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普林著：《毛百斤打铁》第十回 江湖人施法犯法 魏师傅以牙还牙
邵东人尤其是邵东五金人有必要了解的一段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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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百斤打铁
——邵东五金发展溯源
甯普林著
2020年9月
目录
第一回 黄老虎心狠手毒，毛国金家破人亡……………4
第二回 人间哪堪逃荒路，天下何处有我家……………16
第三回 贤徒弟忍辱负重，恶师兄嫉贤妒能……………28
第四回 慈善娘收留苦女，痴情崽迷恋烟花……………41
第五回 王媒婆粉饰丑女，魏大妈扮作红娘……………53
第六回 借刀杀人魏公子，含冤丧命毛少爷……………65
第七回 土匪打刀为劫抢，楚王制枪抗削藩……………76
第八回 有意栽花花不放，无心插栁栁成荫……………88
第九回 有情人终成眷属，陌生客变作亲家……………98
第十回 江湖人施法犯法，魏师傅以牙还牙……………109
第十一回 汉王朝削藩告捷，姚万里载誉复官…………119
第十二回 聪明人巧收欠款，欺诈鬼应该倒霉…………130
第十三回 陆铁匠滥价挨罚，郭香莲回乡寻娘…………143
第十四回 滥价竞争成悲剧，同心协力建市场…………158
第十五回 刘翠兰深夜偷汉，魏贵强金屋藏娇…………168
第十六回 魏相和卖瓢得利，汤家女弃恶投贤…………179
第十七回 吕寡妇偷奸丧命，魏贵强使诈谋私…………190
第十八回 多行不义必自毙，举头三尺有神明…………202
第十九回 打铁哪知炼铁苦 ，炼铁更比打铁难………212
第二十回 看守反而成盗贼，亲戚竟然变仇人…………221
第二十一回 纵欲狂贪心无底，为非作歹法不容………235
第二十二回 赵健雄假货挨罚，火厂坪铁钉畅销………245
第二十三回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255
第二十四回 一厢情愿成泡影，两意相投缔良缘………264
第二十五回 栗山铺算缗征税，魏贵强混水摸鱼………280
第二十六回 打军刀锤声动地，庆功酒笑语惊天………291
第十回 江湖人施法犯法 魏师傅以牙还牙
世界之大，事物之繁杂，无规矩不成方圆。宇宙万物皆有定数，日月运转不能越轨，雨雪风霜，皆有时节。仙有天规，违规必罚，或入天牢，或贬人间。人有法治，违法必究，或入牢役，或处极刑。就是妖魔鬼怪，也有阴曹地府管束，为非作歹者，必遭雷击天谴。一切事物皆有规律，一切行为都有规范，人有长幼尊卑，男女之别，亲疏之分。各种行业皆有行规，种田的、经商的、行教的、做手艺的……都有行规规范，就是乞讨叫化的也有他们的规矩，违规者必遭惩罚。
话说魏贵强与翠兰两人结婚之夜，虽非新婚燕尔，但也渴望已久，几经波折，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如胶似膝，难分难解，大天亮之后，不得不起来。按照婚俗，新媳妇第一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改装，翠兰放下乌云出岫的长发，打成发髻，由妙龄少女改为俊俏的少妇，与贵强来到堂前，拜了公婆，行问安之礼，再由婆母陪同拜了叔伯长辈，以示见面之礼。
留宿的送亲客、远亲及自家亲眷，吃了早饭才回去，吃早饭前 先要“打馔”。主要吃一些点心面食，荤盘素碟，喝喝酒。厨师在每个桌子上放一个碟子，碟子上面放一张红纸，每个客人都要放入小量银子，多少不论，以示对厨师的答谢。打了“馔”后，休息一会，收了盘碟，重新摆上碗筷，正式早宴。与平常一样，荤荤素素十碗八盘，主宾共饮，笑语联欢，酒醉饭饱方休。
正在欢笑之中，突然来了两个强叫化子，两个蓬头垢面，衣着邋遢，手拿打狗棍，拖拉着无跟鞋。有一个手托小盘子，里面放着一些米，米上放着一个小红包。走进堂屋，对魏师傅说：“恭喜恭喜你，讨个好儿媳，早生龙和凤，长大当皇帝，富贵又荣华，芳名传万里，财源滚滚来，鸿福与天齐！”说着将小盘递上。
魏师傅不敢怠慢，立即离席接过小盘，说：“二位光临，蓬荜生辉，请坐请坐。”
乞丐说：“谢谢！”
魏师傅说：“你知道我们铁匠从哪里来？”
两丐回答：“你们从远方来？”
魏师傅见对方没有答对行语，知道他们不是丐王位下的，还不懂规矩，随便一点没有关系，于是说：“对不起，席一坐满，我来陪你们。”立即另外安排一桌，由于有些菜已发完了，只得重煮，但没有那么多花样了。
二丐脸色不悦，说：“没关系，我们在外面等等。”于是在屋外转转，再来到客厅。
魏师傅说：“二位来迟 ，席已坐满，菜也不齐了，请二位原谅。”
乞丐口头上说：“没关系。”但心里不舒服。
魏师傅斟满了酒，举杯对二位说：“这第一杯酒表示感谢，感谢二位光临恭贺。”
三人吃了第一杯酒。
魏师傅斟满第二杯酒说：“第二杯酒表示歉意，现菜蔬已不恭敬，请二位原谅。”
两叫化说：“你太客气了。”魏师傅斟满第三杯酒说：“这第三杯酒表示祝福，祝二位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两个叫花子口头上虽然没有说，心里老不服气，心想，你个打铁的瞧不起我，我要你打铁不成，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强叫化施法术，一般是要人家菜饭煮不熟，或酒蒸不出。但他的酒已经办完了，只得在他铁铺里搞些门道。饭后魏师傅送上茶，一再表示歉意，送还盘子时，加放两个五钱银子，并留他们吃了中饭再走。
强叫化说：“我们还要赶到扎李桥去吃圆垛酒，失陪了。”言罢，悻悻而去。
魏师傅送走强叫化后，接着送走了留宿的客人，再回来帮着收拾桌凳碗筷，打扫房屋，一切收拾停当后，来生火起炉打铁，谁知炉火燃不起来，心急火燎。这是什么原因呢？立即检查炉灶和风箱，一切如常，为何生不起火呢？魏师傅想，莫非今早晨强叫化对招待不满而做了手脚，下了“雪山垢”。于是立即将铁丁取下，用一条女裤兜了丢到水塘里。说：“你既无情，休怪我也无义了。”
毛百斤风风火火走进自己铁铺，见洪利元正在起炉，突然见风箱进风口张开时，刺出一条蛇来，大惊，急喊师傅来看。魏师傅过来一看，确实每拉一下，一条蛇刺出来，立刻又进去了。
魏师傅说：“你不着急，将风箱板拆开，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毛百斤拆开风箱板，只见里面有条小小的纸片，
魏师傅说：“将铁丁取出，将纸条垫在铁丁下面，安好铁丁打铁吧。”说完走了，也不说明这是为什么。果然那蛇没有了。
第二天，两个乞丐又来到魏师傅家，一个手揿着肚子，一个脸青一块紫一块，魏师傅热情地接待了他俩，说：“二位，今天我家一不办酒席，二不请客，你们找我有事吗？”
一个乞丐说：“对不起，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你解除我俩的痛苦吧，下次再也不敢了。”
那蓬头垢面的乞丐说：“我只放了张纸条在风箱里，害得我走一步摔一跤，摔得我鼻青脸肿，放了我吧？”
魏师傅说：“你放纸条什么意思，起什么作用？”
蓬头乞丐说：“我是想吓吓小师傅，开个玩笑而已，下次不敢了。”
另一乞丐说：“同是江湖人，你看不起我们，我要你铁打不成，不为别的。”
魏师傅说：“那你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另一乞丐说：“谁知你的法力比我高，你能破解我的法，我们破解不了你的法，使我们天天受苦，怎么过日子。请你原谅我们吧。”
魏师傅说：“那就请你师傅来。”
那乞丐揿着肚子起来走了。第三天，来了二十多个乞丐涌进魏师傅家中，令魏师傅两师徒都开不成炉。
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乞丐，生着络腮胡子，穿着略比其他乞丐恭敬一点，走进魏师傅堂屋就坐到椅子上，也不说话。两个乞丐站在他背后，其他乞丐有凳就坐，有的站到门口，有的站在门外，有的在屋前屋后转转。魏大娘见来这么多乞丐，就立即到铁铺喊来魏师傅。魏师傅立即来到堂屋里，见到处是乞丐，知道乞丐王来找麻烦了，于是恭谦地对老乞丐说：“师傅，我们铁匠从哪里来？”
老乞丐说：“从旱路来。”
魏师傅知道老乞丐懂铁匠盘道的行话，于是说：“旱路有什么？”
老乞丐说：“大雾茫茫不见天。”
……
魏师傅见对答如流，于是说：“师傅，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见到你三生有幸，请用茶。”
老乞丐喝了一口茶，说：“你的祖师哪一个？”
魏师傅说：“炉头祖师。”
老乞丐说：“你的师傅哪一个？”
魏师傅说：“鲁班仙师。”
老乞丐说：“你的风炉哪个山的树？”
魏师傅说：“昆仑山的树。”
老乞丐说：“此树取几筒？”
魏师傅说：“此树取三筒。”
老乞丐说：“你用哪一筒？”
魏师傅说：“我用中间一筒。”
老乞丐说：“还有两筒做什么用？”
魏师傅说：“第一筒做炼铁炉，第三筒做补锅炉。”
老乞丐说：“同是江湖人，为何慢相待？”
魏师傅说：“因为他说我从远方来，从来不相识。”
老乞丐回头看背后两个乞丐，两个乞丐低下了头。并未开口辩驳。
老乞丐知道两个徒儿没有对上魏师傅的江湖秘语。鼓起眼珠瞪了徒弟一眼说：“魏师傅，对不起，无故打扰了，一回生二回熟，告辞。”
魏师傅明白，“一回生二回熟”本次理亏不敢打扰，下次再设法报复。不如现在以礼相待，时已近午，为免除下次报复，便客气地挽留说：“既然一回生二回熟，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请坐，请坐！”即刻喊魏大娘、毛百斤和香莲、翠兰准备中餐。
魏师傅与老乞丐长久相谈，笑语频传，江湖行话，国家兴衰，人情世故，无话不谈。众乞丐由愁眉苦脸转为笑容。
魏大娘、翠兰、毛百斤和香莲忙碌半天，按魏师傅的吩咐，桌上要有天上飞的，水里游的，路上走得、树上结的、地下生的，荤素十碗八盘，摆满桌子，陈酿老酒，桂花状酒，满堂飘香。乞丐们纷纷入席，满堂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觥筹交错，怪笑喧天。发枚声、酒令声汇成了这极不和谐的协奏曲。
饭毕，老乞丐讲了一篇好话：
“谢谢魏师傅来发欢，
十碗八盘堆尖尖。
儿媳和睦翁媳好，
扒灰锄头格外健。
扒到十月时光满，
生个孙子点状元！
………………”
魏师傅递上一个红包，说：“谢你直口直言。”老乞丐接过红包，拱手而别，众乞丐跟着唱出门去。魏师傅如放下千斤重担，走到炉灶前，起炉打起铁来。
魏贵强说：“父亲，这些强叫化子为什么再来捣乱？”
魏师傅说：“你结婚第二早晨，来了两个乞丐，我问他我们铁匠从哪里来，他们不懂江湖秘语，我就随便炒几个菜陪他们吃了饭，他们很不高兴，就施了法术，让我生不起炉火，让毛百斤风炉里有蛇出没，我破了他俩的法，让他们一个人肚子痛，让另一个人我打一锤他跌一跤，跌得鼻青脸肿，那两个无法解我的法术，所以就请乞丐王来找我的麻烦。”
魏贵强说：“父亲，你这些江湖法术哪里学来的?”
魏师傅说：“这是师傅传的。”
魏贵强说：“你师傅从哪里学来的？”
“也是师傅传的。”
魏贵强想，学到这些法术多好哇，不怕江湖人欺侮了。于是说：“那你传给我吧。”
魏师傅说：“你铁都不会打 ，还无法出师，怎么传你。”
魏贵强说：“那你传给毛百斤吗？”
“没有。”
“为什么？”
魏师傅说：“一般不能传授。”想了一下说：“各种匠艺的江湖语言都可以传，以便内部交往，与江湖打交道，但法术不能传。”
“为什么？”
魏师傅见儿子追问，不得不将实情相告。他说“这些法术出于鲁班仙师的《下五册》，它是保护各行各业的办法，要学就要学全，但在买《下五册》时师傅会问'你后面有人吗？’如果你说有人，他就不得卖给你，你说后面没有人，才会卖给你，因为那些法术都是害人的，使用它就要坏良心，读了这本书会使用法术，不瞎眼，就会绝后，所以以后就不传给徒弟了。”
魏贵强说：“哦！原来如此，那强叫花子学了，为什么又破不了你的法呢？”
魏师傅说：“他师傅没有教全呀。”
魏贵强说：“那你学全没有？”
“我也没有学全，我如果学全了，还会有你吗？”
魏贵强认为父亲是借题推脱，不愿意传授而已。此事在他心里良久不忘。
一天，魏师傅起来生炉火，发现铁丁上有一张纸，只见上面写道：
“铁匠师傅老大哥，
请你帮我打那个。
你不帮我打那个，
我就要你没这个。”
魏师傅想，昨夜来了个贼，来请我打“铁牛角”了，于是，今天首先帮他打这个东西，今晚上要来取的，如果不帮他打 ，这个铁丁就会被他偷走。
魏贵强见父亲打个弯东西像只牛角，一头尖，一头圆，尖头成四方形，这是什么东西？于是就问父亲：“这是什么东西？”
魏师傅说：“这是'铁牛角’，是做贼的工具，是帮一个贼打的。”
魏贵强说：“他是谁？你认得他吗？”
魏师傅说：“不认得，他不会和你见面的。”
魏贵强说：“那你打什么，连谁要打这个东西都不知道，你向谁去要钱？”
魏师傅将那张纸递给他。魏贵强没读过书，就说：“父亲，你明知我不识字，还来羞我，你念一下吧。”
魏师傅念完后说：“这是贼求我打这个东西的方式，夜里将这张字压到铁丁上，我看到字就要帮他打好，放到铁丁上，他今晚上来取，贼怎么能让人知道自己是谁呢？我不帮他打好，我这个铁丁就会被他偷去。”
魏贵强说：“他会给钱吗？”
“会给的，按规矩应有一个红包，一升米，一只鸡，送来后，他会放一封炮火告诉你，这就是贼打铁牛角的规矩。这样他只知道你这个铁匠，你不知道他是谁。”
魏贵强说：“做贼要铁牛角做什么？”
魏师傅说：“挖墙脚呀，用锄头挖会孔孔响，会把主人惊醒呀，用铁牛角钻砖与砖之间的粘合泥，不会有响声，不会惊醒睡着了的主人。”
魏贵强说：“那好难钻？”
魏师傅说：“熟能生巧，他们钻起来很快，尖的一端是四方形，是钢打的，棱角锋利，转起来很快，取三个土砖就可以进人，火砖要取五个才可进人，夜深到人家家里去偷的东西值钱多了。他们内部也有江湖行语，称土砖是“水豆腐”，火砖是“干豆腐”，泥土冲的墙叫“豆腐渣”，他们说'水豆腐’和'干豆腐’好吃，最难吃是'豆腐渣’。”
两父子将铁牛角打好了，收工后将铁牛角放到铁丁上，魏贵强还想看看这个贼是谁，躲在屋里看，其实魏师傅也未睡，在家里等着收礼物。谁知这个贼不懂规矩，他认为自己反正是贼，将铁牛角偷走，铁匠师傅哪里去找他，什么东西都未留下就偷走了，他蒙着脸，魏贵强什么也没看清，魏师傅听到了响声，没听到放炮火，知道这是小气贼，于是就说：“恭喜你，东走东捉到，西走西捉到，走过走过又捉到。”
确实很灵，那个贼拿这个“铁牛角”；开张那夜，就被主人抓着了，打得半死，这个铁牛角再也不能用了，那个贼总觉得偷些瓜果小东西不过瘾。他想，师傅告诉他，师傅的铁牛角是魏师傅打的，他为什么一生都没被捉过，我也是魏师傅打的“铁牛角”，这里有什么诀窍。决定去问问师傅。于是备了厚礼来问贼师傅，师傅问他哪里打的，他说也是魏师傅打的，师傅问他给工钱吗，他说不知道要给工钱。师傅告诉他要给一升米，一个红包，还要一只鸡。他谢过师傅回来后，他想，再到魏师傅家去打，会让他知道我是谁。于是就到他徒弟毛师傅哪里去打。
一天毛百斤清早起来起炉，发现铁顶上有张纸，他拿起一看，上面写道：
“铁匠师傅老大哥，
请你帮我打那个，
你不帮我打那个，
我就要你没这个。”
毛百斤看了后，不知何意，就拿去问师傅。
师傅说：“做贼的要你帮他打个'铁牛角’。”说着就在地上划了个样子，说“尖的一头打成四方形，要安钢，尖子和四棱要锋利，大的一头是圆的，一手抓住圆的柄，一手握着中间弯处摇动铁牛角，将砖与砖之间的粘合泥钻出来，声音不大，这样主人睡着了听不见，取出三个砖 ，就可以进去偷东西了。这是做贼的唯一工具。”
毛百斤说：“那我要是不打呢？”
魏师傅说：“不打你不得安宁，他会将你的铁丁偷去，打好了他有丰厚的礼物给你，他来取走后，留下礼物，会放封炮火告诉你。”
毛百斤按照师傅画的样子打出来了，收工后将它放到铁丁上，半夜后被炮火惊醒，来到铁铺一看，铁牛角不见了，铁丁上有一升米，米上有个红包，铁丁上还拴着一只鸡。毛百斤觉得礼物还很丰厚，就将鸡送给了师傅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作者简介】宁普林，1941年生，湖南邵东灵官殿镇人。从事教育、文化工作十年，交通管理工作二十五年。自幼酷爱文学，博览群书，精通诗词歌赋，擅长故事小说。数十年来各类作品纷纷靓丽于各级报刊、杂志。著有《三余拾碎》、《鹧鸪声声》、《鬼侠》、《申真人传奇》、《上广西》等。是邵东远近闻名的传奇小说作家。荣获绿汀文萃2018年度最勤奋作者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