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粮剿匪在叙永(二)我在解放初期的剿匪经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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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剿匪工作回忆
马德成口述 陶剑整理
我是马德成,苗族,1933年3月出生。父母在我七、八岁时患病(鸡窝寒)去世,我的哥哥(马德军,40多岁去世)、姐姐(马德英,50多岁去世)把我拉扯长大。平时一边帮长工,一边在罗文才办的沟边学校学认字。解放前,罗文才和我们抱团组成苗族联防队,对抗国民党政府对苗族压迫,保卫苗寨安全,严防土匪进寨抢劫。农忙时,我们大家互帮互助。平时,也对有要求的商贩给予武装护运。
记得在1950年2月某天,我在双河(现枧槽乡)峰岩罗约翰家帮工。罗文才走进屋里对我们说:“红军是共产党领导的队伍,长征曾经走我们这儿过,对我们苗家人的好大家都是清楚的。去年(1949年)12月1日,叙永解放了,共产党取得天下。解放军144团团长王钦裕当我们叙永县长,他们在海坝召见了我。我们大家要一起参加解放军,只有把土匪剿完,我们才过的斗安身日子。”罗文才之前曾经毅然拒绝匪首王逸涛拉拢参加“中国反共救国军川滇黔边游击总队”。记得有一次,我们联防队和王逸涛匪部一股在扬岔地遭遇,罗文才枪法准,一枪击毙匪中队长彭长清。王逸涛十分恼怒,曾4次写信威逼罗文才,声称“不投降就要踏平峰岩苗寨”。
按照罗文才的安排,我们大约40多人,到叙永县城杨武坊集中。当时驻守叙永县城的解放军官兵军容整齐,分两排列队夹道欢迎我们。第二天,我们和解放军一起,开展军事项目竞赛。解放军军容军纪比我们好,整队、拼刺刀和擒拿格斗比我们强;我们攀越、摔跤、负重奔跑和射击又略胜他们一筹。记得王钦裕、郑希云等解放军领导还竖起大拇指夸奖我们。1950年3月1日,叙永县川剧团召开大会,会上团长王钦裕宣布成立“叙永县人民保家自卫队”,罗文才任中队长、郑希云任指导员。自卫队共有两个排,一排是解放军,排长是陈天文,机枪、迫击炮(六0炮)在这个排;二排长是罗国太,该排成员主要是我们原自卫队成员,共分为三个班,我分在二班,班长是罗约翰。解放军144团参谋长王俊发给我们枪支弹药。我第一次有了自己的钢枪。
平时我们驻守峰岩老家,后改驻守两河白腊(小地名:向阳子)的一个庙子。我们的驻地当时处于王逸涛匪帮活动的中心位置,让匪徒心如芒刺,如鲠在喉。我们排人数最多时候上百人,分为两组轮换,一组配合解放军值勤作战,一组在家保家抓生产。印象最深的是首战殷家沟,可谓惊心动魄。我们在叙永领枪后,途径后山下河田时,路边饭店老板、就餐的群众纷纷说,殷家沟土匪多得很,有枪有炮。不久,老家平时“要饭”(乞丐)的罗定成与我们会合,说“土匪人数大约1000人左右,在殷家沟垇口(小地名:212)一带。左边大坪子瓦厂,右边去构坝垇上,往上的长秧街上,都有一帮土匪,人数不清楚;关口一家大院内有一帮用作封自卫队退路(关门);听说营山、双河桥各有一帮打后援,人数也不清楚。”罗文才、郑希云和两个排长与大家商议,抓住机会全歼,至少击溃,不然我们站不住脚。罗文才把我们分成三个组,一个组由火力最强的解放军排沿殷家沟大路向长秧方向行进,经过关口进入土匪可能埋伏的地方,遇阻发起主攻。一组由罗国发带队沿老林隐蔽绕行敌后,形成前后夹击之势。二排长罗国太带领我们作后备队,做好接迎准备。战斗打响后,匪号兵在老鹰嘴岩上吹号,被罗国珍一枪干掉。炮班向岩顶连开两炮,正中手拿望远镜的几人。机枪班准确连射,打得土匪如同路边竹林纷纷倒下。土匪见状不敢恋战,沿岩脚折向大坨、向长秧方向逃窜。我们乘胜参与追击,沿途发现多具匪尸、枪支弹药,树枝草丛血迹斑斑。整个战斗历时七、八小时,我们大获全胜无一伤亡。战斗结束后,我们从大驼分路,经毛家沟出庙坪,顺利回到驻地峰岩。后来听说,匪首伍聚奎在鹰嘴岩上被一炮打死。
1952年,我被抽调到云南威信解放军部队,主要负责与当地苗族同胞的沟通联系。1953年开始,我被抽调到泸州高坝兵工厂负责警卫工作。这段时间我收获最大,批准加入中国共产党,在战友们的帮助下,毛主席写得文章我基本能看懂。1956年,我抽调到隆昌火车站警卫,物资运输繁忙时,还帮助搬运货物。
1957年5月20日,党组织安排我复员回家,分给我田土,还非常信任我,先后让我担任民兵连长、村党支部书记多年。回想早些时候,我是孤儿没有土地,地主以不拉壮丁为条件雇佣我和熊少舟(苗族)、曹开发(汉族)三人为长工,一年只有一套衣服,平时除了要三人担负各种劳役外,还要我们晚上出去偷苞谷。国民党拉丁派捐,土匪协迫,更是让我惶惶不可终日。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得感谢共产党。是共产党让我健康活到现在89岁,让我真正体会到了老有所养,病有所医,家庭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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