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旅太行
2021-10
娲皇宫,或叫娲皇古迹、娲皇庙,是前人留给涉县人民的一份宝贵历史遗产,也是涉县旅游开发的拳头产品。关于娲皇宫的始建和历史沿革,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为了给娲皇宫文化定位,以便更好地开发利用,以严肃的治史态度,弄清其来龙去脉是必要的。现就我掌握的资料,说说我的“一家之言”,不一定正确。如果能就此引起争论,推进对娲皇宫历史的探讨,余愿已足。涉县古代最后一部官修县志——清嘉庆四年县令戚学标主持撰修的《涉县志》(以下简称“清戚本”)卷七,在“古迹”目下有“北齐离宫”条,该条写道:“北齐离宫,在唐王山麓。文宣帝高洋性侈,好土木,往来晋阳,多起离宫;又信释氏,喜刻经像,山上遗迹犹存”。同书在“山水”目“唐王山”条下也写道:“唐王山,县西二十里,一名唐王峻,后唐庄宗伐梁时常过此,因名。山下旧有北齐时离宫。传载文宣帝高洋自邺诣晋阳,往来山下起离宫,以备巡幸。于此山腰见数百僧行过,遂开三石室,刻诸尊像。及天保末,又使人往竹林寺取经函,勒之岩壁。今山上经像现存。世传唐文宗驻跸处者误。上有娲皇庙,香火特盛”。这就是“北齐离宫”的出处。因为现在在涉县,在邯郸,只能看到这一部古代《涉县志》,就“先入为主”,信以为真。写有关娲皇宫文章、有关娲皇宫书籍的人大都照抄此说。我接触娲皇宫较早,原来对此说也深信不疑。后来,因积累的材料多了些,再加上反复思考,渐对此说产生了怀疑,认为“娲皇宫”的“北齐离宫”一说不大可信,现将我的理由陈述如下:1、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古代涉县志,计有明嘉靖三十七年、万历二十六年、万历四十五年、清顺治十六年、康熙三十年、康熙三十二年、康熙五十三年、嘉庆四年八种。其中现在存世的有四种,即“天一阁”藏明嘉靖抄本、顺治十六年、康熙五十三年和嘉庆四年《涉县志》。而这四种《涉县志》我都看到过,除清戚本《涉县志》外,其它三种志书,都没有“北齐离宫”的记载。因为从明嘉靖到清康熙五十三年这一首一尾《涉县志》都没有“北齐离宫”的记载,我们就可以断定前七种古代《涉县志》都没有“北齐离宫”一说。同时,明嘉靖《彰德府志》中也没有“北齐离宫”的记载。这样看来,如果再找不出除县志外的其它史料,清戚本《涉县志》中关于“北齐离宫”的记载就成了“无源之水”,“空穴来风”。2、南开大学王学仲教授在《天下第一壁经考》一文中指出,清戚本《涉县志》所述的“文宣帝高洋自邺诣晋阳,往来山下起离宫,以备巡幸。于此山腰处见数百僧行过,遂开三石室,刻诸尊像”这一段话,也见于北响堂山下常乐寺中金正隆四年的刻碑上。而金正隆四年比嘉庆四年早了六百四十年。这就是说,只能是《涉县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抄袭了常乐寺金碑,使娲皇宫三石室和响堂寺三石室成了一次“偶合妄承”。3、齐都邺城古遗址现在大都存在,早于邺城的商周城池宫殿遗址都不断被发掘。如果娲皇宫山下真有“北齐离宫”的话,为什么现在一点遗迹和半砖片瓦都没有?再说,高洋走晋阳是否就是从涉县唐王山下过?比起武安、邢台和涉县木井沟来,是近路还是远路?还有说山腰“数百僧”,而他们都住在哪里等等,都是疑问,都让我们怀疑“北齐离宫”的真实存在。综上所述,我认为清戚本《涉县志》的“北齐离宫”说,没有文字资料和实物支持,是很难站住脚的,不大可信,应属子虚乌有。注:此文是作者在涉县召开的女娲旅游文化学术研讨会上的发言。作者简介:马乃廷,男,中共党员,高级政工师。涉县鹿头乡秦家脑村尖山人,1945年5月生。1969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先后任涉县广播站总编辑、涉县县委、县革委干事、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县委农村经济指导部部长、县委常委兼办公室主任、河北武安师范学校党总支书记(正县级)等职。期间,还兼任河北省陶行知研究会理事、《发现》杂志特约研究员、邯郸马氏联谊会副会长等社会职务。数十年来在各级报刊发表文章几十篇。并编著了《涉县大事记》、《回忆与探索》、《涉县史志纵横》、《涉县古志四种》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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