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虫读书】女儿的阅读经

今天我想夸夸女儿。夸什么?读书。

古有言“腹有诗书气自华”,我说:腹有诗书吐莲花。一天,山间游玩,女儿不小心从一陡坡滑落,幸好没受伤。受伤的是我们夫妻俩的笑肌,因为跌到底后的女儿,站起来拍拍尘土,突然道:“爸爸妈妈,这有什么好笑的?'滑下’(华夏)也是文明的!”我们更笑得停不下来了。街上,见一辆三轮摩托车驶在机动车道,女儿惊奇:“三轮车也是机动车?”“是呀。”“嗨,人家就是机动,我'激动’啥呢!”三秒后,我笑了。

自女儿出世,我就从一个玩世不恭的小男人莫名升华为很有责任感的父亲,竭尽全力地想把所有隐藏的优秀都挖出来给她。第一件事就是不再打麻将,这个好说,没啥挑战性,陪女儿的时间都不多,哪有那闲工夫。第二件事不抽烟,这个对我而言难度太大,没多久就宣告失败!第三件事,身教重于言传,重新开始好好读书写字。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如今女儿十岁,我复读了十年。回顾父女共读的芳华,总结如下:

一者重读经典。先是大放血,把过去想读而未读的经典通通买回家,充实书柜,营造氛围,等她在书香中慢慢长大,我也补得差不多了。原本嫌书架太空,如今嫌它太小,翻点一本本厚书,慢慢由新变旧,成就感顿时爆棚。记性虽没有年轻时好,但理解力和耐受力更好,遗憾中亦有庆幸。如果说之前的深沉是靠装出来的,那现在就是靠书本堆出来的。

二者研究儿童读物。先自补小时候的缺憾,那些口口相传被别人反复乐道,却从来没真正看过的童话故事、神话故事和民间故事,来者不拒。等女儿能读了,陪她一起畅游、畅谈、畅想……虽然现在读来大都感觉幼稚,甚至是千篇一律的情节复制,但总有快乐的收获,特别是女儿的收获即我最大的收获!顺便说说安徒生的作品,其实,除却部分经典如《卖火柴的小女孩》外,想象平平,叙述单薄的占多数。不知是否有同感之人,还是我太肤浅呢?搁置待议。

三者系统捕捉成长读物。书读多了,一些智者明人的好建议自然送来。比如说毕淑敏、龙应台、曹文轩、郑渊洁等著名少儿教育专家及作家的书,我更欣赏的是叶开和周国平这两位作家的相关作品。就说叶开吧,我几乎读遍他所有阅读教育类的书。我给女儿选买的书籍几乎都是他推荐过的,包括他自编的语文教材。如《夏洛的网》《窗边的小豆豆》《小王子》和《哈利波特》系列等。大部分女儿爱读,我也爱读,选择的角度可谓特别刁钻,但也有太过注重文学性和想象力的嫌疑,毕竟我培养的不是一个作家女儿。当分配给女儿的三分之一书柜快塞满时,我为她选书就多了一层谨慎,有时甚至无从下手,必须等我也看过之后才判断是否值得让她一睹。

四者,逐渐让女儿自主选择,我仅凭经验稍加提示。就像最近,年近十一岁的女儿,选书的标准明显地偏向青春系列或受身边同学的影响。于是我只能适当地强行给她补点精髓,推荐一些相对沉重的文学作品。我的理由是:青春期看青春文学有如火上浇油。本来就是爱幻想爱冲动的年纪,甚至是早恋的萌发期,更幻想和更美化的东西读多了,物极必反,得偶尔给她擦点酒精消消毒。比如路遥、史铁生的作品,《偷影子的人》《摆渡人》《放风筝的人》三人系列(这当然是我的归类)等。还有把一些暂时被我认为她读不懂的名著,摆放在显眼处,天天耳濡目染之。哪天她若是心血来潮要读,欢迎,读不完丢下也不必太苛求。我曾跟她讲过一段某个学生家长很有哲理的话:等以后长大,别怕没人追,因为你是优秀的,一般人不敢轻易追求他自觉配不上的女孩。更别羡慕那些身后跟着一堆男人的女孩,那也是因为她还不够优秀所致。

现在的我,已然跟不上女儿的阅读速度了。有时我俩同时开读一本书,我才进入状态没多久,她已经读完了,我还多次怀疑过她是否走马观花呢。特别是她喜欢的书籍,有些甚至读过不止一两遍。我只能对她感叹:囡儿,你爸在你这个年龄里读过的书,可还没你十分之一多呢!当然,女儿也迷恋漫画书,杨红樱的淘气包马小跳系列和猫小乐的阿衰系列,还有宫崎骏系列堆满房间各个角落,上个厕所吃个饭什么的都得随手拿得到。我开始很反对乱丢书的现象,渐渐地也就默认了,甚至支持她这样,不分场合地读书至少是好事一件,顺便减少她看电视玩游戏的时间。对于每个周末都喜欢宅在家里的我们,以及带她到朋友家闲聊的时间,几乎不用担心她没事干。

值得一提的是,女儿也逐渐学会给书籍分类,用小字条写上“小说”“散文”“古典”“外国”等贴在书柜门楣上。为了增强阅读的庄重感和仪式感,我也专门给她篆刻一枚藏书印。每买来一堆新书,我忙着为她题字钤印,她倒是迫不及待地先撕开一本最想看的,立马捧读去了。一屋子的书香气,弥漫每个静好的时光。

不记得谁说的:读书,是门槛最低的高贵之举。的确,艾默生也讲过:把自己的生活当作正文,把书籍当作注解,以一颗活跃的灵魂,为获得灵感(我觉得善良更合适)而读书!我深以为然:把书读进去了,做个好人都嫌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做坏事。

就这样,我的人生进入秋季,女儿也走进人生的花季,何去何从,走着瞧呗。只有一点不可变——阅读。

文字:山虫
摄影:山虫、盐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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