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千秋 ‖ 黄楼 ‖ 自圆说 / 四六文摘

自圆说

黄楼

予生有十八秋时，古之已过婚娶之年，今却尚早，由以为喜窃。古今之鉴，岁后莫逍遥也。予尝以逍遥为信，不若数番以为奉，不遂心意也。何也？逍遥者行独乐乐之事，仰观宇宙之大，放纵四海为家，用心专私也。予羡乎，唯羡也。其实生人者皆有所待，或大或小，人在则固存，不以卒莫消长也。然再存乎一心，有待者，循待以终老，有不待者，放浪以逍遥。真心所持，也方唯心者待矣。

待者不自由，然待之事尽善尽美，不落奉也。不待者逍遥，待之事即分流离，有故祸也。如此言论，则又不尽过分也，非独单道可行者，不上不下。人者各有心，论调不同，其事亦不同矣。只是非顾他人，心之所安，吾不能不待也。固所愿尔，不敢请尔。嗟乎！时光韶华已逝，鲜衣少年死矣！

或待实非予之心性，无法忘怀，常托于酒，至初沾时辄醉，渐今品匀。生怕痨伤病死，亦不可耐，时时闲暇便於。予自幼好诗文古风，也尝学来写就，往观纵顾，予拙十有七八沾酒味，含酒义也。予之酒嗔，恐非常事以为戒。

其实予之好酒，却每每独酌，人未老，知音少。何也？华夏泱泱，地广人稠，以为文明开化，人类之生进，况为高也。人心多躁，夫庸曰心心，想念，聊行者等若有同乎？予为其难也。文公退之做马说，寄知弦之音无寻，今岂不更甚异乎？如此，无逍遥之身，遇逍遥之事，予当何如？岂不闻从风自然者乎。率至随予性罢。思及，当浮一大白！虽无知音，交际从来不虞。不乏挚友，然友与知音，或行为相若也，道相似也，亦有殊处。归矣，秉心之处，不做多言语欤。

然今多事，心不懣，是为燥也。怪力乱神纷呈迭至，难怪多有失路之人。屈子投江就义，予不如也。故而予亦未寻江作投，终为不敢不与之轻义。又不必胜言，上述已尽，一言待矣。

难得闲暇，偷得半点浮生，又一盅酒，人不醉，悬於半梦半醒之间，方可著文。其实予多清醒，也尝做无酒之诗。然，手中无杯，换笔意更消沉，心愈醉也。自非酒故，唯心然也，有意醉往，何时方醒？只执一笔端，三两言寥寥。极醒极寐间，不甚乐也，唯求一大自在。理得心安，卧于抱朴之所，感俗世人心境界，犹且为俗而否焉。不禁失笑，放浪形骸，遂以自圆题说，幽情聊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