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人

早早下班,颠簸25公里到家,照这样计算,一个星期250公里,再勤快点可以达到300公里,这只不过是混日子,爬上筒子楼,推开门,母亲坐在餐桌旁一动不动,理也不理我,看到她这样,莫名的紧张涌上心头。

她一见我进门,起身,要我看好小草,她拉开衣柜,收拾衣服,打开储物箱,放好各种物品,手忙脚乱,细心准备。我不敢搭她的话,她说今天刚好住了一个月,小草病好了,就必须回家,我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坐在一旁看着小草。

小草是我的二胎,1岁两个月,天气变冷得了感冒,他从老家来到这里才一个月,刚刚病好了。他把电视柜里的东西摊了一地,消毒柜里的苹果四处摆放,在草稿纸上划“1”,脸盆成为她的座驾,再爬上玩具公鸡,拼命的摇摆。

看样子,今天她是铁心带着小草回老家去,我前几天劝过她,要她在我这里多待几天,别的不说,就是生病了,就医方便些。她帮我带家里的米,舍不得花钱打的士,走几里地到我住的筒子楼;她看着我掰着手指过日子,吃穿从不提要求。她挂念家里的老房子,还有那条瘸腿的狗。

片刻功夫,母亲都准备好了。她告诉我,我要是有事情忙,可以先去做事,父亲已经打了出租车,从20公里外的老家赶过来了。父亲他是母亲的同盟军,母亲指到哪里他打到哪里,这次他的目的地是我的家,是要把母亲和小草接回去。

我想再跟她讲,和小草一起在我这里住段时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她告诉小草回去看爷爷,爷爷开车来接他。我抱起小草,想让他哭闹一番,然后今天就可以不回去了。谁知小草听到母亲说车子,冲到他的车子旁,拖起就走,边走边说“车车”,从阳台拖到客厅才罢休。

我借口要出去办点公家大事,带上门,出去了,口袋里没有几个子儿,怎么能把你爱的人拢在身边?

有些情因为太重,所以只能无可奈何;有些事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只得企望明天。无可奈何可以让我们放下重担,坦然面对;无能为力可以让我们认识这残酷的日子,虽然我们用尽一身气力,发出自己的光亮,却还不足照亮身边的人,但是,我们在用尽全力。

连续几天,坐在客厅,看着妻子整理好了的一切。苹果在消毒柜里整齐的摆着,电视柜的东西各就各位,划满“1的稿纸都不见了,玩具鸡安静停地在角落里,厨房里的老鼠惬意的啃着金龙鱼油桶,发出“吱吱”的声音。

我的电话铃声响起,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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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物,一个事件,一个时间,

都是我的神经。

菩提树下:

你之所以来,完全是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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