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滩地的变迁

黃河滩地的变迁
孟津地处黄河南岸,受地球自转的影响,每当夏秋之际洪水来临,从今白鹤镇霞院村到会盟镇扣马村的这段黃河经常改道,滩地或被冲毁,造成河南河北地界変迁。自霞院村以下愈向东部,黃河滩地的盈缩变动愈加剧烈频繁。
新中国建国前,黃河的流量一般不低于1500~2000立方米每秒。老城村至扣马村段的黃河,一夜之间可以向北或向南摆动十余华里。因此引发了黃河滩地的突发性增减。老城村至扣马村段群众种的滩地,历史上与黄河以北的孟州、温县;黄河以南的偃师、巩义,不断发生争执甚至械斗,明清之际械斗中死人的亊不断发生。
另外,黃河滩地的庄稼望种不望收,滩地被河水冲毁,农民与官府之间因收税引发的矛盾也不断发生。
明代孟津县令宋缙在孟津县稿中说:“津邑频河之处,难与川田同赋……但水之冲淤不常,必地之町畦,易混其疆界。”
明末清初在朝中做官的孟津籍人王铎为民请命,专门以黃河滩地不合理收税为题向河南省官员写了《与华阳除抛荒书》,文中说:“津邑南北三四里,东西平地止四十里。又有五十里,皆墝埆野山,石不能田,数岁不熟,民皆瘠饥。昨闻抛荒之征,加派十八里,贫民嗷嗷,多欲携妻子走远郊。盖津邑土窄民穷,自二百年来,久无征抛荒者,正谓黄河二十余年不循旧道,旧堤良田之被潨决者,自石家滩、潘家营、清水店、旧县、叩马村一带,所没者不下六七百顷。至今廿载,小民无地纳粮,苦无所诉以豁之,按村落一一可察也。且二百年来暂豁免而不征者,以经昔年巡方使者题请故也,其意非为河伯凭据,流为盘涡,绕为深宫者乎。一一起而征之,岁计四千六百两,十岁四万六千两,是民代河伯出宫室租,亿万万无纪也。况催役、户役、花户、衙役之浮费,加收火耗、疏通帮贴之额外种种浮费,因车梦马,因马梦盖,津人有不号泣流散,半为离乡之鬼者几何哉?无地出粮,揆之情理,按之版籍,则乡党邻里之哀鸣於仆者,真不得已也。原牍俱在,实堪怜悯。足下仁慈不刻,中州受泽已多。乞鉴贫苦,先为题请再赐,公移概为除免。所安所求所全所活,将数十万命永戴足下之鸿慈。”
清乾隆年间孟津县令王宏猷写有《东北二境息争说》,王宏猷在文中说:“《旧志》津之东境与巩接壤者为李家沟,离城凡四十五里。至乾隆六年,巩民以争执地界上控抚宪。蒙委洛令龚松龄会巩令王、津令石恒,集议酌定,立石西一里之沙沟口,意在息争,不嫌护畔也。今东境止四十四里,又津之北界,尽河之北岸。河中滩地共十八所,向皆津民耕之,孟民初无寸土。迨雍正间,大河北徙,孟地稍为河啮,由是孟民之失业者,遂欲越河而耕,以与津民构讼。词经数年,官经数任,后以大宪批饬,委员勘察,乃量拨滨河之新淤田予之。而两邑之民,因讼久而破家者已十九矣。自今以往,吾津民各守本业,勿觊彼之新淤田。倘或孟民所分,再啮於河,亦不得垂望蜀之涎,更取偿於津民也。”
为了使偃师、巩义、孟津三个县,不再因黄河滩地引发争端,同时也为了巩固堤防并防汛,河南府(洛阳)官署还专门成立了“河南府城守营”,营中设立“左司把总”一职,“防守偃、巩、孟三县,驻扎偃师”。并特别“另设外委把总,协防孟津营,额设马兵四名,守兵十六名,河兵二名。”
另外,河南府城守营还在孟津大坡口、清水店、旧县河口三处“各设官厅三间,营房十间,望远楼一座,界牌一座,”用于防汛。(引文见嘉庆版《孟津县志》)
民国年间,孟津地下党县委书记任春华领导霞院村民的滩地抗捐斗争见《古津烽火》和1991年版《孟津县志》。
1998年,孟津北滩村再次与孟州、巩义、偃师争黄河滩地,并险些酿成亊故。以上史实均说明黄河滩地变化无常,今简略记之以存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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