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韵(散文)
秋韵(散文)
秋天还没有走,冬天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树叶在冬的舞动下到处翻飞着,地上的小水洼结了薄薄的冰晶。
残秋已经无力的退缩,空气中弥漫着冬的号角。
自古深秋常悲切,人们在感触寒冷,感触飘叶,感触落花,感触那萧瑟的环境时总不免会有一丝伤悲涌上心头。
欧阳修的“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范仲淹的“秋日怀旧,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味。”还有那刘禹锡的“欲说还羞,却道天凉好个秋。”无不抒发着对秋的感叹,对秋的伤怀和无奈。
人到暮年更悲秋,蹒跚萧瑟对景愁。遥望南雁啼声远,常叹人生似水流。
这两天降温了,气象台说是“断崖式的大幅度降温”。
早晨开车送小外孙上学,回来时下车到路边买早点。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它的厉害。
寒风席卷着树叶在空中飞舞,冰冷的空气使我不由得缩起了脖子。几个穿着橘黄色马甲的清洁工在不停的清扫马路上的落叶。路边已经堆起一个树叶的小山。
我在想,你这不停的扫,它在不停的落,这永远也扫不干净。但是当我看到他们那认真执着的背影,我突然想起一句话,那就是不言放弃!
路边一对老年夫妇蹲在那里卖土豆。揣着袖筒哆哆嗦嗦的守着他们面前那两袋秋的收获。匆匆的人流在他们面前闪过,没有人去关注这两袋商品。因为这是上班的节奏。
一辆城管车喊着广播开了过来,这几天为了打响迎接冬奥一百天的最后冲刺。这座城市展开了清扫卫生,整顿秩序,规划环境,创造良好氛围的攻坚战。
车停下来了,几个穿着蓝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围拢在卖土豆的老人身边。
老人抬头惊恐的看着他们,一把秤紧紧的抱在怀里。我预测着将会发生什么,于是站在旁边观望着。
“老大爷,这里是不允许摆摊的,懂吗?”
两位老人更害怕了,颤抖着身子,不知道该说啥。
“大爷,你这山药多少钱一斤呀?”
“说话呀!问你多少钱一斤?”
“俺们不卖,不卖啦,”老人语无伦次的说着。
“刚才还听见你喊呢,怎么就不卖啦?到底多少钱一斤?”
“八毛钱一斤,俺们错啦,不懂这个,不卖了。”老人似乎哀求的申辩着。
看着这两个衣服单薄颤颤巍巍的老人,穿制服的年轻人提起了地上的口袋。
老人死死的抓着口袋不松手。“俺们错啦,俺们不卖啦”老人哀求着。
一个看似带队的对手下说“估估份量,看看有多少,装车上去吧。”
两位老人此时彻底绝望了,他们听说过,进城摆摊让人家抓住,这东西是要没收的。
“大爷,这山药也甭称了,估摸有个七八十斤,这是一百块钱,您收下,这东西我们买啦。这天太冷啦,快回家吧,别冻着了。”
眼前的一切让两位老人惊呆了,一双粗糙的手捏着那钱,此时我看到老人此时眼角流泪了。
一缕阳光从东山梁上翻了过来。缓缓的洒在这清晨深秋的街道上,风好像停了,清洁工人们还在不停的忙碌着。
在这金色的晨曦中我不由得望着那两位驼着背,相互搀扶着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