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 ||【散文】 约谈世界,重新开始
约谈世界,重新开始
文/徐杰
0 1
夜,直观一种通透的黑,心头便生出一片愕然,大雨不下,小雨偷着来。
窗子关着,遮掩了部分情调,譬如在雨水里继续鱼贯穿行的车子,或孤独的撑伞人……
他们大抵都很慌张,企图把夜甩出老远,可雨黏贴得很紧,怎可以甩就甩得掉吗?
夜很静,其实也不那么静。
某种意义上是我捆绑了那些夜行人,他们要去哪里,或启程或即将到达,相信皆有一个据点。
正月十五开始落雨,而此时已正月十七,雨没停的意思。
纷纷扰扰,从天而降,谁惹了惆怅客,扯起千丝亦无休,这可是开春之时,却被它闹得爪牙满地,谈何安静?
0 2
和雨为伴的,还有另一只尤物,喵星族。
这尤物生来媚态,娇昵可人,却夜欢不止:窜上窜下,左躬又拉,继而撒欢洗脸。
欲伸手去抱,瞬即给你一个怒目圆睁,以示抵抗。
是夜,想到猫,会把所有形容女子的词语安插给它,也丝毫不为过,亦如缠缠细雨般的温柔。
谁知那尤物捉起老鼠来龇牙咧嘴,与那些绿肥红瘦的曼妙悖向而论,真真虐了一颗女人心。
夜雨行穿,我思我恋,内心万分喜欢那媚态小尤物,彼此时光叩合,安静的世界大概只有我两个恣意合欢,而无意它顾。
它来自南方,辗转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终安居中原地儿。
它趴我鼻梁上,舔我面颊,我拿手撸它的脖子,几多相欢生趣,消融一天天的日子里。
我和它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或叫“恋人”更合时宜,我们彼此不沾染市侩俗气,也不撕裂人间的温暖,譬如见不得它撕咬一只鼠的残忍,还好,它没让我见到这一幕。
不管怎样,都想让自己生活的美好,无祸事相行,由此不放过任何能改变命运的做法。
譬如“沙鸥”这个名字,从夜雨中来带着某种抗击,且把英勇无畏标杆到极致,算作是我一种重新开始。
九奶哽咽之后坚定地告诉九爷:“你就安心的走吧,我不会让那块菜地荒着的……”
九奶哪里是掘地菜农之手?
她半生窝藏家里,看养十三个孩子从小到大的吃喝拉撒,地里农活九爷从没让她插过手,九爷居然让九奶刨地种菜?显然不是九爷的本心,但对九奶一定怀着某种深意。
此刻我豁然明通九爷的这种意图:他让九奶重新开始。
孩子大了,她也年岁已高,坐享其成使人老得快,不如动一动,生命才更长远。
今日正月十七,明日正月十八,半个月的春风吹闹终有个段落。
堂叔家的老牛套上犁铧,又该翻土春耕,落籽播种。
他种了八亩地,那时全靠老牛出力劳作,后用拖拉机耕地,解救了老牛一辈子下力气活命的牛生。
新念加旧忆的日光交错中,一遍又一遍审视“沙鸥”这个名字,像极了心中特塑的另一个自己,忍不住颔首低眉,悠悠浅唱。
刀郎所唱歌曲《三月里的小雨》,淳厚的男中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诗写第七章时竟毫无停歇之意,继续……再继续……至第十章,果然又出现了“沙鸥”这个名字。
我想这真是命里奇缘,祝我好运,祝我重新开始,我将生命以七彩之色奉献给爱我的大地……
作者更多散文作品可见:
作者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