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悦读丨组诗】谢首勇《梨花飘落的月夜》
文/谢首勇
【作者简介】谢首勇，笔名驼峰，文学学士，中学高级教师，市区作协会员，省级骨干教师，散文在线网签约作家，有60多万字的小说、散文、诗歌等文章见诸于《人民教育》《教育导报》《中学语文园地》等各类报刊杂志和网站，有诗歌入选《当代新人优秀作品评析》（第一卷）（武汉大学出版社公开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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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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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梨花飘落的时候，我的心碎了一地
在朦胧的月光里，冷冷的露珠睁开
了哀哀的眼睛。早春二月的土地上
或许有些梨花的幽怨和温热，融化
了故去的岁月和伤痕？伤痕里泪光
闪烁，是故乡老屋前的一条小河流
（二）
那棵榕树下，是一绺红纱巾飘飞过
断崖。在杭州西湖，也有这样一拱
断桥，虽然不是崖。但“崖”和“桥”都
是一样的情缘和泪痕。桥断了，崖
断了，流淌过的是一江早寒的春流
绯红的彼岸，可否有一片玫瑰叶瓣
深深刺痛了那份孤独。灵魂和绝望
的呐喊声里，过往烟尘般散落于地
（三）
在故乡那座矮矮的山岗上，也有这
样一坡梨花。五十年前剪彩的火车
呼啸而过，惊落了满地的梨花不知
所措。雪白的蝴蝶惘然若失，飞进
了葡蔔在地面的豌豆尖的花朵丛中
我学着黛玉葬花的样子，用柄小小
的花锄，埋葬些梨花的伤感和魂魄
（四）
在阳光升起的那一刻，乌云暗淡了
天空。在亮光的边缘，黑色的乌鸦
翩翩起舞。我伸开清瘦的手掌，它
理也不理，不祥的叫声翻过小小的
山岗。阳光，痛苦地挣扎，穿越过
黑色的翅膀，是茫茫冬天的第一枝
雪花。停留湿漉漉的地面，瞬间又
消融在我蓝色的心里，溅落起一串
蓝色的涟漪。还有梨花的皑皑白雪
（五）
月光下，我站成了一处风景，梨花
一般忧郁。忧郁的天空下，江水里
倒影出黑糊糊的影子。一只黑色的
鸟儿坠入河涧，断了翅膀一样哀伤
我没有翅翼，只有梨花凄美的舞蹈
在我孤独的歌声里零落。白色的花
瓣里盛满了泪水，一叶落花的船儿
在泪水里缓缓地游戈。伫立于花朵
的雨帘中，碰着了鼻尖一般轻微
（六）
梨花梦开的春天，我回到了故乡
在故乡的魂毅里，山岗上的杜鹃
停止了悲鸣。迷雾之中，心儿又
忽远忽近，仿佛是妈妈眼睛里的
泪花。梨花一样洁白。车窗外的
青色划成了一条直线，经过寒冬
过后苍老的丫枝，在冷风中瑟缩
伤悲。黛墨绿的静穆，让我肃然
究竟风中的承诺在哭，还是眺望
在梨花的精灵中，酸痛击中了我
我拾起春水中的花朵，默然无语
（七）
今天，在深秋，我坐上了去彝乡
的车驾。一路走来，清晨的迷雾
渐渐消散，有一丝丝亮光透过来
这让我想起了梨花雪，雪的皑皑
这儿是否有了今年的第一朵雪花
贫瘠的山岗上，光秃秃的背后面
花朵，应该开始了最初一点萌动
那儿，是离春天最近的枝头。走
过千里万里，仿佛春天真的就来
了。春风又绿了，干树万树花朵
皎洁，搅碎了心里的漫天飞雪……
（八）
不知怎的，莫名的伤感从花朵中
冒出。下雨了，点点滴滴，一缕
寒凉慢慢生长。故乡的雨，也是
这般的顿生秋意？惶惶间，一颗
泪从眼角滑落，有些晶亮，梨花
那样盛开。故乡，在遥远的春风
里。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屹立在
老屋的那棵梨花树下。那，是我
生命的终点，连同梨花一同掩埋
坟头上，是一树清丽的花坟静默
（九）
渐渐，梨花远了，老屋也模糊了
心里的泪水涟涟，绿水在心里淌
窗外有一小片澄清的阳光，清凉
有少许余温，是鸟儿最后的血液
究竟是什么让我落泪，兰草尖的
冷露无声。就如同大漠般的广袤
有一缕孤烟，从梨花边的烽火台
飘过，历史的血泪愁苦也飘过
停歇在山的转弯，我看见正在
融化的雪。雪水叮咚，绽放了
花朵的苦涩。苦涩里，梧桐边
（十）
终于，梨花开了。我的泪又来
了。在月光下，我毅然站立成
一株梨树，缀满月光般的花朵
我在银白的花丛中游走，雪花
般的思绪漫漫飞过。泪水和花
一起纷纷落下，故去的光阴慢
慢老去。月影之中，我看见了
自己的孤独，自己的矛盾苦闷
还有墨黑的影子。终于，一切
都消融在了月光下的梨影中……
（图片来自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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