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星空 | 邓晋贤诗歌十首
我们一直期待着你的关注｜ 第 219 期
摇动的叶子
此时的摇动，与欢乐无关
春天早已退隐三线之外
你在死亡的第一道门槛莅临
我的目光注定是冬寒的针芒
你无惧狂舞最后的心跳
我仿佛看到你挣扎的曲线
在旋律外呈现的弧形
犹如我的歌声发出嗥嗥的啕叫
我们否定了内心的黑暗
此时的摇动，与痛苦无关
当生命的旅程即将到达终点
一切的功过是非
都不会在一根野藤上落脚注释
上帝赋予了摇动，也恩赐了飘逸的
自由，我的目光触及不到的自由
其实，我与叶子没有什么不同
它在狂舞，我在吟诗
我们相信了身外的光明
不可透视的空间
七色光线从不同的方向，
从不同的高度涌进，落在
同一个海心，我的灵魂的空间。
我被白色的浪花托举，一声
哀叹跌落黑色的暗礁。
那不是天使的歌声，也不是
大雁翱翔展翅的风鸣。
我在光明与黑暗的边缘，不断切换，
骨折的难隐，要求等待白云的绷带，
等待岩石的泡沫，还有一盏灯。
你只是一个航手，不是猎人。
七层的帷幕说明什么？模糊
一再拒绝清晰的造访，犹如
山雨总是在阳光的背后来临。
我那不可透视的空间，黑暗
打造了一把铜锁，航手的倾覆
总在光明指向十二点的上苍。
我请求仁慈的医生解剖，一张
膜皮，需要怎样的锐器？
才能打开世纪瞻仰的大门！
才能打开我心灵的梗塞！
几乎遗忘的小村庄
在太阳最晚逗留的地方
在夕阳解扣脱衣的地方
当大风送来北边的浓云
当农人高举的斧子发生巨响之际
你才懒洋洋地升起慢条斯理的炊烟
你才睁开处女的眼睛
飘过骄傲一世的苍松翠柏
飘过罕见的小径铺设的褴褛
那里从来没有康庄大道的衬托
没有车水马龙景象的点缀
此刻，小村庄仿佛在叹息
在阴影延长的山下当哭
痛苦的疾疴成为刺不穿的老茧
在一根根骨瘦如柴的指头铮亮
照着鲜花一朵朵枯萎或死去
在没有意外的预期里随波逐流
一条小河不高不低地哼着旋律
在早已缺乏暴雨莅临的季节
甚至岁月，欢乐
只是死亡后的一次心跳
从山脚到山腰的一口吮吸
整个世界，不！小村庄的世界
无非是井口丢失盖子的方圆
那些茂密的多彩之藤
如冰凉竖起的头发
无声地切割着寂寥原野的喉咙
八字沟的老房子
五重递增高度的老房子
在半月塘的身后
依偎五岳山脉的小腿
清代的瓦片长着民国的青苔
长着新世纪风蚀过后的凋零
太多的雨水折弯梁檩的筋骨
风霜过后的阳光
正逼视我瞻前顾后的眼睛
只有一条条被凿过的条石
依然挂起岿然不动的一帧帧信念
它们相互支撑着失语重症的对白
华姓主人后代的烟火
是否触痛数年相伴的枫叶
那两棵遥望的桂花
怎么一死一伤的击中浏览的眼球
瓦砾之上陡增一层暮色的浓妆
我静候的万物丰盈
一棵果实累累的银杏
拉下黄色的天幕
我和一根野草不约而同的
做着填满天空的白日梦
匍匐下来
清晨的太阳一直向高处奔走
我只是一条树荫下躲光的生命
只想明哲保身的活下来
活在野蔓延伸的节奏里
一百个愿意匍匐下来
呼吸着泥土的芬芳
偶尔掬一捧小溪的瘦水
权当对酒当歌
曾经高昂的头颅
还给仰望的姿势和迫切的需要
那些不是诗的诗歌
在门庭内孤芳自赏
我已藏匿大地最安全的子宫
千次的叩拜
丝毫不会侵扰我的世界
你不曾想要的世界
飘散的相思
只因无风的缘故
你日思夜梦的相思成团
如千丝万缕结成的一张网
左冲右突总是一场空
你是另一只徒劳的蜘蛛
作茧自缚的可怜的蜘蛛
在黑暗不曾有风拂过的床榻
你希冀过 憧憬过
甚至几乎抓住过 这
使人惆怅的幻境
只有眼泪 眼泪
只因有风的缘故
你像一条解冻的河流
因漂泊的倒影不是原本的容颜而受苦
你不是风
你只是风过后的一败涂地
那张网千疮百孔的诉求着什么
这世界比你更加痴情
更加受苦落难
光天化日下煸起一阵狂风
使人恍惚的现场
只有逃避 逃避
十月的北山
有幸！在十月与你邂逅
四面的人群像蝴蝶涌来
我顶着八方的云朵
站在第六届红叶节开幕仪式的广场
北山，我正在你的秋梦里
酝酿一片火红的期待
看镁光灯的闪烁
听寒风伴音的赞美
想虬枝红叶上沉淀的色素
总有一种呼唤在鸣笛
划破朦胧的烟霞
惊醒秋意酣睡的大地
我手握的温柔突然粗犷盛开
有幸！在十月与你拥抱
一夜未眠的乌桕挂着红灯笼
热烈而深沉地带我走进如痴如醉的树林
在曲径幽深的羊肠小道
寻找枯萎的灵感，细数岁月的脚步
北山，一幅跳动的泼墨山水巨画
流动的人群
浮动的季节
涌动的思潮
激动的日子
总有一种声音在歌唱
割断贫困羁绊的藤蔓和野草
我手握的坚定突然豪迈前行
子夜，我在梦的另一端呓语
一切可以逃遁的逃遁
梦之门一直虚掩
从不羁押自由的灵魂
就象银河从不忌讳黑夜的撕裂
还有那些星子的搅拌
子夜的梦无非是欢愉的抒情
与忧郁的倾诉
我在梦的另一端呓语
无非是一盏路灯
试图戳穿黑暗的谎言和组织的网络
当晨曦冉冉升起
呓语开始泄露梦的真谛
一枚枚雪花散落
寸土不曾浸润的骄傲日益完善
坚强或是幻灭
竟是明天花前荫后的吟诵
亦或是喑哑的琴声销声匿迹
脱掉灵魂的外衣
雪花不曾将至
外衣似乎是多余的一道堤坝
汹涌的河水
再次把十月提上仰望的高度
一枚带血的乌桕叶子
顺便说出陈旧的尴尬
我那吐着灰色炊烟的外衣
猝不及防地说出了往年的秘密
一个脱掉灵魂外衣的想法
在吞食更多的五味果后成熟
不要说赤裸
一直躲藏向隅的表白
此时借车水马龙的声势
被一口冷气噎住
灵魂高挂
一棵柿子树上即将被采撷的柿子
橙色般地容纳夕阳
红叶深处的抒情
我已走进你的深处
时光的脚步
总在季节的轮回中敲响
我再也握不住你的手
共同抵挡岁月的一束浮光
还有那些若隐若现的烦扰
我以呈现血压高的脸庞
触及你深思熟虑的灵魂
那些隐匿红叶背后的赤诚
就象我的心血来潮
滴落一行行燃烧的诗句
眨着暖意的目光
我疑光阴缓缓走过荒原
在不属于梦境寄人篱下的屋檐下
飞翔的年代波澜不惊
一如你的飞鸿镶嵌在我的眼眸
带着秋云洒落的七个音符
寻找弯弯曲曲的日子
- 关于作者 -
邓晋贤，男，1962年出生，湖北省大悟县人，公务员，毕业于空军气象学院。现为中国现代作家协会会员、孝感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定州日报》、《孝感晚报》、《长江诗歌》、《蕾鸣诗刊》、《现代诗歌》、《槐荫文学》、《家长里短》、《大悟山》、《现代作家文学》、《中国当代诗歌选集》等报刊杂志选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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