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文的学习,搞懂字句之外,更要多些人文积累
陈胜,吴广起义的事儿大家都知道,司马迁的笔下,《史记》之《陈涉世家》里面,起义的领导者陈胜说过一句这样的话:“天下苦秦久矣。……”
对这句话印象深刻,是当年给学生们上讲这篇课文的时候,听得听过学生小声说,“天下苦文言文久矣。”
许多年过去,随着传统文化复兴,文言文的学习已不复当年那般痛苦,但依然不使人快乐,还是在任重而道远的路上,跋涉着。而这一句话使我印象深刻,是“苦”字的用法:形容词意动用法,以……为苦。当然这一个知识点的学习是非常快乐的,因为有那一句“天下苦文言文久矣”的参照,学习的过程中这一小小的插曲,如行进中有奇异的小景致令人愉悦一般。以后的教学中也尝试着去寻找这样的乐趣,偶尔也会得之,但越来越发现,学习文言文的根本,还是要从文言文自身的特点出发。繁复的道理不讲,却非常愿意结合具体的课文为大家讲一讲,一些能够轻松的学习文言文的方法。总而言之就是,重视写作的背景,多积累文学及文化常识。
重视写作的背景介绍写作背景,是学习现代文的要素。因年代久远我们学习文言文,更当如此。以《小石潭记》来说如果不了解柳宗元的生平,紧紧关注相关字词的解读,或者只是去引导品读优美的字句文本,往往会令人不知所措。比如“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中,乃记之而去”,句子美则美矣,甚至可以用在善于模仿同学的游记当中,但是如此的接受总是差点什么。而且是文本当中也有不少这样的破绽,从起初的“如鸣佩环,心乐之”到后来之“凄神寒骨,悄怆幽邃”,我们是可以看到作者心绪之起伏变化的。那么,变化的原因是什么?仅仅是因为景物而引起吗?“以其境过清”真的不应该背这个锅!
因为在文字的背后,有作者的人生故事:
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是他个人的不幸,也是一个时代或者家国的不幸。朝中小人当道,国运日渐走下坡路。而他自身,也是贫病交加,谤毁兼至,经历了老母病故,居处遭火灾等诸多不幸。满怀忧惧之情,唯有借助山水以排遣。如此看,“以其境过清” 并非完全是景物的原因,更和人生境遇有关。像这样把背景材料运用起来,在把握作者思想情感的基础,必然有助于对具体治具的理解,提升学习的效果。再如《记承天寺夜游》,“苏东坡与张怀民夜游承天寺赏月”是课文所叙述的基本事实,但仅仅有这样的事实,还只属于初步的感知。比这更进一层次的问题,是“苏轼是在何种处境游承天寺的?”
《记承天寺夜游》作于元丰六年十月,此时苏轼已被贬黄州四个年头了。侥幸未死初至黄州,个人的理想折翅,暂时的安顿,其实是心灵的养伤。
这样的一段时期,为了求得内心的安宁,苏轼转向宗教。经历了此前三年的沉淀,到元丰五年左右,苏轼基本实现精神的突围,开始买地沙湖,想在黄州度过余生。虽然总体上是安定,但依然会有愁绪涌来。《记承天寺夜游》便记录这样的一种思绪。文眼一个“闲”字,包含了与怀民游月夜的悠闲,也包含所修炼出的闲适态度,更有一份被贬官后清闲日子的自嘲。这样,就为解读苏轼的豁达心态,打开天窗。
积累文学文化常识一些基本的文学常识,也是必要的,不仅仅是作为知识的积累,更有助于课文的理解。
比如学习《陋室铭》,文中“往来无白丁”的句子,若借助课文注解,也是能够了解“白丁”意思的:“平民,这里指没有什么学问的人”。但这是不够的,可以推进一步去想,,为什么平民是“白丁”?这不是展现了作者对于没学问的人的瞧不起的态度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作为课文,在思想的导向上是有问题。所以还是需要靠饮用一些文学文化常识来解决。在等级社会,服饰是身份地位的外在标志。如贾谊《新书·服疑》里就说:“贵贱有级,服位有等……天下见其服而知贵贱。”唐朝的时候,规定了五品以上的官员可以穿紫色的衣服,而六品以下的官员,是红绿两种颜色,基层官吏是青色,平民百姓是白色。所以叫“白丁”。出了这些规定,士兵规定穿黄色的衣袍,商人还有屠夫黑色的衣袍,并且有明文的规定,只能穿自己等级的服装,不能够越界。这样一看呢,就会发现刘禹锡,并非是等级歧视。当然这样的解答不是一厢情愿,而是有的古代文化文学之基础的。所以要想学好文言文,下功夫去硬啃,当然是值得肯定的。在这样的基础上,如果能加入一些巧劲儿,能够有触类旁通的意思,循序渐进地积累知识,多方面多角度的提升能力,必将会有更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