必薄。
朴子说:庸人之道,复古不变。庸人非人庸,实为心有固疾。天才之道,破旧立新。天才非才奇,为人坦荡自然。破古者,堪称智慧胆识之豪雄,活人不为人目所在,自立而立世。泥古者,堪称生活的懦夫,活人为人目所在,奴性而贱己贱世。
“又曰:‘至人无法,非无法也,无法而法,乃为至法。’”
身怀至德至真(真也。庄子天下篇:“不离于真,谓之至人。”至德:有真德的人)的人。为人处事似乎没有什么方法,并不是没有方法,而是无法之法。所谓无法之法,是说这法儿是出乎一般要求的,无人欲的痕迹,遵从于自然的道德。这无疑是最伟大的方法了。君子何能如此?
朴子说:人性会本善,以善律己,以善施人,自然而然。
物质构成了宇宙。
物质构成了生命。
物质有三大本性,即能性、动性、继性的统一,原式为OYS;转化成人性的欲望原则,即权利欲、崇高欲、永恒欲的统一,原式为OYS;转化成美学原则,即真、善、美的统一,原式为OYS。人类在这种原则下,进行着进化的伟大事业,人要生存,就必须以自身的自善行为来自为——即人对权利欲、崇高欲、永恒欲的实践和实现。由于人是社会动物,人在自善自为中便产生了相互的矛盾(人与人的矛盾,人与自然的矛盾,人于社会的矛盾等)斗争。恶是人的自为行为侵害了他人或社会的自善的矛盾结果,而善则是人的自善行为符合了他人或社会的自善需求。人的这两种自为行为均出于人的自善要求。所以,君子无法,法于自然,从于本性。
“凡事有经必有权。有法必须化。一知其经,即变其权。一知其法,即功于化。”
凡事若有了一定的经验,就必形成了一种权力和权威。一旦我们认识了这种东西,就要使其转变为自己所有。一旦我们认识了这种方法,就必须使其有变化。
“夫画:天下变通之大法也,山川形势之精英也,古今造物之陶冶也,阴阳气度之流行也,借笔墨以写天地万物而陶泳乎我也。”
这“一画”,是天下变通的大法,这法,依据于宇宙规律OYS。山川形势的精华,古今造物的陶冶,阴阳气度的流行,借笔墨描写天地万物,而使我得以陶冶升华性情的快乐。
“今人明乎此,动则曰:‘某家皴点,可以立脚。非似某家山水,不能传久。某家清澹,可以立品。非 似某家工巧,只足娱人。’是我为某家役,非某家为我用也。纵逼似某家,亦食某家残羹耳。于我何有哉!”
常朴子原式艺术实践国画篇
现在,一般人不明白,这画法依于法,动不动就说:“某家山水的皴点,可以作为成功立足的基础,要是不像于某家,就不能久传。从某家清淡,可以立不俗之品。不象某家工巧,画只足以讨人喜欢。”持这种思想行为的人,实再是自己为某家之奴役,并非某家为我之所用。即就是逼似于某家,可以假乱真,那还不是食人家残羹剩汤的乞丐,过客而已。这样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人可怕的是,象别人而失去了自己,自己成了别人,甚至是已作古的别人,那么你自己呢!而更可悲的是,有人学别人,而又不像别人,且又丢掉了自己,如寿陵少年,“邯郸学步”、“未得国能,又失其故行也,直匍匐而归耳。”令人可笑。西施颦眉,是因腹痛,不知其然所以然,自己是倾城美色,也会效成令人作呕的丑妇,多不悲哉!
“或有谓余曰: 某家博我也,某家约我也。我将于何门户?于何阶级?于何比拟?于何效验?于何点染?于何廓皴?于何形势?能使我即古而古即我?如是者知有古而不知有我者也。 ”
或有人给我说:“某家使我得以广大博学,某家使我得一洗炼简约。我将立于那门派,已进入了何种层次,如何拟似模仿,如何依法效验,如涂描点染,如何廓勾打勾打皴,如何布形造势,然后才使我和古人合二为一,我即古人,古人即我,我们的画,没有异样区别。”持这种态度的人,一味摹古,而忘却了自我的存在。
临效他人,须从画中研悟他人的品操修养,这是真临,可升华自己的情性。若只攘取他人的技巧,那当是假临,你只不过照古人的样样,做了一件衣裳,穿在自家身上,可眉眼在你的脸上,若无慧气,怎么看,也象一个穿着古装的傻子。古人成画,笔操于手,画发于心,写古人胸臆,你未生古时,何有古识,却要写古人神韵,那如同狗学鸡叫,叫不出那种吐弃光明的调调。打别人旗旗,没本事,成不了器,尘欲过客而已。
更可恶的是那些一味摹古者,打着古人的旗旗,狐假虎威地反对革新,为艺术筑起保守宫殿,享受封闭的安适。
创造是一种心灵深处的革命。
常朴子原式艺术实践国画篇
“我之为我,自有我在。古之须眉。不能生在我之面目;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腹肠。我自发我之肺腑,揭我之须眉。纵有时触著某家,是某家就我也,非我故为某家也。天然授之也。我于古何师而不化之有?”我只所以为我,自有我的存在。古人的胡须眉毛,不会长在我的面目上;古人的肺腑,不会植入我的肚肠。我自然有我的肺腑,揭示我的须眉,即是触着了某家,和其有相似的地方,那当是某家仅和我有共同之处,而并非是我有意追求某家。我的画是得之于天的授启,自然而然。我为什么要师古不化呢?
是人,都有自己的肠肠肚肚,眉眉目目,即使他人有心给你,也是多余。衣裳与人,也许是一种多余,可千万别攘窃他人,穿在身上,人家不骂,你也是贼。人世间,也有借心肾的,连动物的东西都借,那是人活不成了,又不想死。书画家不是表演家,不须塑造他人的形象。塑造人物,是一种能耐,你学不来,也不须学。可真正感人 的,不是那扎了一个势的形象,而是形象构成的情节故事。有本事,就让你的笔墨,发生出故事情节来。“仁义理智作博”构成社会大和谐。艺术也是一个社会范畴,每一笔每一画,都要见出个性。个性是社会的要素,没有个性,那定然没有运动和谐,象一潭死水。变化是见出个性的根本,你若能把一个字,写出千千万万个形象来,如大地上生活着生命,皆有自我特殊的个性,你便深了变化之法,得持OYS一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