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城市月华灯影里看话剧
我旅行在大草原上
裴多菲 (匈牙利)
如今我旅行在大草原上，
上帝作证，未见到花朵，
这地方连小树都不生长，
更听不到夜莺们在唱歌。
一个阴云密布的黑夜晚，
看不见微弱的星光闪烁…
你依然留在我的记忆中，
不是吗，我心中的爱情？
亲爱的，我记忆着你呀，
如今我对你是那样喜欢，
仿佛在这荒野的那一边，
传来夜莺的啾啾的歌声，
我仿佛涉行在花丛中间，
整个天体悬挂一颗巨星！
到大城市月华灯影里看话剧
▷菩提之恶花
国内的话剧，比较有意思，基本上是社会的变迁史，毕竟是百年舶来品，这与文人小富即安的心绪有关，事不关己的虚无，也仅仅是试验而已。原本是想去观看一场原汁原味的DS英文音乐剧《窈窕淑女》，又怕没有字幕，悻悻然只好作罢。
除了城市所限，戏剧的种类在愈大的城市出现几率，多了许多，另外三线以下，诸多算作城市的群聚地，高楼大厦一模一样地复制，翘楚们文化没有办法克隆，偶尔舞台形式的展演，几乎是荒漠。
那次，一场大雪逼停了许多去北方的绿皮车，百无聊赖只好在有暖气的地方厮混。独自去了首都剧场观看濮存晰的《李白》，青衫磊落自逍遥，酒剑随心入红尘。濮存昕的李白，抒情的热血沸腾。
朔雪纷纷，从白日始，一直未停，坐进寥落的剧场，没有几人。下雪天，也是留客天，困在异地没有去处，温暖的李白，斗酒开始了逍遥。
后来剧场前排除了我自己，还有几对模糊不清相拥着的男女。暖气有点足，濮存昕的惆怅，还是李白的惆怅，似乎在沉闷中睡去了一小会。醒来一瞬间，浑然不知何处的发愣，沉闷许久，无厘头之余，才知道话剧还没有结束。
再去相隔了数年，《台北上午零时》是幕很有意味的话剧，没有赶上北京的首演，只能去瞧上海的巡演，东方艺术中心据说是法国著名建筑师保罗安德鲁的作品，即使这样，百度了一下，开着地图导航，转了一、二号线地铁，晕乎乎到达。不仅仅因为吴念真，而是因为所在的城市，没有戏剧可看。
台湾的文化是很可疑的，虽然风尘仆仆蓬头垢面的去看《台北上午零时》，只是对一直不了解的那部分好奇而已，谈不上其他。文化这东西，影视话剧，有话语权的那部分人，总想解释些什么。
吴念真说，“小时候在村口的树下听叔叔伯伯讲古；他们学日本兵，打仗打到马来西亚…”，所以许多湾湾男人为在二战中当过日本兵而自豪，如此话剧的诞生与变迁，在华语世界里更有仪式感。
有机会在《赛德克.巴莱》中好好梳理一下乱世中人的软弱无助，求生才是本能。《台北上午零时》是吴念真人间系列舞台剧的第三部，“活在人间需要条件——明天一到，就像小孩刚学走路，每一步都是新的开始…”，城市中人的悲喜大差不离，尤其是普通人的辛酸，开始和结束，摩肩接踵，循环往复。
剧情是小人物的故事，三个从台南到台北铁工厂当学徒的年轻人，阿生、阿荣、阿嘉，同时喜欢上了隔壁的阿玲，在那样淳朴含蓄的年代里，三个年轻人虽然都觉得阿玲喜欢的不一定是自己，却又跃跃欲试，让阿玲能够喜欢自己。
可是命运翻云覆雨，一夜之间，铁工厂的老板性侵犯了阿玲，导致阿荣怒杀了老板而下狱九年；阿玲坚持生下小孩，但却怕未婚生子，受世俗所累，与阿嘉成了法律名义上的夫妻；阿生则持续地以阿玲的名义写信给狱中的阿荣，给他打气，让他一直抱着希望，直到出狱。
多年以后的重逢是必然的，这个世界有些人注定是要相逢的，就像有的人，转身就不会再见了。第一幕结束时周围的哽咽声被多人压抑着，早已过了看别人的戏，留自己泪的年龄，瞧见自己年轻的心肠坐在那儿不为所动，其实大叔老矣，心的麻木阻挡了涟漪的波澜。
看《这些人、那些事》，海峡那边的特色文化，没有精神的故乡，却要坚定地活下去，其实吴念真与龙应台，都对政治有所期冀，孤独终老一样的感觉，心无所依，却又不甘心被海那边浩瀚的不堪所淹没，即使再有情怀，此刻此景，也能瞧出一些孤岛文化的彷徨。
辗转飞驰高铁看话剧渐渐成了常态，短则一天，长则一天一夜。某次沪上结束，大雨滂沱，陷在万航渡路三月咖啡馆的圈椅中，隔着磨砂玻璃，路边的霓虹闪烁，身边是走来走去的喵星人，唱片旋转着靡靡之音，意犹未尽。
勿去思量话剧里穿梭的小人物们温情悲悯，太多不得已是人生必然，“以悲观之心情，过乐观之生活”，或许唯此才应了宫二一句“人生若是无悔，那该多无趣啊”。雨停了，顶着满头的星光，抹了一把雨水，走回了如家。
【 绘画：阿尔芒德·基约曼（法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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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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