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习作]马赫迪：孔乙己的最后

孔乙己的最后

2018届22班  马赫迪

残阳如血，给荒草丛生的破败石板路上洒上了余晖。

一个人影蹒跚的在地上蠕动着，身后留下两道长长的血迹，在影子里像是凝固的深渊。

那个人穿着破旧不堪，已看不出颜色的长袍，穿一件皮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着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用手一步步的爬着，手中满是泥。

正是孔乙己。

我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他不让我扶，却让我跟过来，我逐渐失去耐心，对他吼道：“喂，孔乙己，你到底要我去哪？”“就快······就快到了，”他喘着粗气，呼哧道。

在我第二次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指向不远处的废墟，

“到了。”

这是座破庙的废墟，我依靠几截原本供奉在神龛一现摆在几块木板旁的香烛辨认出了。屋顶塌了个大洞，从内能看到外面天空已阴沉下去了。乱蓬蓬的杂草从主梁下冒出，遮掩了蜡烛昏暗的影子。孔乙己将那几块散乱破旧的木板并了并，用手一撑，便躺了上去。我问：

“叫我来干什么？”

“我孔乙己忙活了大半辈子，寒窗数十载，连个秀才也没捞上，丢人。”

我不作声。

“都是因为懒啊！好吃懒做，却整天梦想出人头地，反到头来是我自己害了自己啊！”他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我这一辈子，没积下什么德，也怪我自己活该，”他从一个角落里拉出一个布包。“这是我这一辈子偷偷摸摸攒下的书和一点钱，我看你还是个孩子，不像那些大人，收下吧，好好学，别像他们一样。”

“那你呢？”我问。

“我……我不行了，人活到头了，孔圣人召我回去呢，哦，哦哟，孔圣人，您来了！”他开始胡言乱语起来，我默默退了出去。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不见。那夕阳也从山岗处消失。

孔乙己……大约的确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