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大哥】/ 陈济身
傻大哥
作者 / 陈济身
过去,老太婆说我傻大哥。也有好朋友说我傻大哥的。其实,我心里明白,她(他)们都是在夸我。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我在一机械车间,后来的转向架分厂当过好几年工人。是个机床操作工。我现在都还很自豪。一米八的小伙子,刚从部队回来,虽然不算英俊,但也绝对对得起一般观众。按现在的话来说,也算是萌萠达小鮮肉一个。穿的是背带工作裤,开的是重点关键设备,当时工厂最大的大型卧镗。
那个时候当工人,一般是很少有什么出差机会的。但有一次,我因工作需要要到上海去一个星期,于是就有熟人,邻里找我帮忙买草蓆。我也就滿口答应。那个时候,株洲女主人都爱买草蓆,睡草蓆,草蓆冬暖夏涼。而草蓆又是江浙一帶的好。三四元钱一条,比较便宜。不想这消息走漏了风声。第二天便有十来个熟人要请我买。弄得我接了张三不好推掉李四。于是便一条三尺八一条四尺二,有的给钱有的不给钱的我都记在了小本本上。没想这个事后来真弄得我焦头烂额,几身臭汗。你想想,这一二十条草蓆怎么揀,女人们都是很爱挑剔质量的。讲究的就是物美价廉。长的短的窄的宽的怎么包装才不致一路损坏。从商家到火车站托运要转几趟公交。从公交下来到托运还有多少环节无人帮忙。今天也许有人会说怎么不喊个的士,怎么不叫个挑伕?那我是不会的,否则这个钱加在里头人家又会说不便宜了。而且当时我也压根没有这个概念,光凭一身臭力气帮忙做好事。学雷锋。那时候多数人的工资也才四十元钱左右。大家都是想省一分是一分。一二十条,来回跑了二趟。先托运到我浙江海宁老家,找了旧衣裤旧蔴袋重新包装。从货栈到老家,扛来扛去几趟,再托运到株洲货运站。货运站很偏僻。当时还没有什么公交。有十来里路啊。又是我一个人用单车骑骑推推回了田心。当时有单车的人家也很少。
回家后便是一窝蜂的大家按尺寸分棟,満意而去,也有的不忘说声谢谢。其中有一条托运中边边确实有些许小磨损,对方表示“我再去株洲看看”,那意思是不想要了,我还连连说着“对不起”向人家表示歉意。这一条,我只好自已留着用了,也不管尺寸合不合适。去上海一次,本想顺便在家呆二天的,结果是忙了二三天托运的事,只在家睡了二个晚上。
我这个“傻大哥”也由此出名。在熟人中叫开了。
还有一次,我在设备科,去太原工学院进修。总觉得同事们在家比我辛苦,应该帶点什么送送。送什么呢?想起了正宗的原产地的山西老陈醋。那时田心没有卖的。而当时,光是我所在的小组就有十多位干部,工程师呢。想想看看又实在不能多帶,只控制着买了二十瓶。在招待所找了二块木板,一块可以放八瓶,二层正好。又找了绳子左绑右绑。绑了个结结实实。另外四瓶放在随身包里。想不到在火车站还未上火车,就被一个冒失鬼楞头青撞碎了一瓶。香喷喷的老醋漏了一地。幸好瓶子没有全碎,否则松了绳子散了架,那就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再后来出差,我带送过四川资阳的豆瓣醬,纸筒装的,深圳的力士香肥皂,方便多了。
有几个朋友搬家,也总是找我帮忙,知我有力气,好说话。那个时候东门一带还多有田间小路,抬着背着很不好走。连烟都不抽一根,水都不喝一口。那时搬家帮忙没有请吃饭的风气。
那一次工友师傅工伤事故把头挤在机床和工件之间,再差一秒就可能会脑崩死去,还是我眼捷手快,立即制动反转。接着又从车间背受伤工友去医院,一路腿都背软了也不敢歇脚,生怕耽误抢救时间。等等等等。”傻”事好事真的做了一箩筐。想当年在部队,也正是因为工作敬业,助人为乐,被推举为先进代表,去北京参加了共青团代表会议。
我说过,心脏可以有病,心地必须善良。能帮忙时就帮忙。我也一直遵循着这个原则做人。直到现在。
有人笑我傻大哥,那是对我的鼓励。我愿当一辈子傻大哥。
陈济身;18010551897
2017.11.20.于成都
作者简介,陈济身,79岁。浙江海宁人。设备工程师。中国中车株机公司退休。爱好写作,文章散见各地报端和网络。一家小报有我的专栏《陈爷爷讲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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