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仕强:《中国好家风》(7.8.9)

曾仕强:《中国好家风》第7集

曾仕强:《中国好家风》第8集

曾仕强:《中国好家风》第9集

【家训故事】

蒋琬:宰相肚里能撑船

三国时期蜀国人蒋琬,年少时好学,聪明过人,仪态轩昂,气度不凡。被诸葛亮视为“社稷之器”“当与吾共赞王业者也”,一再向刘备、刘禅推荐。

蒋琬以“大容大量”为座右铭,并严于自律,躬身力行。公元234年,诸葛亮病逝,蒋琬主持蜀国朝政。他有个属下叫杨戏,性格疏阔简略,讷于言语。蒋琬与他说话,他也是只应不答。有人看不惯,在蒋琬面前嘀咕说:“杨戏这人对您如此怠慢,太不象话了!”蒋琬淡然一笑,说:“人嘛,都有各自的脾气秉性。让杨戏当面说赞扬我的话,那可不是他的本性;让他当着众人的面说我的不是,他会觉得我下不来台。所以,他只好不做声了。其实,这正是他为人的可贵之处。”蒋琬不仅不怪罪杨戏,相反一再重用他。

督农杨敏曾经故意诋毁蒋琬:“蒋琬做事糊里糊涂,实在不如前人。”有人把这话告诉蒋琬,并主张以“妖言污蔑罪”处置杨敏,但是蒋琬根本不当一回事。他说:“我这个人能力有限,缺点不少,确实不如前人,杨敏说的是事实。他本无罪过,怎么能以罪治之呢?”杨敏听说后,非常感动,打心眼里赞叹蒋琬的确心胸宽广,大人大量。后来,杨敏犯罪入狱,大家都以为杨敏必死,但是蒋琬依法办理,没有因此给杨敏加罪。

后来,很多人称赞蒋琬“宰相肚里能撑船”。

张英:让人三尺有何妨?

清朝康熙年间,安徽桐城县有位张英,在朝廷做官,位居文华殿大学士、礼部尚书,辅佐皇帝处理政务;他儿子张廷玉也考中进士,在朝为官。家里的事情都由一位老管家操办。

有一年,张家准备盖房子,地界紧靠一位叶秀才家。叶秀才要张家留出中间一条路以便出入,但张家管家提出,地契上写明“至叶姓墙”,现按地契打墙有什么不对?即使要留条路,也应该两家都后退几尺才行。俗话说:“宰相家人七品官”,这位老管家觉得自己是堂堂宰相家总管,况且这样建墙也有理有据,叶家一个穷秀才的意见不值得答理,于是叫人沿着叶家墙根砌起新墙。偏巧这个叶秀才是个倔脾气,一看张家把墙砌上了,咽不下这口气,一纸状文告到了县衙,打起了官司。

一个穷秀才与当朝宰相打官司,而且理由也不十分充分,亲朋好友都为叶秀才担心,怕他吃亏,劝他早点撤诉。但叶秀才就是不听,坚持把官司打下去。张家管家一看事情闹大了,就连忙写了封信,把这事禀告了在北京的张英,要求他出面干预此事。张英收到信件后,认为邻里之间,应该互相谦让,不应该过于计较,更不应该以势欺人,沉吟片刻,挥笔写了四句诗:“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叫来人带回去。

管家满怀欣喜地接到回信,打开一看却傻了眼,但反复思考后,终于理解了主人的做法,马上来到叶家,告诉叶秀才,张家准备明天拆墙,后退三尺让路。叶秀才开始还以为管家是戏弄他的,根本不相信这是真话。管家拿出张英的回信给叶秀才看。叶秀才看了这首诗,十分感动,连说:“宰相肚里好撑船,张宰相真是好肚量。”

第二天早上,张家就动手拆墙,后退了三尺,叶秀才也把自家的墙拆了后退三尺,于是张、叶两家之间就形成了一条百来米长、六尺宽的巷子,被称为“六尺巷”。据说,这里成了桐城县一处历史名胜,一直保存到今天。

吴丽:吃亏是福

总院社区的吴丽,从母亲那继承下一条家训——“吃亏是福”。这条家训,母亲念叨了一辈子,也身体力行了一辈子。吴丽从最初的不理解、认为母亲窝囊,慢慢地体会到其中的道理,最后认定:吃亏真是福呢!让我们跟随她的讲述,细细体会其中的奥秘吧。

从懂事那时起,我就觉得,我妈是个窝囊的母亲。

小时候,大家族一起过日子,母亲除了下地,还要做二十几口人的饭。在那个年代,做饭是个苦差事,是很多女人头疼的事:米要自己臼,面要自己磨,一遍遍筛,不知道要花多少力气、流多少汗水,才能得到可以下锅的大米与白面。更何况,做饭烧的是柴草,烟熏火燎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因此,尽管从道理上说,这种大家族的饭,应该轮流来做,可家里其它轮到的人,却想方设法躲,便想辙:“哎,我难受,闻不了烟味,老二家的,今天的饭你做吧……”;“老二家的,我娘家爹病了,捎信让我回去,饭……”老二家的就是我妈。很明显,她们是在欺负老实善良的母亲。可是,母亲一点都不计较,笑呵呵地答应着:“没事没事,我来吧……”于是,母亲除了要在地里忙碌,还要在灶间流汗,还得喂猪、喂鸡……吃口饭也得小跑着,像只停不下来的陀螺。

别人身体有不舒服的时候能歇歇,母亲却不能。“百姓人家的丫头,没那么娇气,干点活是她的福气,她还能吃饱饭呢。”曾祖父含着旱烟袋,常这么跟家里人说,他压根瞧不起我母亲。上世纪60年代末,祖父一家在当地小有名气,因此整个家族都觉得,母亲能嫁到这样的家庭是她的福气。所以,在那个家里,似乎谁都有权利指使母亲干这干那,吆三喝四地犹如对待老妈子,干慢了还要训斥几句。“你亏大了,一起过日子,感情你真是老妈子?老妈子还有工钱呢!”有好心的邻居愤愤不平。“没事,力气没有攒下的,睡一觉就好了,吃亏是福。”母亲笑嘻嘻回答善良的邻居。“真真累死的穷命!”邻居叹着气摇头离开,吆喝自家儿子:“帮你婶把水挑回去,没见她都快累趴下了?”精疲力竭的母亲客气过后,递过扁担,眼里随即亮晶晶的:“吃亏是福啊,我不是还有帮衬的吗?哎,真挑不动了……”

那年分家了,好的房子、家伙什被伯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划拉到自己名下,我们分到了摇摇欲坠的小破房和一堆挑剩的破家具。这明显不公平,一向能忍的父亲,也觉得很是委屈,但除了叹气,他没有别的法子。

母亲却不以为然,“破家值万贯,收拾收拾照样能用,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妆衣。吃亏是福。”照样乐颠颠地忙里忙外。不出两天,破旧的小房被父母修葺得焕然一新:房顶重苫了瓦片,石灰掺土夯实了地面,凹凸不平的墙修补平整了,还粉刷了石灰,干干净净,亮亮堂堂。一个星期后,修好的家具也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各自的位置。

我们喜气洋洋地搬进去,邻居过来道贺:“哎呀呀,老二家的就会过日子,啧啧,瞧瞧,猪圈变新房了……”真的,母亲虽然识字不多,却心灵手巧:瘸腿的桌子换上条不同粗细的腿,集市上八毛钱淘来一块淡粉的碎花布头拼成了桌布一蒙,整个房间温馨小资了不少。“你确定给了老二家瘸腿的破桌子?”老大家的看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八仙桌很怀疑地问祖父,自己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母亲用她的勤劳智慧,让我们很满意地住进了破房子,但她知道,这样的房子经不起风吹雨打。她想盖新房,还想把自己的儿女送进学校读书。想法一说出,我爹吓了一跳:这个女人疯了?土里刨食,挣不了几个钱,还想盖新房、供孩子读书?实行土地责任制后,母亲没有将地全种粮食,而是自作主张将一块地种上黄瓜。祖父提着棍子怒气冲冲而来,砸烂了一只水缸,砸破了母亲的头,蹦跳着大骂母亲是败家的娘们,不铲了种粮食,就要让她滚出老吴家……

眼见母亲吃亏了,渐渐长大的儿女们不干,想跟乖戾祖父辨个一二三四。母亲拦下了:“那是老人,你们想干什么?再说,什么叫吃亏?就算吃亏了,吃亏也是福。”然后,想方设法与祖父斡旋,终于保住了辛苦种下的黄瓜。

说也奇怪,那年黄瓜长势出奇的好,一茬茬收了好几次,秋后一算账,收入是粮食的十倍。父亲嘿嘿地笑着:“脑袋没白挨一棍子,这么些钱!真的吃亏是福!”

以后,母亲每年都留下一块地,种些经济作物。

后来,我们的书越读越高,陆续进了高中、大学。这可不得了——在乡下,女孩子读书别说到高中、大学,就是小学毕业都少得可怜。母亲的做法,在乡下有些胆大,甚至忤逆,谁不知道养姑娘将来是泼出去的水?这账算下来太亏了。村里人难以理解,母亲出门甚至被人戳脊梁骨。

改革开放了,各家的孩子长大后陆续出去打工,日子渐渐富裕,而我们家的孩子都进了学校。几个孩子的学费,让日子渐渐拮据。一段日子,母亲靠借贷才能付起我们的学费。

“就这样的家庭,还想培养大学生?做梦也梦不到吧。”大伯首先瞧不起母亲的做法。

“一辈子净吃亏,现在还要吃儿女的亏?”父亲也反对。但他当不了家,他要敢让哪个孩子辍学,母亲就要和他拼命。可是眼瞧着父母的操劳,我们一度想放弃学业外出打工,母亲听说后,大哭大闹了一场。从那,谁也不敢再提“打工”二字。

因为父母的勤劳,我家日子慢慢好起来,学费够用了,锅里的油水也多了。后来,弟妹陆续从高校毕业,参加了工作,我家成了让人羡慕的幸福美满的大家庭。

随着我们的长大,父母老了,祖父母更已衰老、生活不能自理。父母尽心尽力地把他们照顾得很是周到,亲戚邻居都羡慕祖父母是哪世积下的厚德,修来如此的福气。除了照顾老人,父母还发挥余热,帮着照顾我们的下一代,以便让我们在各自的岗位上安心工作。

“吃亏是福。”母亲念叨了一辈子,成为我们做人做事的一条准则。是吃亏吗?精明的人觉得母亲很傻,而在我看来,却是付出、奉献,是包容更是豁达的人生态度。我也坚信,吃亏是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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