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湿发展成心脏病,医之误遗祸不浅
有类风湿性关节炎可能会增加心脏病发作、中风、以及其他心脏疾病相关问题的风险。
研究结果显示,这些患者罹患心脏病相关问题的比例是一般人的1倍以上,类风湿性关节炎患者有心脏问题的比例跟2型糖尿病患者类似。
但这篇研究并未证明因果关系,只是设计来显示类风湿性关节炎与心脏病有关。
关节疼痛、僵硬、以及肿胀是类风湿性关节炎的主要特征,但这个疾病也会造成体内器官的发炎反应。研究结果指出,类风湿性关节炎的全身性慢性发炎是心脏病发作的独立风险因子。
专家表示,有效地治疗系统性炎症反应,可以降低这些患者的心脏问题风险。
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不呕,不渴,脉浮虚而涩者,桂枝附子汤主之。若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术汤主之。
词解:①风湿相搏:是风湿相互结合致病之意。
②身体疼烦:即身体疼痛剧烈;
③不能自转侧:即卧床不能自动转侧之意。
解释:本条第一段,伤寒八九日,值阳明、少阳主气之期,病邪虽未传经深入,但正气已虚,复感风湿,相互结合,阻遏周身经络不通,阳不足以运行,以致身体疼痛剧烈而频烦,卧床不能自动转侧。风、寒、湿三邪虽重,但尚未传经入里,因未涉及少阳和阳明,故不呕、不渴,阳衰风湿在经络之表,血液循行不畅,故脉浮虚而涩。应以桂枝附子汤扶阳、温经、散寒、驱风、除湿而通经络。
第二段:如其人大便硬、小便自利者,是因脾阳内虚,湿气较甚,脾不能输津液以润大肠,以及阳气内虚,无力输送大便所致,实非阳明燥结可比。湿胜于风,小便自利,故不用桂枝化膀胱之气以利寒水,而易以白术和大量之附子温燥之力,使风寒湿三邪驱逐净尽,脾胃得以运化,阳气内复,自能传送津液下达,则大便通利,经络循行正常,其病自愈。
桂枝附子汤方
桂枝四两,附子三枚(炮,去皮,破),生姜三两(切),大枣十二枚(擘),甘草二两(炙)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
去桂加白术汤方
附子三枚(炮,去皮,破),白术四两,生姜三两(切),甘草二两(炙),大枣十二枚(擘)
上五味,以水六升,煮取二升,去滓。分温三服。初一服,其人身如痹。半日许复服之,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勿怪,此以附子、术并走皮内,逐水气未得除,故使之耳。法当加桂四两。此本一方二法,以大便硬、小便自利,去桂也;以大便不硬、小便不利,当加桂。附子三枚恐多也,虚弱家及产妇宜减服之。
按语:本节桂枝附子汤与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之药剂完全相同,惟分量轻重不同,其治效悬殊,彼治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微恶寒之变证,此则治风、寒、湿三邪为病。可见仲景立方之妙。
再按:本方剂后之煮法,只以水六升混合煮有大量附子之方剂,煮取二升即服,可见水量少,煎煮时间短,附子尚未煮透,故服一次后,其人身如痹,已现麻醉之象。半日许复服之,三服都尽,其人如冒状(头重甚至昏迷)。原文虽指出“勿怪,此以附子、术并起皮内,逐水气未得出,故使之耳”,但此种解释不免牵强。其实发生如痹、如冒等状,是附子未煮熟透以致中毒麻醉之故。服附子轻度麻醉,虽然驱邪除病之力较强,但病者不免受痛苦而感惊惶。根据编者经验,必须先将附子煮熟煮透,以不麻口为度,再加余药煮二十分钟,即可免如痹、如冒以及其他反应较大之痛苦。至于服药后发生如冒状,加桂四两,即可收强心化疾、缓解附子麻醉之效,甚善。又在煮服法末云:“附子三枚过多,虚弱家及产妇宜减服之。”证诸古本康平《伤寒论》,此数语是附注,而非仲景原文,且不大符合情理。盖以阳气内虚,加重附子始能祛风、温寒、除湿,故虚弱者不应减轻;至于产妇患本证时,亦应加重附子剂量,方能克服,管见如此,特提供参究。
风湿相搏,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汗出短气,小便不利,恶风不欲去衣,或身微肿者,甘草附子汤主之。
解释:凡阳气内虚之人,里寒易生,复感风湿相搏,挟里寒以阻遏筋骨,关节不通,阳不足以运行,则骨节频繁抽掣而疼痛,不能屈伸,以手触近则疼痛更剧;风湿壅闭,阳不卫外则汗出,恶风不欲去衣;阳虚肺肾之气不接而短气;太阳膀胱之气不化,故小便不利。若湿气重者,或身微肿,甚则发展为瘫痪或水肿,即应以甘草附子汤主之。
甘草附子汤方
甘草二两(炙),附子二枚(炮,去皮,破),白术二两,桂枝四两
上四味,以水六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初服得微汗则解。能食,汗止复烦者,将服五合。恐一升多者,宜服六七合为始。
按语:以上风湿阻遏经络与关节疼痛较剧之证,服上方以驱风除湿温寒,固能生效,但如服后效力不显著时,根据编者经验,可照上方酌予加减。如本证为微兼表寒,即应去白术易苍术,酌加麻黄、细辛各一至五钱,或针对不同情况用干姜、羌活、独活、伸筋草、石风丹、五加皮、牛膝、海桐皮、石楠藤、虎骨、木瓜等品,从中加减为佐使之药,以加强驱风除湿温寒之力。在患病时间较短而证轻者,如能连进数剂或十余剂,无不彻底痊愈;若患病时间长而证较重者,必须连进数十剂,始可逐渐好转而暂勿药。再原方用附子二三枚,若病久风寒湿三邪较重,身体较弱,尚须酌情加重,以扶阳辅正,温寒除湿,使抵抗力增强,可期早愈。倘畏惧而不用此法,竟投以补气补血、滋阴清热等剂,必致缠绵致重,易成心脏病,或手足不遂,渐成瘫痪,甚则演变为腹水、肿胀等证,费治。
《伤寒论》与《金匮要略》中有关风湿的条文不多,却描述了急性风湿所呈现的各种临床表现,故讨论如下。
一、风湿寒证
风湿寒证是以疼痛为主要临床表现。
《伤寒论》179条及《金匮要略》痉湿暍篇均有,如“伤寒八九日,风湿相搏,身体疼烦,不能自转侧”、“风湿相搏,骨节疼烦,掣痛不得屈伸,近之则痛剧”的条文。
虽然称为风湿相搏,实际上是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
寒气胜者为痛痹,以痛为主,但必兼有风及湿,身体疼烦而不局限,肢体沉重而不能自转侧,说明了兼风、兼湿的情况。
风气胜者为行痹,指出了游走性的特点,当属《金匮要略》历节病范围。
程云来说:“所历之节,悉皆移痛”,说明了疼痛遍历各肢节,具有游走性,虽以游走性为主,但也必兼寒及湿,所谓“诸肢节疼痛,身体尪赢,脚肿如脱”、“病历节不可屈伸疼痛”,均是兼寒、兼湿的表现。
湿气胜者为着痹,说明有重着、肿胀的特点,如“身体贏瘦,独足肿大”,与历节疼痛同时并见,即是兼风、兼寒的表现。
《金匮要略》中对风湿初起,恶寒发热,一身尽痛,分表虚表实治之。
凡身痛无汗者,用麻黄加术汤,以麻黄汤发表散寒,加白术以祛湿。
喻嘉言说:“麻黄得术,则虽发汗,不致多汗;而术得麻黄,可并行表里之湿下趋水道,又两相维持也”。
说明本方既散风寒,又能祛湿。
如寒轻热重而又无汗者,则用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散风寒而祛湿,本方为麻黄汤以薏苡易桂枝,可知属寒轻热重,且方后云“微汗避风”,可知是微汗之剂。
如表虚而汗出恶风者,则用防己黄芪汤固表祛湿。
因属风湿表虚,其挟寒者并不显著,故不用桂枝散寒,以防己、白术祛湿,黄芪益气固表,湿去则风俱去,故服后觉虫行皮中,乃卫阳振奋,风湿欲解之兆。
如挟寒重而致疼烦不能自转侧者,则以桂枝附子汤祛风散寒逐湿治之。
因其脉浮虚而涩,仍属表虚而又有湿滞之象,故以姜桂附助表阳,散风寒兼祛湿滞。
如寒湿俱盛,掣痛不得屈伸,且小便不利,或身微肿者,则以甘草附子汤温经除湿,因仍有汗出恶风,亦是表虚,故用术、桂、附助阳胜湿而祛寒。
在桂枝附子汤条文后有,“若大便坚,小便自利者,去桂加白术汤主之”,是指在肌表的风寒已去,患者有脾虚气陷表现,不能约束小便而自利,无力运化而大便秘结。
因不在肌表故去桂,加白术者重在健脾,术附并走皮内;如仍有残留肌表风湿未除,可致“其人如冒状”,此时仍可加桂,甘草附子汤证中术、桂、附合用,故不出现类似反应。
或谓去桂加术汤是治内湿,内湿者当小便不利,今小便自利与病情不符,恐属大便溏、小便不利之误,殊不知脾虚气陷者多为小便自利,甚则不能自禁,脾虚气弱不能运化,排便无力,自可大便硬结,因此去桂加术汤甚为合拍。
风湿历节之用桂枝芍药知母汤,其证诸肢节疼痛,身体尪羸,脚肿如脱,显然风寒湿俱盛。
故姜、术、桂、附同用,并配以麻黄、防风,加强外散风寒之力,芍药甘草汤以缓急止痛,加知母滋阴,以防辛热药之耗散。
本方是桂枝附子汤、白术附子汤、甘草附子汤三方合而加味,故治风寒湿均可显效。
二、风湿热证
风湿热证是以发热为主要临床表现,此发热为但热不寒,在《伤寒论》也有描述。
其中174~178条之间有密切的内在关系,174、175条即桂枝附子汤、白术附子汤、甘草附子汤三方。
176条为:“伤寒,脉浮滑,此以表有热,里有寒,白虎汤主之。”
对本条历代医家争论很大,一般认为表里二字为错简,是里有热,表有寒,或表里俱热。
成无己认为里有寒是邪气传里,以邪未入腑,故只言寒;
柯韵伯将本条寒字易为邪字;
方有执认为寒是病因,热是症状;
程应旄认为是里有热,表有寒;
魏念庭认为里有寒为经络之里,非脏腑之里,脉浮而滑为热已深入里。
《金匮玉函经》作:“伤寒,脉浮滑,而表热里寒者,白通汤主之。旧云白通汤一云白虎汤者,恐非”,并有注云“旧云以下出叔和”七字。
以上各种意见除后者主张用白通汤外,余皆主张用白虎汤,虽然白通汤可用于里真寒而外假热,但其脉象不可能是脉浮滑,因此以白通汤解释欠妥,仍当以白虎汤为是。
我认为《伤寒论》174~178条都是急性风湿的证治。以脉浮主风,滑主热主里,从脉象来看即属风湿热证。
表有热者指有发热现象,里有寒指经络骨节闭塞不通,以寒主凝滞,寒即代表风寒湿三气杂至而阻滞不通之意。
急性风湿发热较著者,自当可用白虎汤治之。将本条归入阳明病,则失去本条排列在《伤寒论》风湿寒证三方之后的意义了。
《金匮要略》亦有:“温疟者,其脉如平,身无寒但热,骨节疼烦,时呕,白虎加桂枝汤主之。”
是指表有热,里有寒。
表有热者,指身无寒但热;里有寒者,指骨节疼烦,即指经络之里而言。
虽然176条里有寒未明确指骨节疼痛,但急性风湿阶段在临床上可以表现为发热突出,骨节疼烦不太严重,可先用白虎汤以清表热,热退后再治疗骨节疼烦亦是常理,故白虎汤排列在风湿寒证之后,是有—定意义的,所以不应忽视原来的排列顺序。
三、风湿变证
《伤寒论》177~178条是炙甘草汤证,此两条列于风湿寒证与风湿热证之后,更有其重要意义。
178条是描写脉结代的表现。
成无己说:“结代之脉,动而中止能自还,名曰结;不能自还者,名曰代。由血气虚衰,不能相续也。”
《诊家正眼》云:“结脉之止,一止即来;代脉之止,良久方至。”
所谓脉来动而中止,更来小数,中有还者,反动,也是结脉。指脉正动之时,忽然终止,更来小数,言止后脉来稍快;中有还者,反动,言恢复原来的动势。
以现代医学证之,结代脉则属心律失常(包括各种早搏),古人认为与气血衰惫有关,因邪胜正衰而见此脉,故曰难治。
《素问·痹论》有:“五脏皆有合,病久而不去者,内舍于其合也……脉痹不已,复感于邪,内舍于心……心痹者,脉不通,烦则心下鼓暴,上气而喘,嗌干善噫,厥气上则恐。”
脉不通则必然出现结代脉,心下鼓暴则为心动悸,甚则可致气促、气喘、气逆,为痹证发展的自然转归。
现代医学中急性风湿热多合并心肌炎,可出现心律失常,常表现为心动悸、脉结代。
如果心肌炎发展为慢性心脏瓣膜疾病,则心动悸、脉结代仍属常见。
故《伤寒论》中将此两条放在风湿寒证与风湿热证之后,说明了风湿变证及其转归。
炙甘草汤通经脉利血气,又名复脉汤,急性风湿热所导致的心律失常,用之确能奏效。
由以上可见,仲景有关风湿的认识还是比较全面的。
因急性风湿有恶寒发热,故列入太阳病的范围,急性风湿又分寒证与热证,治疗重点各不相同。
急性风湿合并症及其转归所表现的心动悸、脉结代,在《伤寒论》中紧排在风湿寒证与风湿热证之后,说明了心痹与风湿的内在联系,因此可见急性风湿在仲景时代已有较全面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