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黄杏 / 文: 袁建军
麦黄杏
杏,是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水果之一。除了杏,我还很喜欢吃柿子和甜瓜。杏子熟了得时候,黄澄澄的;向阳的那一面,有的黄色里面还透着诱人的玫瑰红。且不说吃了,就是看着那满树的杏子都会馋的口水直流。
可惜的是,那时想吃却又很少能吃得到,想买又很贵。在我的记忆里,80年代的乡下,杏和柿子一斤都要卖到9毛钱甚至1块钱。
小孩子嘴馋,想吃,却很少有机会吃得到,所以如今成年立业,自己挣钱了,一有机会就会买上一堆柿子或者杏。
吃不够!
虽然,柿子已没有儿时的那么甜,杏子也没有儿时的那么面。
小时候村里杏树很少,记忆最深刻的好像就是西边自留地的苹果园里爷爷栽的一棵杏树。也不记得那棵杏树是啥时候栽的,反正我的记忆里就只有它很大的样子。
一大片苹果园里只有这一棵杏树,很高。
80年代末的时候那棵杏树就已经有碗口粗了,虽说果树有大小年之说,但是我总记得那棵杏树结的杏又大又稠。
四月份刚过,麦苗还很绿的时节,苹果树上的果子还很小,树上的杏子都已经有小鸽子蛋大了。那棵杏树是我和几个弟弟们最向往的地方。虽然知道那时候的青杏还很酸,一点也不好吃,但是总也禁不住诱惑爬到树上摘几个,放到嘴里一咬,酸的龇牙咧嘴。
农历的四月底五月初,麦子黄的时候,杏子也就黄了!
老家人叫“麦黄杏”。
微风吹来,满树的黄澄澄的杏子,掩映在绿叶中间, 馋死个人啊!
可惜的是,待到杏子快熟的时候,爷爷总会在杏树下边放一张兜子床,上面搭了一个塑料棚,奶奶每天都坐在那张兜子床上守在杏树下面。
我是大孙子,不好意思去跟奶奶要杏子吃。几个堂弟都还小,他们可顾不得那么多,每天都围着奶奶;虽然嘴里不说,但都一个个眼巴巴地往杏树上望,我估计口水都流出来了。
印象中爷爷家的那棵杏树结的杏子我倒没吃过几次。几个弟弟也抱怨说奶奶不舍得给我们吃,她想给姑姑家的表弟和表妹留着。因为每年收完麦子,姑姑照例是要来走亲戚看望爷爷和奶奶的,她家的那俩小表弟和表妹肯定也回来的。
我们哥儿几个都很羡慕表弟和表妹!
后来我读书工作离开了家,但是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那棵大杏树。前几年回老家,一个人跑到四叔家院子外面的自留地,早已经没有了那棵杏树的踪影了。
听四叔说,十几年前都已经被爷爷给砍掉了。原因大概是,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每年杏子黄了的时候没有精力去看护杏树了。
心疼的我直摇头!
2017年6月12日星期一 23:09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