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造车2.0: “野蛮人”们不再蛮干 | C次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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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

2020/12/20

赌上一切狂奔向前，那些跑在新造车运动最前面的“野蛮人”们，早已察觉到前方的障碍远比想象的更多更复杂，有人打道回府，有人一地鸡毛，也有人收起出发前高涨的热情，放慢狂奔的角度，重新审视前方的征程该如何行走。

文丨北岸

编辑丨小叮当

今年以来，陆续有多家传统车企官宣与互联网公司组建合资企业，共同打造致力于中高端智能电动车的新品牌。先是长安、华为与宁德时代携手推出CHN品牌，后有上汽和阿里再“联姻”，高调发布智己汽车新项目，让科技公司造车的传闻屡起波澜。

就在最近，搜索引擎巨头百度又被传言即将下场参战，根据海外媒体披露，百度正考虑自行打造电动汽车，并且同多家整车制造企业协商探讨可行性。加上苹果汽车业务复苏传闻再起、华为造车疑云不断，跨界开发智能电动汽车的新一股潮流再度袭来。

但值得一提的是，房地产、互联网公司如火如荼的跨界造车运动，终于在多年试水后放慢了逐利的脚步。“野蛮人”们擂鼓宣战想要鲸吞一切，最终却在“魔幻现实”频频上演的2020年感受到造车业务的护城河究竟有多深，隔行如隔山的行业铁律究竟有多冰冷。

 互联网造车再起波澜

在自动驾驶领域“执牛耳”的百度，始终在酝酿着该如何向造车领域进一步渗透，近日据海外媒体披露，百度正考虑自行打造电动汽车，并且同多家整车制造企业协商探讨可行性。一位知情者表示，百度打算采用合同代工的模式生产电动汽车，有可能与传统汽车制造商成立优势控股合资公司，而百度当前深入涉猎自动驾驶技术和智能网联设施领域，足以为电动车业务提供技术基础。

众所周知，互联网巨头早就已经涉足汽车智能网联技术的舞台，例如从中国的腾讯公司倒美国的亚马逊、Alphabet（谷歌母公司）等，都开发了诸如智能座舱、车机、智能系统和自动驾驶相关技术，或者对汽车智能初创企业进行投资。而这些互联网巨头迄今为止尚未真正创立属于自己的汽车品牌，即便是Alphabet/谷歌旗下的Waymo打造了自有汽车型号，但也是属于robotaxi，用于自动驾驶技术验证和未来的共享租赁，和传统的私家乘用车仍有区别。

那么潜在的合作对象都有哪些？该知情者表示包括：浙江吉利控股集团、中国一汽集团旗下的红旗品牌，以及广汽集团等，百度与这些车企已经展开早期接洽，讨论成立合资公司的可能性，但目前尚未作出任何决定。

关于上述报道，百度方面尚未置评，此后又补充表示对市场猜测不作评论；广汽则表示与百度结成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任何进一步深化的合作有待决定；而吉利方面表示对此事并不知情；一汽至今也不愿对相关新闻予以置评。

百度要“造车”，其实并不意外。

百度在汽车领域算得上属于“深耕”的互联网巨头，从自动驾驶到出行共享都有所涉猎。最早可以追溯到2013年，百度开始在自动驾驶和汽车智能网联方面谋篇布局，2015年发布了Carlife战略和自动驾驶汽车的计划雏形，2017年成立了自动驾驶业务阿波罗Apollo，该业务的运作形式主要是为车企提供人工智能支持的相关技术，业已同吉利、大众、丰田、福特等广大车企展开合作。

而共享租赁领域，百度运作Apollo Go Robotaxi自动驾驶出租车业务，旗下车辆都配备安全员作为备用驾驶员，在必要的时候接管车辆。该业务已经在北京、长沙、沧州等城市投放运营，计划三年内扩张到30个城市。就在上周，Apollo Go Robotaxi又在北京获准测试5辆不用配备安全员的自动驾驶出租车。

前几日，小米造车的消息又见诸报端，爆料者称，小米蓝天计划孵化了一款名为青悦S1的纯电动汽车，制造合作方则是比亚迪。被官方双双辟谣，但手机企业跨界造车的传闻却在今年引发了多次舆论海啸，特别是11月滴滴出行同比亚迪联合开发了滴滴D1出行专用智能电动车之后，这样的模式更是引发各方遐想。

按照小米作为手机领域“百货公司”的人设，造车的决定也不会让业界感到意外。最近几年，小米从专注于几款热销手机转型为打造属于自己的“生态圈”，业务触角也逐渐延伸至智能设备、家居用品乃至金融服务。而作为小米的灵魂人物，雷军涉足汽车领域已久，旗下顺为资本就曾在蔚来刚起步时予以投资，而小鹏汽车C轮融资中也有小米集团的身影。

而提及手机玩家入局“造车”，想必业界早已熟悉华为的这句话：华为不造车，但我们未来将聚焦ICT技术，帮助汽车制造商造好车。

当手机业务逐渐面临增长的天花板、新能源汽车业务的增长曲线又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上升时，华为每每被问及造车的话题，似乎都会重复上面这句话。总裁任正非甚至签发文件撂下狠话：以后谁再建言造车，干扰公司，可调离岗位，另外寻找岗位。

尽管如此，在剥离荣耀、手机业务销量营收双双受阻之后，华为押注新能源汽车这一利基市场，几乎成为业界心照不宣的事实。无论是后续将智能汽车解决方案BU业务划归到消费者业务管理委员会，还是HI品牌的发布，一系列的动作，算是间接确认了华为自身的Tier 1定位，亦官宣了在汽车领域深耕向前的决心。

 “野蛮人”们不再野蛮

“野蛮人”是逐利资本的另一套称呼，他们直奔利益，轻车熟路，这几年也不约而同地集体嗅到“新造车运动”的机遇，有人走火入魔，有人一掷千金，也有人迫不及待在新四化转型的大军里扮演着收割干草的投机角色。

现阶段，新造车的主流玩家主要有以下四类：

第一类是传统主机厂，第二类是以蔚来、特斯拉为代表的“造车新势力”，第三类则是以博世、大陆等零部件巨头代表的Tier 1供应商。最后一个群体，正是跨界造车的“野蛮人”们，恒大、宝能等房地产玩家已放手一搏，华为、百度、苹果等互联网巨头则以另一种姿态，没有武林秘籍，也没有传承衣钵，不约而同地在欲望与机遇裹挟的造车高速路上奋力奔走。

但值得一提的是，这些虎视眈眈的“野蛮人”们都默契十足地选择了另一条路线：多线作战，不再蛮干。围绕造车的猜测，在多位接近百度的消息人士看来，百度造车有两种具体落地的形式，一种是技术入股，另一种则是维系其技术提供商的角色，作为出资方一步步渗透，和之前投资威马和蔚来的逻辑一样。

野蛮人们不“野蛮”了，究竟为何？

大家已经觉察到，造车的护城河究竟有多深。造车是个非常复杂而庞大的系统工程，不仅关系到资金投入与技术研发，还关乎零部件采购以及服务等软性体系的硬实力。

业界众所周知，宝能曾在房地产领域强吃万科，砸入2000亿晋身后者第一大股东，但姚振华作为“局外人”操盘一系列的汽车业务，至今却很难复制当初逼走王石的胜算；五年前的银隆不仅有董明珠站台力挺，还有电动大巴的业务积淀和钛酸锂电池技术储备，但时至今日，银隆新能源客车不仅销量腰斩，钛酸锂电池出货量也一路下滑，就连700亿元投资的多个生产基地亦频频被爆停产和裁员的传闻。

“野蛮人”给造车带来的不仅是关注度和流量，还有血淋淋的教训和一幕幕魔幻现实的失意大戏。特别是在2020年以来，在整体车市低迷、新冠肺炎肆虐以及投资趋冷等现实冲击下，拜腾、博郡乃至看似“不差钱”的赛麟汽车都在重压之下纷纷爆雷，而那些看似销量基盘尚稳、财报业绩尚可的新造车玩家，明面上的风雨中岿然不动，实则早已暗潮涌动。

挖掘新造车“护城河”的难度有多高？

苹果就是前车之鉴。最早可追溯至2014年，苹果就传出秘密研发智能汽车的消息，启动了内部代号为“泰坦”（Titan）的造车项目，但是到了2016年左右，该业务一度被传搁置，行至中途，苹果不仅对汽车业务的发展路线和诸多技术难题犹豫不决，还在管理上面临一系列的方向问题。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分歧，是由智能汽车转向自动驾驶。据外网报道，这期间苹果造车业务看似搁置不前，还多次被爆业务裁员，但该公司依旧申请了关于汽车的技术专利，涉及自动驾驶、智能座舱、智能车身等。

及至2017年，苹果获准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公共道路上测试自动驾驶汽车，泰坦项目也被重启。今年以来，苹果先是对其自动驾驶汽车部门进行了架构和人事重组，并计划在美国设立汽车组装厂，并着手与全球汽车电子供应商展开合作洽谈，由此可见，虽历经重重阻碍和困难，这家手机制造商对造车项目依旧似一只饥渴的野兽，等待虎视眈眈地觊觎着眼前的一切，悄悄酝酿，伺时而动。

当然，很多试水造车的玩家们还低估了汽车制造领域的现实门槛，以为花几百个亿，就能打通整个系统工程的任督二脉，殊不知伴随着业务的逐渐推进，资金周转压力绝对不容小觑。对于百度们来说，除了业界耳熟能详、同研发制造和跨界相关的各种疑难问题之外，天价的投入也将是造车途中的一大考验，毕竟，2019年百度营业收入仅同比小幅增长2%，在互联网巨头中只能算是偏下的成绩水平。

赌上一切狂奔向前，那些跑在新造车运动最前面的“野蛮人”们，早已察觉到前方的障碍远比想象的更多更复杂，有人打道回府，有人一地鸡毛，也有人收起出发前高涨的热情，放慢狂奔的角度，重新审视前方的征程该如何行走。

只是，在试错中寻找下一轮竞技的突破口，作为“局外人”的跨界玩家们接下来该如何出牌？新进入者们未来又将给整个产业链条带来哪些维度的革新？揭晓答案的时间，已距离我们越来越近。

｜北岸｜

不爱汽车的品酒师不是好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