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样本||新西兰毛歌:我们用方言谈论远方(外二首)
毛歌,来自新西兰,热爱读书、文学创作、徒步、摄影。
我们用方言谈论远方
是的,我们今天
用故乡的方言谈论远方,谈论黎明的阳光
那些和地平线一起冉冉升起的温暖
此刻,我们用故乡的方言
交流,山顶的飞鸟
从一个夜晚乌黑的金矿里
生长的春天的草
躺在温柔地上的羊
它们的声音安静而独特
还有警觉的野兔子
时常出没于我们的面前
羊的粪便,形式圆满至极
是的,我的山峦
和远处的海岸,海岸之后的山峦
我的视力不及的地方
瞳孔却坚信起伏的炊烟
缠绕于竹林
有鸡犬相闻的土屋
柴火的灰烬煨着鸡蛋,红薯
我会和母亲坐在灶房
脸上是跃动的红色
那些明亮清晰的热烈
从额头闪耀到灵魂的深处
是的,我们会扔出去
很多石头,很多涟漪
漂浮于水塘
水鸟会站在丝瓜藤的六月里
草鱼惬意地躲避太阳的直射
我们会挽起裤管
再也没有比这样的时刻
小心而紧张
我们习惯了用方言谈论故乡
谈论所有的记忆
正如我们在教堂,在祷告的圣殿
用方言直接和 神 交流
是的,一个早晨
我们坐在山顶,我们谈论远方
那些亲切如血液的山路
让我们跌倒
我们开始哭泣,等待妈妈的双手
在扶起我们的时候
我们用方言靠近她的怀抱
致江城的女孩
起雾了,是的
你曾经在我的时间里
不断提及的雾
此刻,来了
我怕有些人
冒然进入你的世界
怕雾被撕破
那些分开旋即粘合的雾
掩盖了你的真实
我怕那些冒然的想法
打破你的安静
存在是如此地令人惊讶
在雾里
我们迷失了彼此
很多人找你
很多人在他们以为的地方
等你
愚蠢至极
或者会玷污你的安静
只有石头
苍苔的痕迹
月色在沉淀,在远离
在船悬的一侧
鱼一样的出没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你说话
没有陪你
在雾里数着飞鸟的叫声
清脆的,潮湿的
仿佛你的回应
我会张开双手
站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呼吸
或者,我会说些话
语言像船一样的漂浮
露出来白色牙齿的微笑
极好看的你
伸出了一双手
是的,起雾了
你的睫毛上有了水珠
你的瞳孔
安静,透亮,明晰
我的背上,是月亮的抓痕
我的背上,是月亮的抓痕
在你呻吟的时间里
我会顺着那些溪流,像一滴水融入大海
一片叶子,漂浮于秋天的原野
一星篝火,消失于黑暗的美好
呼吸是直接的,还有比呼吸急促的
诗歌,一页一页的炫耀于瞳孔
我们开始欢呼,跳跃
然后依偎于隧道的深处,那里
灯火阑珊,我们的手在一起
十指是天空的流星,我们泪流满面
我开始描述我的轻舟航行
线路是月色细碎的波光
海水摇晃,远处的松林里
是成对的蜜雀梦一样的翅膀
我会沉醉于这样黑魆魆的宇宙
就像星光坠落于黎明之前
很多天之后,我的背上
结着疤痕,月亮是锐利的刀
我的脊椎上刻着三个字
我用触摸来缓解疼痛,用
躺下的形式来臣服于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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