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陈慧侬教授治疗复发性流产临床运用2
【病例7】癥瘕、胎动不安
甘某某，女，37岁，于2014年12月11日就诊。
主诉：停经39天，下腹隐痛，腰酸1周。
病史：患者自诉婚后未避孕未孕2年，性生活正常，月经13岁初潮，月经周期28～30天，经期5～7天，末次月经2014年11月2日，月经量少，色鲜红，经行下腹胀痛。现觉腰酸，五心烦热，夜寐欠佳，大便2日一行，量少，小便色黄。舌红苔少，脉沉细。孕0产0。B超提示子宫多发性小肌瘤，监测卵泡提示卵泡发育不良，经治疗后卵泡发育成熟。于2个月前诊为高泌乳素血症，现服用溴隐亭，每天1片维持量。尿HCG（+）。
西医诊断：①早期先兆流产；②子宫肌瘤。
中医诊断：①胎动不安；②癥瘕。
辨证：阴虚血热型。
治法：补肾安胎，养阴清热。
方药：寿胎丸合生脉散加减。
处方：菟丝子10g，川续断10g，桑寄生10g，阿胶10g（烊化），白芍20g，甘草10g，茯苓10g，黄柏10g，太子参20g，麦冬10g，白术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
二诊（2014年12月18日）：孕46天，觉腰酸、下腹隐痛，大便2日一行，口干，尿黄。查血：β-HCG 38541.11IU/L，P 25.96ng/ml，E 261.71pg/ml。舌红苔少，脉细滑。考虑妊娠腹痛，予以当归芍药散合寿胎丸加减。处方：太子参20g，菟丝子10g，白术10g，茯苓10g，甘草10g，阿胶10g（烊化），桑寄生10g，白芍10g，北黄芪10g，当归身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
三诊（2014年12月25日）：孕53天，服上药腹痛腰酸缓解，觉口干、尿黄，纳寐可，舌红苔少，脉细滑。昨日查血：β-HCG 87731.25IU/L，P 42.54ng/L。B超：宫内早孕，见胎芽、胎心，子宫多发实质性占位。守上方出入治疗2周，患者胎儿发育良好，定期产检。
按语：患者因“停经39天，下腹隐痛，腰酸1周”就诊，属于中医的胎动不安，下腹有子宫肌瘤相当于中医的癥瘕。肾阴亏损，阴虚内热，热扰冲任，胎元不系则出现胎动不安；而且孕后因有癥瘕瘀血阻滞，气血运行不畅，则不能荣养胎元则出现胎动不安；治疗予以寿胎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补肾养血、固肾安胎。方中菟丝子补肾益精，固摄冲任，肾旺自能荫胎；桑寄生、川续断补益肝肾，养血安胎；阿胶补血；加当归身、白芍养血和血柔肝；北黄芪、太子参健脾益气；茯苓、白术健脾以益生化之源；使气血充沛，运行调畅，以收安胎之效。
【病例8】不孕症移植后安胎（脾肾两虚）
陈某，女，45岁，于2013年12月20日初诊。
主诉：不避孕不孕10年，IVF失败四次，拟明日取卵，要求移植后用药。
病史：患者自诉婚后未避孕未孕已经10年，7年前开始行辅助生育技术助孕，已经四次移植，其中1次孕3月胚胎停育行清宫术，其余3次不着床，无冻胚待移植，第二次取卵于13年，取5个，配成4个囊胚，移植3个囊胚（第四次移植）不成功，拟重新启动辅助生殖技术助孕。月经13岁初潮，周期推后40～45天一行，量偏少，无痛经。LMP：11月14日。4天干净，经量中等，于20/11已予达菲林行第2周期降调。拟明日取卵，要求移植后用药。舌淡苔薄白，脉沉细。孕0产0。
西医诊断：不孕症。
中医诊断：①不孕症；②月经后期。
辨证：脾肾两虚。
治法：补肾健脾，养血安胎。
方药：寿胎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
处方：川续断10g，桑寄生10g，阿胶10g（烊化），白芍10g，菟丝子10g，何首乌10g，当归身10g，白术10g，太子参10g，麦冬10g。14付，日一付，水煎服。
二诊（2014年1月10日）：移植后第15天，无不适，于昨天（9/1）查血：HCG 1212mIU/ml，P＞40ng/ml，舌淡苔薄白，脉细滑。考虑患者既往有胎停史，系肾气虚不能系胎，胎元不固，继续予以寿胎丸合四君子汤加减以补肾健脾，益气安胎。方药：菟丝子10g，川续断10g，桑寄生10g，阿胶10g（烊化），白术10g，茯苓10g，白芍10g，甘草10g，生党参12g，麦冬10g，淮山药10g，石斛10g。14付，日一付，水煎服。
三诊（2014年1月24日）：移植后29天，3天前开始觉恶心欲吐，余无不适，纳欠佳，夜寐可，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细滑。B超提示：宫内早孕，见胎心、胎芽，多发性子宫肌瘤。考虑妊娠合并子宫肌瘤，肾虚血瘀，予以寿胎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补肾健脾，养血安胎。方药：白芍20g，当归身10g，白术10g，茯苓10g，桑寄生10g，续断10g，菟丝子10g，阿胶10g（烊化），淮山药10g，太子参12g。15付，日1付，水煎服。在此基础上，守方出入至孕12周，定期产检，患者已经顺产1孩。
按语：该患者婚后10年不孕属于不孕症。根据患者的月经后期、经量偏少、不孕，舌淡、脉沉考虑患者脾肾两虚。肾虚冲任虚衰，不能摄精成孕，而致不孕；冲任失调，血海失司，故月经后期，量少。舌淡苔薄白，脉沉细均为脾肾两虚的表现。治则补肾健脾养血，方选寿胎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针对胚胎移植不着床，调理子宫，方选当归芍药散，移植后予以未病先防，予以寿胎丸合四君子汤加减补肾健脾安胎，并加当归、白芍予以养血和血，使得肾气盛，脾气健，冲任气血充盛，故有子。
【病例9】单角子宫、输卵管堵塞，IVF失败2次——IVF异位妊娠术后胎动不安
韦某某，女，34岁，于2014年8月8日就诊。
主诉：未避孕未孕2年，辅助生育技术助孕胚胎停育2次。
病史：患者自诉于2010年人流1次，2012年开始未避孕未孕，月经14岁初潮，周期21～22天，经期3天，经量中等，经色鲜红，末次月经7月20日，经行第3天干净，经量偏少，经行下腹痛。因“单角子宫、输卵管堵塞、丈夫弱精症”于2012年、2013年行辅助生殖技术助孕移植胚胎2次，均因胚胎停育行清宫术。患者纳寐可，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孕3产0人流1次。HSG提示：双侧输卵管通畅。
西医诊断：继发性不孕。
中医诊断：不孕症。
辨证：肾虚证。
治法：滋肾养血，调补冲任。
方药：左归丸加减。
处方：续断10g，甘草10g，香附10g，当归10g，川芎10g，山茱萸10g，枸杞子10g，菟丝子10g，白芍10g，鹿角胶10g（烊化），紫河车10g。15付，水煎服，日一付。
二诊（2014年8月25日）：现月经周期第11天，于8月15日经行，经行4天干净，经量较前增多，下腹胀，纳可，睡眠欠佳，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于8月22日行宫腔镜检查：提示单角子宫。因经后期，予以左归丸加减补养肝肾。处方：山茱萸10g，何首乌20g，白芍20g，甘草10g，熟地黄20g，鹿角胶10g（烊化），枸杞子10g，菟丝子10g，覆盆子10g，白术10g，茯苓10g。15付，水煎服，日一付。
三诊（2014年9月10日）：于10月9日经行，现经行第2天，经量中等，经色鲜红，无痛经，周期25天，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查性激素六项、甲状腺功能均正常。经后期予以补肾养阴，方选左归丸加减。处方：山茱萸10g，何首乌20g，白芍20g，甘草10g，女贞子10g，鹿角胶10g（烊化），枸杞子10g，知母10g，麦冬10g，紫河车10g，地骨皮10g。12付，日一付，水煎服。
四诊（2014年9月22日）：月经周期第13天，现服用克龄蒙已经第2周期，夜寐欠佳，余无不适，舌淡红，苔薄白，脉沉。考虑排卵期，补肾养血活血调经，方选左归丸加减。处方：菟丝子10g，枸杞子10g，覆盆子10g，生地黄10g，地骨皮10g，巴戟天10g，龟甲10g，鹿角胶10g（烊化），紫河车10g，山茱萸10g，太子参10g，麦冬10g，甘草6g。12付，日一付，水煎服。
五诊（2014年10月8日）：现月经周期第5天，于10月4日经行，经量中等，经行下腹胀，现仍有少量经血，纳可，睡眠欠佳，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因经后期，予以左归丸加减补养肝肾。处方：山茱萸10g，何首乌20g，白芍20g，枸杞子10g，龟甲10g，甘草10g，麦冬20g，覆盆子10g，山药10g。15付，水煎服，日一付。
六诊（2014年10月24日）：现月经周期第21天，于10月4日经行，5天干净，经量中等，经色鲜红，无痛经，周期25天，近1周下腹胀痛，腰酸胀，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黄腻，脉沉细。B超提示：单角子宫，子宫内膜7.8mm。经前期予以补肾养阴壮阳，方选二仙汤加减。处方：巴戟天10g，淫羊藿（仙灵脾）20g，当归10g，龟甲10g，续断10g，薏苡仁10g，藿香5g，白术10g，何首乌10g，甘草10g。12付，日一付，水煎服。
七诊（2014年11月5日）：月经周期第8天，于10月29日经行，3天干净，经量偏少，经色鲜红，无痛经，周期25天，觉下腹胀痛，腰酸胀，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黄腻，脉沉细。考虑经后期，补肾养血调经，方选左归丸加减。处方：菟丝子10g，枸杞子10g，覆盆子10g，生地黄10g，地骨皮10g，巴戟天10g，龟甲10g，鹿角胶10g（烊化），紫河车10g，山茱萸10g，太子参10g，麦冬10g，甘草6g。12付，日一付，水煎服。
八诊（2014年11月14日）：现月经周期第17天，于10月29日经行，3天干净，经量偏少，经色鲜红，无痛经，周期25天，觉下腹胀痛，腰酸胀，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黄腻，脉沉细。B超提示：单角子宫，子宫内膜9.4mm。经前期予以补肾养阴壮阳，方选二仙汤加减。处方：巴戟天10g，川芎10g，当归10g，白芍10g，菟丝子10g，枸杞子10g，何首乌10g，覆盆子10g，陈皮10g，白术10g，茯苓10g，生党参10g。15付，日一付，水煎服。
九诊（2014年12月1日）：月经周期第8天，于11月24日经行，5天干净，经量较前明显增多，经色鲜红，无痛经，周期25天，明天拟予以促排，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黄腻，脉沉细。考虑经后期，补肾养血调经，方选左归丸加减。处方：当归10g，白芍20g，续断10g，熟地黄10g，山茱萸10g，桑椹10g，黄精10g，菟丝子10g，鹿角胶10g（烊化），枸杞子10g，甘草6g。7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诊（2014年12月8日）：现月经周期第15天，于11月24日经行，今日为促排第7天，促排后第5天B超提示：单角子宫，子宫内膜8mm，觉下腹胀痛，腰酸胀，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黄腻，脉沉细。考虑促排期予以补肾健脾助卵泡发育，处方：白术10g，茯苓10g，甘草10g，川芎10g，当归10g，菟丝子10g，枸杞子10g，覆盆子10g，鹿角胶10g（烊化），山茱萸10g。15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一诊（2014年12月12日）：月经周期第19天，于11月24日经行，5天干净，昨天已经取卵5个，现觉得下腹胀痛，纳可，睡眠可，大便正常，1～2次，小便频。拟予以移植，予以补肾健脾安胎，方选寿胎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处方：菟丝子10g，白芍10g，续断10g，桑寄生10g，枸杞子10g，当归10g，白术10g，阿胶10g（烊化），川楝子10g，砂仁5g（后下）。7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二诊（2014年12月26日）：移植后第12天。昨天查尿HCG：阳性。现觉下腹偶有胀痛，腰酸胀，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少，脉细略滑。考虑孕后继续予以补肾健脾安胎，处方在上方基础加石斛10g。10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三诊（2015年1月7日）：移植后第24天。于28/12查血：HCG 1896mIU/ml，P 40ng/ml。现觉下腹偶有胀痛，腰酸胀，无阴道流血，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黄腻，脉细略滑。因舌红苔黄，考虑孕后阴血下聚养胎，阴虚血热，在补肾健脾安胎基础上加清热养阴之品，处方在上方基础加茯苓10g，黄芩10g，墨旱莲10g。14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四诊（2015年1月26日）：移植后第43天。于14/1移植后31天，B超提示：宫内单活胎，右侧输卵管异位妊娠，于当日行腹腔镜手术。于23/1移植后40天，B超提示：单角子宫，宫内单活胎。于17/1查血：HCG 84776mIU/ml，P 54.9ng/ml，现觉下腹偶有胀痛，腰酸胀，无阴道流血，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黄腻，脉细略滑。考虑手术损伤气血，予以补肾健脾养血安胎，继续方选寿胎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处方：菟丝子10g，白芍10g，续断10g，桑寄生10g，川楝子10g，当归10g，白术10g，砂仁5g（后下）。15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五诊（2015年2月9日）：孕11周，现觉下腹偶有胀痛，无腰酸胀，夜寐欠佳，纳差，大便2～3日一行，小便调。舌淡红，苔少，脉滑。1/2B超提示：宫内单活胎，单角子宫。继续予以补肾健脾安胎，处方在上方基础加太子参10g。20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六诊（2015年3月2日）：孕14周，时觉下腹胀痛，无腰酸胀，无阴道流血，夜寐欠佳，纳可，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滑。考虑舌淡为阳虚所致，在上方基础加艾叶10g继续补肾健脾安胎。15付，日一付，水煎服。
按语：患者未避孕未孕2年，辅助生育技术助孕胚胎停育2次属于中医的不孕症。根据患者月经先期、月经量偏少，舌淡红，脉沉细，而且为单角子宫考虑为肾虚所致。肾精亏虚，冲任虚衰不能摄精成孕，故不孕；肾精不足，封藏不固故月经先期，月经量偏少，经色暗淡；肾精不足，不能荣养其颜面故面色晦暗；舌淡红，脉沉细均为肾虚的表现。故本病诊断为不孕症，辨证为肾虚型。治则补肾养血调经，方选左归丸加减。该患者单角子宫、输卵管梗阻行辅助生育技术助孕，方中当归、川芎、白芍、熟地黄补养阴血，茯苓、白术健脾以资气血生化之源，何首乌补肾养血，菟丝子、枸杞子、覆盆子、山茱萸、鹿角胶补肾填精，甘草调和诸药，全方共奏补肾养血填精之效。在此基础上结合中药调周方法，经后期补肾养阴，排卵后在补肾养阴填精的基础上加温肾壮阳的巴戟天、淫羊藿（仙灵脾），根据中医治未病的原则，在移植时因损伤内膜以及异位妊娠腹腔镜术后损伤气血，故在移植后予以补肾健脾，益气养血安胎的寿胎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治疗。方中菟丝子、川续断、桑寄生补肾安胎，白术、茯苓健脾以资气血生化之源以养胎，当归、白芍养血安胎，川楝子疏肝理气，砂仁健脾理气，甘草调和诸药，使得肾气盛，脾气健，气血健旺则胎安。
【病例10】IVF中医助孕（借卵）
冯某某，女，48岁，于2014年12月5日就诊。
主诉：自然流产后未避孕未孕4年，停经63天。
病史：患者自述既往月经规则，周期35天，经期3～4天，经量中，无血块，无痛经，末次月经2014年10月1日，现已经停经2个月，经未行，无不适，拟于明年5月行辅助生育技术借卵助孕，要求中药调理。舌淡红，苔薄白，脉沉。孕2产0，于2008年、2010年孕45天自然流产。妇检：子宫、附件未见异常。
西医诊断：①围绝经期综合征；②不孕症。
中医诊断：①月经后期；②不孕症。
辨证：肾虚型。
治法：补肾填精，调经固冲。
方药：桃红四物汤加减。
处方：川续断10g，甘草10g，当归10g，川芎10g，鹿角霜10g，牛膝10g，益母草10g，红花10g，香附10g，菟丝子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
二诊（2014年12月19日）：经未行，纳可，无不适。B超：Em 9mm，LF 1.7cm×1.4cm。继续予以活血化瘀通经之桃红四物汤加减。处方：当归10g，白芍10g，川芎10g，菟丝子10g，桃仁10g，枸杞子10g，牛膝10g，丹参10g，赤芍10g，艾叶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
三诊（2014年12月24日）：昨日经行，经量中等，无痛经，无血块，现无不适，纳可，夜寐可，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考虑经后期予以补肾养阴填精，予以左归丸加减，处方：山茱萸10g，甘草10g，何首乌20g，枸杞子10g，覆盆子10g，菟丝子10g，白芍10g，山药10g，鹿角胶10g（烊化），黄芪20g，紫河车10g。12付，日一付，水煎服。
四诊（2015年1月7日）：月经周期第12天，无不适，舌淡红，苔薄白，脉沉细。考虑排卵期，予以补肾温阳，处方：巴戟天10g，淫羊藿（仙灵脾）10g，白芍10g，枸杞子10g，菟丝子10g，山茱萸10g，山药10g，何首乌20g，续断10g，紫河车10g。15付，日一付，水煎服。
五诊（2015年2月4日）：停经30天，经未行，脉细。处方：黄芪20g，生党参20g，白术10g，茯苓10g，当归10g，川芎10g，山茱萸10g，鹿角胶10g（烊化），枸杞子10g，覆盆子10g，菟丝子10g，丹参10g。15付，日一付，水煎服。
六诊（2015年6月24日）：停经2月余，经未行，有行冻胚移植计划，脉细弦。考虑肾气亏虚，血海不能按时满溢，故月经后期，治以补肾填精，活血通经，处方：山茱萸10g，鹿角胶10g（烊化），当归10g，川芎10g，茯苓10g，川续断10g，枸杞子10g，覆盆子10g，菟丝子10g，紫河车10g，丹参10g。10付，日一付，水煎服。
七诊（2015年7月6日）：经治疗后，经未行，无不适。在上方基础加桃仁10g，红花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
八诊（2015年7月15日）：经未行。查B超：子宫内膜1.6cm。觉下腹胀痛、腰酸胀，舌淡，苔薄白，脉沉细。继续予以补肾活血通经，处方：桃仁10g，红花10g，赤芍10g，当归10g，川芎10g，川续断10g，太子参10g，鹿角胶10g（烊化），牛膝10g，益母草10g，丹参10g，牡丹皮10g，艾叶10g，川楝子10g，紫河车10g。14付，日一付，水煎服。
九诊（2015年8月20日）：于7月29日经行，于8月17日移植1个冻胚，现胚胎移植第4天，无不适，舌淡红，苔薄白，脉沉弱。考虑移植后予以补肾健脾益气安胎，方选寿胎丸合四君子汤加减。处方：黄芪20g，生党参20g，白术10g，茯苓10g，甘草10g，菟丝子10g，川续断10g，桑寄生10g，阿胶10g（烊化），石斛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同时予以黄体酮注射液40mg，肌注，日行一次。
十诊（2015年8月27日）：胚胎移植第11天，无不适，舌淡红，苔薄白，脉细滑。继续予以补肾健脾益气安胎，方选寿胎丸合四君子汤加减，上方加黄芩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同时予以黄体酮注射液40mg，肌注，日行一次。补佳乐2片，每日2次。
十一诊（2015年9月2日）：胚胎移植第16天，觉腰酸，余无不适，舌淡红，苔薄白，脉细滑。查尿HCG：阳性。血：HCG 11514mIU/ml，P 5.79ng/ml，继续予以补肾健脾益气安胎，方选寿胎丸合四君子汤加减，上方去黄芩、石斛，加杜仲10g，何首乌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同时予以黄体酮注射液40mg肌注，日行一次。补佳乐2片，每日2次。
十二诊（2015年9月7日）：胚胎移植第23天，觉腰酸，阴道少量流血半天，舌淡红，苔薄白，脉细滑。查尿HCG：阳性。血：HCG 31790mIU/ml，P 17.14ng/ml。B超：宫内见孕囊，形态不规则，见卵黄囊及少许胚芽，未见胎心。考虑患者年龄已经48岁，肾气渐衰，肾虚则冲任受损，不能维系胎元，胎元不固则胎动不安，继续予以补肾健脾益气安胎，方选寿胎丸合四君子汤加减，上方加墨旱莲10g，女贞子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同时予以黄体酮注射液60mg，肌注，日行一次。补佳乐2片，每日2次。
十三诊（2015年9月13日）：胚胎移植第30天，经治疗已无阴道流血，腰酸缓解，纳可，二便调。考虑治疗后病情好转，继续予以补肾健脾益气安胎，方选寿胎丸合当归芍药散加减。处方：菟丝子10g，川续断10g，桑寄生10g，白芍20g，麦冬10g，当归10g，阿胶10g（烊化），白术10g，太子参20g，石斛10g，淮山药15g，甘草10g。5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四诊（2015年9月18日）：胚胎移植第35天，经治疗已无阴道流血，腰酸缓解，口干，盗汗，恶心，纳可，二便调。舌质稍红，苔薄白，脉细滑。考虑患者口干，盗汗，舌红为阴虚所致，在补肾健脾益气安胎基础上加养阴清热之品，方选寿胎丸合二至丸加减。处方：菟丝子10g，川续断10g，桑寄生10g，白术20g，女贞子10g，墨旱莲10g，阿胶10g（烊化），桑叶10g，竹茹10g，石斛10g，甘草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五诊（2015年9月25日）：胚胎移植第42天，经治疗口干、盗汗缓解，觉恶心欲吐，纳差，二便调。舌质稍红，苔黄腻，脉细滑。血：HCG 225000mIU/ml，P 25.3ng/ml。考虑患者恶心欲吐、纳差为脾虚所致，在补肾安胎基础加健脾益气之品，方选寿胎丸合异功散加减，处方：菟丝子10g，川续断10g，桑寄生10g，阿胶10g（烊化），白术20g，竹茹10g，法半夏10g，陈皮10g，太子参10g，石斛10g，甘草10g。14付，日一付，水煎服。
十六诊（2015年10月10日）：孕10周，偶有恶心呕吐，大便稍干，纳寐可，二便调。舌质稍红，苔少，脉细滑。考虑患者恶心欲吐，纳差为脾虚所致，在补肾安胎基础上加健脾益气之品，方选寿胎丸合异功散加减。处方：菟丝子10g，川续断10g，桑寄生10g，黄芪20g，石斛10g，阿胶10g（烊化），沙参10g，太子参10g，山药10g，甘草10g。7付，日一付，水煎服。
按语：该患者自然流产后未避孕未孕4年，停经63天，属于中医的不孕症，月经后期。该患者年已48岁，肾气已衰，冲任气血亏虚，血海不能按时满溢故月经后期；肾气亏虚，不能摄精成孕故不孕。《素问·上古天真论》曰：“女子……七七，任脉虚，太冲脉衰少，天癸竭，地道不通，故形坏而无子也。”舌淡苔薄白，脉沉说明肾阳虚。故辨证为肾阳虚证。治法补肾填精，调经固冲。方选桃红四物汤加减，方中当归、川芎、红花、香附养血行气活血，川续断、鹿角霜、菟丝子补肾填精壮阳，益母草、牛膝引血下行，甘草调和诸药。加用紫河车、鹿角胶等血肉有情之品补肾填精，使冲任气血充盛则经行，并结合周期治疗，经后予以补肾养阴，排卵后补肾壮阳，经前期活血化瘀通经，在此基础上通过借卵后予以胚胎移植，出现腰酸、阴道流血属于中医的胎动不安，考虑为脾肾两虚所致，治予补肾健脾、益气安胎之寿胎丸合四君子汤加减，方中菟丝子补肾益精，固摄冲任，肾旺自能荫胎，桑寄生、川续断补益肝肾，养血安胎；阿胶补血；生党参、黄芪、白术、茯苓健脾益气安胎，通过补益后天脾胃资气血生化之源以补先天；石斛养阴生津；甘草调和诸药；以达补肾养血，固冲安胎之效，气血充盛，则胎有所养。
【病例11】滑胎（肾虚型）
陆某某，女，41岁，干部，于2013年11月28日就诊。
主诉：反复自然流产5次。
病史：患者自诉于2004年至2006年3次胚胎停育，2009～2011年再次出现胚胎停育2次，5胎均孕12周内，无胎心。月经13岁初潮，既往月经规则，周期28天，经期3～5天，末次月经11月7日，经量偏少，经色暗红，无痛经。查：夫妇双方染色体正常，B超有优势卵泡，子宫内膜在7mm以内，因“宫腔粘连”行宫腔镜下宫腔粘连分离+放环治疗。现已取环2年，曾用中医药治疗内膜均不长，爱人精液检查基本正常。现时觉头晕耳鸣，腰酸膝软，面色晦暗，舌胖苔白腻，脉弦滑。
西医诊断：复发性流产。
中医诊断：滑胎。
辨证：肾虚型。
治法：补肾填精益髓。
方药：归芍地黄丸加减。
处方：白芍20g，当归10g，熟地黄20g，山茱萸10g，紫河车10g，鹿角胶10g（烊化），白术10g，茯苓10g，陈皮10g，淮山药20g。10付，日1付，水煎服。
二诊（2013年12月4日）：月经周期第27天，现觉腰酸，无腹痛，无阴道流血，纳可，夜寐可，二便正常，白带稍多。舌淡胖，苔薄白，脉细弦。尿HCG：阳性。血（2/12）：P＞190.8nmol/L，HCG 113.3mIU/ml。考虑患者5次胚胎停育为脾肾两虚所致，治以补肾健脾，益气安胎，方选补肾固冲丸加减。处方：黄芪20g，生党参10g，白术10g，菟丝子20g，川续断10g，当归身10g，杜仲10g，阿胶10g（烊化），桑寄生10g，甘草10g，陈皮5g，茯苓10g，白芍20g。14付，日一付，水煎服。
三诊（2013年12月18日）：患者觉得恶心欲吐，余无不适，舌淡，苔薄白，脉细滑。血（17/12）：HCG 3.3×104mIU/ml，P 190.8nmol/L。B超提示：宫内早孕，见胎心。继续守方治疗至孕12周，患者现已经顺产1孩。
按语：患者反复胚胎停育5次属于中医的滑胎。患者肾气亏虚，肾虚封藏不固，冲任不固，胎失系载，故屡孕屡堕；冲任失调，血海失司，故月经量少；腰为肾府，肾主骨生髓，肾虚则腰酸腿软；髓海不足，则头晕耳鸣，面色晦暗。舌淡，苔薄，为肾气不足之征。故本病诊断为：滑胎，辨证为肾虚型，治则补肾固冲安胎，孕前予以归芍地黄丸加减，方中熟地黄、山茱萸滋肾而益精血，当归、白芍养血调经，淮山药、白术、茯苓健脾益气以资后天生化之源，陈皮理气安胎，使补而不滞，加鹿角胶、紫河车等血肉之品填精养血，大补奇经。全方共奏滋肾养血调经之效，精血充足，冲任得滋，自能受孕。孕后予以补肾固冲安胎的补肾固冲丸加减，方中菟丝子、川续断、桑寄生、杜仲补肾益精髓，固冲安胎；当归身、白芍、阿胶滋肾填精养血而安胎；生党参、白术、茯苓健脾益气以资化源；陈皮理气安胎，使补而不滞；甘草调和诸药。全方合用，使肾气健旺，胎有所系，载养正常，则自无堕胎之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