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朱永严：老虎灶

老虎灶

老虎灶

文：朱永严

清明时节，几位好友踏青归来，寒室偶聚。妻取新茶，正欲烧水泡茶，突然停电、停水，可没辙了。几位好友，顿发感慨，纷纷回忆起当年茶馆里的老虎灶。

年轻人没见过老虎灶，它是卖开水的地方。灶一般砌在当门，灶堂里炉火熊熊，仿佛张开血盆大口，烟囱跟尾巴似的翘起在灶后头。孩时冬天早晨上学，路过老虎灶会把冰凉小手神在灶头前烤会火，灶老板瞅见了，扬起蒲扇大手，轻轻拍着你的屁股：迟到了，别烤了，上学去了。老虎灶设计的很巧妙：四只汤罐“脱”在灶膛里，中间有个倒砻糠、松树球、煤核的圆洞，紧靠烟囱还口锅，上面架只高高木桶，利用烟道余热，把冷水先温热。有人来打水，老板只需加一把火，即能把水烧开。冬天要温水洗脸洗脚的，不用排队，即打即走，澡堂里此桶用来蒸毛巾的。

开爿老虎灶不易，没有体力不行。七九年以前，明光城区没有自来水，靠人到附近井里池河里挑拉。老虎灶的门口埋几口硕大的缸，上口浅浅露出地面，便于满桶的倒入。三星街丁字路口卢家茶馆，有弟兄好几个，记着有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老四，大家都叫他水四，很冷的天，只穿一件小褂子，浑身湿淋淋的，分不清是溅着的河水还是洒下的汗水。一桶又一桶的往缸里倒，缸满后，投些明矾，用水舀沿着缸边搅得满缸水打转停下，过一根烟的工夫“水脚”沉到缸底，上面的水碧清，用它泡茶、做饭，清冽甘甜，比自来水都好，没有漂白粉的味道。

“无可奈何花落去”随着电、液化气的广泛使用，和近年来又是纯净水又是矿泉水的，又是…逼使老虎灶退出人们的视野。现在四十开外的人，还记得老虎灶的模样及当年南大寺叶家茶馆、惠利商城北侧齐家茶馆、中心路中段的秦家茶馆、学堂巷的庆家茶馆、还有…再过些年和年轻的朋友说起它，怕是只有到民俗馆指真有模型才说得清楚。

编辑：董祖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