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纪事(一)

第一件是一年一度的诺贝尔奖各个奖项自10月1日开始逐个揭晓。首先揭晓的2018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被授予日本京都大学特别教授本遮佑和美国德克萨斯大学M.D.艾利森。

2000年至今,日本18年18人获诺贝尔奖。截至目前,日本总共获得诺贝尔奖的人数达26人。

2001年,日本政府提出了“50年内拿30个诺贝尔奖”的计划,当时着实被外界嘲讽了一番,但现在这个目标在不到20年的时间里,已经实现了过半。他们用实际行动给了嘲讽者一个响亮的嘴巴!

在我们国人的眼里,诺贝尔奖能咋地?当年屠呦呦去瑞典领了诺贝尔奖,回来的声势还不是被演员黄晓明的婚礼给狠狠地捉弄了一番么?你拿你诺奖的奖金,我砸两个亿包下上海机场搞我的婚礼,你拿那玩意儿有意思么?

是的,用国人的眼光来看,很多事情都是没意思的。比如诺贝尔奖,中国也仅仅在自然科学届只有屠呦呦一个奖。可是,诺贝尔奖是专门奖给“对人类做出重大贡献的人的”,你说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意义?比如奥运会,白岩松说,“在和平年代,体育就是战争。”奥运会让各个国家找到了证明自己综合实力的舞台,你说有意思吗?假设一下,没有了奥运会,没有了世界杯,没有了NBA,没有了乒乓球,也没有了拳击等等体育比赛,世界会无聊到什么样子。

在我们身边,有很多人觉得什么事情都没意思。别人跑步,他说没意思,后来呢,人家还在跑步,而且越跑越结实越跑越精神,他呢?在病床上想着自己认为有意思的事情。别人创业开公司,他说没意思,“哪里有拿着每月亮锃锃的固定工资安稳?”后来呢,人家的公司开了分公司,他被效益不咋地的单位养成了肥腻大叔,走在路上随时挺着个大肚皮,活像有了七个月身孕的准妈妈。

要我说,不是这个世界没意思,实际上是你自己太没意思!

第二件受我关注的事情关系到我的日常生活和学习:从我家过三球仪钻铁道通鄠邑区图书馆的路开通了。

记忆里,这条路一直是特糟糕的模样。早些年,是坑坑洼洼尘土一尺多厚的沙土路,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泞没膝。每次过个铁路,都让人发头疼。

后来,大概四五年前,研究说要修一条路钻铁路下面过去,打通小城内外关节。然后围挡圈起来了,里面叮叮咣咣地动开了,谁也没想到修这条路的艰难会达到如此的程度?四五年一直都是断断续续叮叮咣咣的样子,隔着铁路小区里的人家,爬在阳台上看得到三球仪南北两个大超市,但想买东西却要绕老大一圈。所以,凡提到这条路,大家都苦涩地发笑,一脸的无奈。

这条路对于我的意义在于,去图书馆还书看书借书就要绕出三倍的路程,原本二十分钟的脚程,现在需要五十多分钟。对我而言,极大的不方便。

国庆节早上,这条路终于临时开通了。远在河北上学的儿子都惊呼,“这条路打通了?”

“通往图书馆的路终于畅通了!”我很欣喜。

这些年来走在街上,留意到一个怪现象:书店越来越少了,药店越来越多了。细想一下,自打“非典”以来,凡是跟医药沾边的,哪个没有发大财呢? “ 药”成功地打败了“书”,物质全面击溃了精神。

所以,当日本人在摘取诺贝奖的时候,我们最近接连发生的“高铁霸座”事件,孩子之间发生小摩擦家长杀害10岁男童的事件,就很好理解了。

该说什么好呢?也许用这句话来评点很恰当,“人的不要脸是无止境的。”蒙田说,“谁都免不了说些傻话。可悲的是存心这样做。”那么,我很想补充一句,“谁都免不了做傻事,犯浑。可悲的是存心这样做。”

所有事件的发生,都不仅仅是现在的问题,而是十年前,十年前的教育。就像癌症,不是诊断出来的那一天得上的,是很早很早就有了潜伏。——我们的社会正在接受此类的“癌症”的惩罚。

罗素说,“中国人最大的缺点是贪婪。”也许,这就是贪婪应得的报应。

好了,回到我的话絮上来吧。我要谈的是“书店”与“药店”的话题。

记忆里,自己读初中高中的时间,周末跟同学相约跑三十多里路进县城,最喜欢待的地方是到处的报刊亭:大十字东南角那个,钟楼南面那个,政法路口北口那个。买报刊杂志的人络绎不绝,我们一起的随便找个台阶坐下就看,看到有好的地方就掏出笔和本子摘抄,可以看一整天。记得连钟楼旁边文化馆门外的报栏,好像一周更换两三次,一直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踮起脚尖在看。

那时候的书店也很多,南街就有很多书店,去的最多的还是位于大十字的新华书店。自己喜欢的《儿童文学》《少年文艺》等等,都是在书店里买到的。

现在,走在街上,报刊亭的影子都没有一个了,书店也没有了(仅有的几家都是靠卖学生教辅资料,新华书店要不是指着供应全县的学生教材,早赔的只剩卖屁股了)。倒是药店一家连一家,家家都气派。中国人“病”了,病的很重。

德谟克利特说,“医学治好身体的毛病,哲学解除灵魂的烦恼。”书店和药店,不只是一墙之隔,简直就是一个境界和另一个境界的差异。

鲁迅先生当年去日本是打算要学医的,他想学好医术来救治国人。后来,他改道了,弃医从文了。他发现:医术只能救治国人的身体,但却救治不了国人精神上的麻木。精神上的麻木,远比肉体的疾病可怕。

很可惜,鲁迅只有一个,不知道何时才会再出一个?也愿通往图书馆的路永远平坦通畅。

(以下三图摄影:西安市鄠邑区图书馆馆长   张杰)

(作者简介:陈启, 教师,乒乓球爱好者。文风力求散淡,干净。2008年,歌曲《因为有你,因为有我》(词曲)发表于《中国音乐报》;散文《酸汤挂面》、《一件棉袄》、《吃搅团》、《吃麦饭》等发表于《教师报》。诗歌《船夫之歌》、《向往北方》等发表于文学陕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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