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惊魂（散文）

午夜惊魂

六六

那一天，那一幕，永远留在了我的记忆深处。每每回想起来，浑身惊怵，忐忑不安，心突突地狂跳不止，连同呼吸也困难，心的那种难受真是无法想象，好像有千万只蚂蚁撕咬一般，万般无奈我只好爬在床上，使劲地压住胸口，慢慢的慢慢的就缓过神来了。从此我落下了心脏病，一有惊扰就惶恐不安，大汗淋漓，呼吸困难，睡不好觉，曾多次患上抑郁症，多少年来全靠药物维持。

当年的那个场景，血淋淋的事实，好多人都刻在了记忆里，直到几十年后大家聊起来，都惊惧万分。

深冬的农村，五六点钟，天依旧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酣睡中的我猛然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紧接着就听见成群的狂吠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母亲一下子被惊坐起来，再次受惊的我，心很快被蹦出来似的，慌乱的使劲抱住母亲，不敢睁开双眼，恐怕看到什么，死死地拽住母亲。母亲更是惶恐不安，几次哆嗦着手才拉开了灯，可始终不敢靠近窗户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霎时间，好像要天崩地裂，只听得一声声呀呀，哇哇的哭叫声飞进耳朵，撕心裂肺的哭叫声，求饶声渐隐渐晰，原来是下院邻居家出事了。我会意地看了看母亲一眼，母亲也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一切……

邻居家的女儿前年嫁到相离不远的一个村庄，男人相貌平平，憨厚老实，看上去笑眯眯的，很柔和。

一开始结了婚，估计最多也就是个半个年头的时间，夫唱妇随的生活，日子很惬意，男人也觉得很幸福。可有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夺妻之恨从此埋下了祸根。半年后的那一天，那一幕暴力的场面是何等的残忍，血腥，至今令所有在场的人，经无不惊惧万分，刻骨铭心。

故事的原尾是这样的：邻居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已娶了媳妇，二儿子还小，他们家在村里承包着果园，日子还算富裕。女儿本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又勤快又孝顺，而且礼貌待人，在村里口碑也很好。

最近几年里，她家突然来了个贵客，出出进进在人面前，人们从此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家大大小小的人。背地里有人说这个不速之客是她妈的情夫，也有人说是她的情人。但由于年龄差很多，人们似乎就默认了是和她妈有关。

从这个人口里得知，他刚从监狱出来，蹲了十年监牢，偷了队里5只羊，每只羊肚里怀有羊羔，大小共10只，所以获刑10年。出来后妻离子散，没个去处，正好缘分把他差到了这一家，成了这家的一份子。

自从这个男人来到这个家，这个家就变了样，果园生意兴隆，全家人干劲十足，脱去了往日的贫穷，成了村里的富人，而这人也慢慢融入了群体。人很不错，讲义气，出手大方，经常也帮助村里人，因此得到村里人好评。

时间验证了人心，也见证了人性。一年后这个男人又带来个儿子，全家经济命脉都被掌控，动不动就打这家里人，而且是父子兵上阵。这儿子也真够呛，好吃好喝，不干活，还横行霸道。小便不上厕所，非得尿在地上，而且是对着人小便。18岁，豆冠年华，生得俊美俊眼，在外面很礼貌，经常是大娘长大爷短的，全村人好像很不讨厌这个小家伙反到有点喜欢。

话又说回来了，这一家是原来发生了婚变。一个男人同时想拥有两个女人，而且是母女，这可是天下奇谈。他就是因为人家女儿嫁出去不心甘，所以才到处使坏，目地是要征服这一家，任他宰割。嫁出去的女儿住娘家他怎么也不让走，一走就祸害一家人，打打杀杀，全家人从此度日如年，这样的贵客好请难送。

我见过一次是在大夏天，院里嗮了一缸水，不高兴了就把这当妈的卡住脖子往水里拖，按下去拽起来十多次，女人五十来岁，干一天活又这样被折磨，晕了过去，而父子俩却关上了门睡觉去了。

女儿因此不敢得罪这父子俩，几次丈夫来接回家，就是不敢回去，一呆就是一年半。男人这次大杀戮，应该是早有预谋，半夜开个三轮车，满满载了一车人，个个虎气冲天，手里都拿了东西，有木棒，有钢鞭，有杀猪刀，场面惊心动魄。大儿子正好被堵在门口，没有逃脱，耳朵被切掉一只，另一只也几乎被削下来，血流汩汩，面目被烂得狰狞，夫妇和小儿子被打的更惨，倒在血泊里，只看见血流喷溅，不醒人世。

这人也许是心里有愧，做了亏心事，就怕鬼敲门，时刻谨慎的很，听见动静拉上儿子躲在了驴圈里，逃过了一劫，否则会命丧黄泉。男方口吐狂言，就是来杀人的，夺妻之恨今日要报，人人听了胆战心惊。

天渐渐明朗起来，全村人目送着警车开道，默默无语……

（责任编辑：雪舞

   版面编辑：A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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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六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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