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治病八法中的汗法到底能治哪些病

中医治病八法中的汗法到底能治哪些病

2021-08-05 17:30·徐小丽LittleLily

当今,有这么一句话:请人吃饭,不如请人流汗。可见,发汗也是一种治病良法。而汗法更是位列“中医治病八法”之首,“金元四大家”之一的张子和对汗法也很是重视。那么,汗法究竟为何广为流传?哪些疾病又可使用汗法?该如何使用汗法?名老中医为您揭秘。

汗法亦称解表法,在临床上是比较常用的一种治疗法则。运用汗法,一要发散,二要清气,三要通络。汗法适用于一切外感疾病,或伏邪瘀着窍络从化为他病的,亦可根据“宣可决壅”的道理而用之,常可收一得之功。因为汗法能开发卫实,疏通腠理,若用于补虚、宣络、温经等药中,又能透发经隧筋骨之间的外邪凝滞之毒,从汗而解。

一、汗法要发散

外邪束表,气门闭塞,气的升降出入之道路不畅,根据“客者除之,表者散之”的道理,用汗法进行治疗,常用发散的方法,有以下几种:

1、发散风寒

属于风寒病因的,就要用辛温类药,开发腠理,驱除风寒,一汗而解,使客邪得除,气门通畅,皮毛之气与肺相通,太阳经脉自然委和。常用药物如麻黄、桂枝、羌活、防风、荆芥、薄荷等。麻黄开卫实,宣肺气,使风寒从毛窍而散;桂枝解肌达表,发其汗于卫间,又有宣散走络之能,助麻黄逐风寒从汗而解;羌、防、荆、薄虽是风药亦能散热,羌活气轻而雄,行卫分之表邪,治水湿之游风;防风发散风寒,防御外风,随引经药并行,得芎芷则上行,清头目之风,得羌独则下行,除腰膝之风;荆芥长于治风又兼治血,对风在皮里膜外者宜之;薄荷辛能散风,香能解郁,与诸退风寒类方药如麻黄汤、桂枝汤、大青龙汤等方伍用得当,效果颇佳。唯对表虚自汗之人,切忌慎用。因汗为心液,过汗或不当汗而汗,则动心液,有伤津亡阳脱气之弊。

2、发散风热

风热乃阳邪,东垣书载:皮肤毛腠者,阳之分也。阳盛则伤阴,故宜辛凉解表剂,发汗而已。常用药物如金银花、连翘、薄荷、菊花、桑叶、浮萍、苏叶、芦根等。金银花清热散毒疗风,连翘解诸经之毒,多用有发汗之功,同金银花同用相得益彰。薄荷辛香走散,菊花益肺开阖,皆有清散走表之效,以苏叶少许,辛温相助,散表邪,无残留之患。浮萍、桑叶、芦根皆能清热散风,而浮萍入肺达表,解毒利水,桑叶宣肺达表,共菊花有益阴之用,芦根升中有散,除客邪而清热。当以银翘散、桑菊饮、双解散等方,与病情相应者加减为宜。

3、发散风湿

盖风为阳邪,湿为阴邪,两邪相干,营卫行涩。故感受风湿,困着肌表,久则黏滞血脉或着于肌肉筋骨者,皆可选用发汗法,宣透风湿之毒。常用药物如羌活、独活、苍术、薏苡仁、桂枝、通草、防风、千年健、地枫皮、鸡血藤、麻黄、蜈蚣等。羌、独活皆能除风湿,羌活治卫分之游风,独活治营分之伏风。苍术、薏苡仁健脾燥湿,运消水气。千年健辛温,追地风味凉,一凉一温,避燥而伤阴。防风祛风而御风,防邪去复感为患。桂枝、通草宣络利湿。鸡血藤、蜈蚣温经通络,拔风湿于肌肉筋骨之间,使血活风自灭,取麻黄轻宣得温药相助,散阴凝寒滞之毒。方宜独活寄生汤、小续命汤类,若风湿郁而化热者,宜桂枝芍药知母汤加黄连、黄芩等。

二、汗法要清气

气在体内有抗病能力。经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一旦外邪侵袭肌表,莫不影响气机,卫外功能失调,腠理闭塞,玄府不通,所以用汗法时,必须注意清其气机。

1、清卫气

卫行脉外,有护卫肌表、抗御外邪等作用。客邪伤卫,皮肤开阖失调,气液不得宣泄。所以治疗表证要与清卫气的药相合。常用药物如蝉蜕、薄荷、芦根、柴胡等,入于发汗药中一二味便可。蝉蜕清热散风,薄荷辛香化浊,芦根升中有散,柴胡透表泄热,假其升发清阳之功,可清卫中之浊气,卫气平,而与营气和谐矣。

2、清肺气

经曰:“肺之合皮也。”皮毛为外邪所伤,卫气闭而郁遏肺气,皮毛之气不得与肺相呼应。因而治疗外感病,都要与清肺气药相合。常用药物如桑叶、菊花、天花粉、杏仁、知母、竹叶、黄芩等。桑叶、菊花清宣肺气,散热止咳,杏仁、天花粉清肃肺气而消痰,知母润燥而清热,竹叶利水泄热,行肺气从三焦气化,引热从小便排出,黄芩清上焦之郁热,协同汗法中表药蠲除肺热,胸中大气得以斡旋,肺气自如矣。

3、清营气

营气为血之帅,邪之陷于营气者,行血功能为邪所干,因热者,易动血,因寒者,易凝血,热宜清营汤类方,清热凉血养阴,寒宜人参黄土汤,温化阴邪养阳,此温病养阴存津,汗解在后之意。若杂病,邪之入营,须温通经脉,应汗解在前。常用药物如鸡血藤、络石藤、海风藤、虫、蜈蚣、山甲珠、附子、麻黄、泽泻等。鸡血藤温通经脉有补血除风湿之效,与络石藤、海风藤、附子入营通络,除风湿黏滞血脉,蜈蚣、山甲珠善通经走窜,去伏邪残贼之隐匿,得麻黄宣散之力,透营外泄,因麻黄兼血药可得营中之汗,以泽泻少许助麻黄行水从内外分消,一从汗解,一从尿解。

三、汗法要通络

邪客在卫、在气、在营者,都要在发散、清气的药中佐通络之品,在卫宜开发腠理,在气宜宣导气机,在营宜透邪外泄。因此通络适宜多种疾病的治疗法则。

1、通络必通气

邪客肌表,首犯卫气,卫气病必波及肺气,而后陷入营血,都能影响气机不畅。卫气病,鬼门郁闭,气与水不得外泄,故利用汗法时,通络必通气,气通则邪易排出。常用药物如橘络、丝瓜络、佛手、甘松等。橘络、丝瓜络皆能通经宣络行气,而橘络走气分,丝瓜络入水分,佛手气清香而行气,性温和而舒郁,甘松开郁醒脾,舒畅气机,气香入经络而走体之内外,随诸表药选用少许,助气机通畅,推邪从汗排出。

2、通络必活血

邪客血脉,血脉凝泣,络脉受阻,血行迟滞,不活血而瘀不去,不通络气门难开(此法亦适宜热性病后期,于大队养阴扶正药中,加少许生蒲黄或生茜草,易得透营转气之汗)。常用药物如当归、川芎、乳香、没药、红花、泽兰、益母草、姜黄等。当归补血养血,川芎活血行气,乳香、没药活血化瘀止痛,泽兰活血利水,姜黄外散风寒,内行气血。对伏邪久滞经脉的多种慢性病,在发汗药中加入此通络活血药二三味,起沉疴常获奇效。余曾治一老妪患头痛30年之久,久治不效,靠服止痛片维持,投以川芎茶调散取汗,一剂大效,三剂而愈。但对新感之病,通络宜桂枝,因桂枝透达营卫,解肌而邪去矣。

3、通络必化瘀

系指血瘀为患者,瘀化而经络无阻滞之邪。常用方药如小续命汤、活络效灵丹二方合用,根据病情可加蜈蚣、乌梢蛇等,增强走窜通经之力,驱伏邪从汗排出体外。其他郁证,欲通经隧、宣气血、化痰结,他方治之不效者,偶用汗法司启闭之功,于临床不无裨益矣。

汗法适宜表证,自不待言。唯用时,必须据病情施方遣药,不然同一表证患者,体实者,邪中之浅,不宜麻黄汤之大汗,防峻利而伤津液;体弱者,邪中之深,宜麻黄汗之,得峻利而疏导气机。同一表证,均是启玄府得汗而解,方药与剂量要切中病情。凡沉疴久治不效者,也有俟机待汗而解之时,因汗法能疏通经隧,宣导气血,引隐匿之伏邪从汗而解。至于取大汗、小汗、微汗皆要根据病情而定。

“深层求其汗出”、“不表之表,不汗之汗”的“得汗而解”的治法,有别于中医传统的汗法,笔者称之为“广汗法”。在学习张锡纯的学术经验时,笔者发现这位近代中医临床大家在一个世纪前已经对“广汗法”有很多深刻的见解。

  “发汗原无定法”

  “发汗原无定法”是针对传统汗法选药独重发散,所治主于表证提出来的。张氏指出:“当视其阴阳所虚之处而调补之,或因其病机而利导之,皆能出汗,非必发汗之药始能汗也……是药在人用耳。”如对里热壅盛之证,张氏常藉清泄之品,“白虎汤与白虎加人参汤,皆非解表之药,而用之得当……可须臾得汗……不但此也,即承气汤,亦可为汗解之药”,“心有燥热之人,得凉药之濡润亦恒自汗出也。”张氏转载李士材治一阳极似阴之证的患者,以生石膏3斤,煎汤3碗,分为3服,尽剂而体蒸汗出病愈;对真元虚亏不能作汗者,法重补益,俾正气旺盛则不汗而汗。张氏转载张子和治一伤寒坏证病人,势近垂危,手足俱冷,气息将断,用人参一两、附子一两,药后得汗而瘥;其治一蛊胀无汗者,用麻黄附子甘草汤,服后再饮鲤鱼汤助其汗出,逐邪外达;治一中风半身无汗者,以蝎子调红糖服之,汗出则愈。

  对于表证,张氏用汗法也有与众不同之处。治风寒表证,张氏常以仲景麻黄汤、桂枝汤变通用之。用桂枝汤每加黄芪、花粉,以黄芪“生用则补中有宣通之力”,花粉生津以资汗源。用麻黄汤每增知母,以知母“寒润之性能入肺中化合而为汗,随麻黄以达于外”,无汗后不解之虞。治风热表证,张氏常用薄荷、连翘、蝉衣等,尤其善用生石膏,谓生石膏凉而能散,性能发汗,使热由汗解。其治一少年风温初得,单用连翘30克煎汤服,彻夜微汗,翌晨病若失。对于寒包火证,张氏亦采用寒凉药物的方法求汗,但强调趁热服下。如其治一风寒外束不得汗,胸中烦热又兼喘促者,投以寒解汤热服,须臾上半身出汗,又须臾觉药力下行,至下焦及腿亦出汗,病若失。对于虚人外感,张氏以扶正助汗为法,以表散药为基础,气虚则加黄芪、党参等;阴虚则加山药、熟地、玄参等;阳虚则加附子、干姜等。

  得汗不是最终目的

  “人身之有汗,如天地之有雨,天地阴阳和而后雨,人身亦阴阳和而后汗。”张氏从《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引申出一个重要的结论:正常的出汗是“阴阳和、气机畅”,也就是健康的标志。这样一来,出汗就不仅仅只对表证有指导意义,而且对于人体各个系统的健康都意义重大。
  有了这样的认识,得汗之法便提升到“出汗之道,在调剂其阴阳”的高度,广汗法的应用变得高屋建瓴。如治李某眼疾久久不愈,眼睑红肿,胬肉遮睛,目睛胀痛,以一味生石膏为末服之,取微汗,病遂渐愈;治王某伤寒戴阳证,以党参、童便、知母、玄参、生地,得微汗而愈。治肢体麻木不仁、关节不利一症,制逐风通痹汤,以汗出为效;用越婢汤治风水证,考虑到生石膏能制约麻黄发散之性,故易用滑石,总以汗出为念。以上都体现了治疗的目的在于“阴阳和、气机畅”,得汗只是标志,而不是目的。广汗法的目的不是强发其汗,而是身体健康恢复后的自然汗出。

  少阳禁汗的对策

  《伤寒论》中少阳病有禁汗之训。张氏认为:“其证介于表里之间,宜和解不宜发汗矣。然愚对于此证,其热盛于寒者,多因证兼阳明,恒于小柴胡汤中加玄参八钱,以润阳明之燥热,其阳明之燥热化而欲散,自能还于太阳而作汗,少阳之邪亦可随汗而解。其寒盛于热者,或因误服降下药虚其气分,或因其气分本素虚,虽服小柴胡汤不能提其邪透膈上出,又恒于小柴胡汤中加薄荷叶二钱,由足少阳引入手少阳,借径于游部作汗而解。”以广汗法的思路变通小柴胡汤治疗少阳证,体现了张氏师古不泥,斡旋变通之能,其旨总在使邪有出路,自然汗出。

  阴虚求汗的活法

  阴虚之人有应汗之证,滋腻之药可用否?张氏以其临证实践给了出答案:一女仆,得温病十余日,下焦虚惫,外邪直趋下焦而泄泻无度,昏不知人,脉数七至无力,势至垂危,以熟地二两,生山药、白芍各一两,甘草三钱煎汤一大碗,趁热徐徐灌之,尽剂而愈。张氏云“寒温之证,原忌用黏腻滋阴、甘寒清火,以其能留邪也。而用以为发汗之助,则转能逐邪外出,是药在人用耳。”“遇其人真阴太亏,不能支持外感之热者,于治寒温药中,放胆加熟地以滋真阴,恒能挽回人命于顷刻。”

  不可拘于“微汗”

  从《伤寒论》桂枝汤方后“微汗”始,医界持“微汗”说者众多,而张氏敢于独树一帜:“其燥热愈深者,化合之汗愈多,非尽量透发于外,其燥热即不能彻底清肃,是以此等汗不出则已,出则如时雨沛然莫可遏抑。”细考此证为内燥外郁,气机阻滞故无汗烦躁,药后气机得畅,郁热得外泄之机,郁热越重,则汗出越多,汗出会随着邪去而自止,多无亡阳之虞。张氏治有一案:一人,年三十余。于冬令感冒风寒,周身恶寒无汗,胸间烦躁。原是大青龙汤证,医者投以麻黄汤。服后汗无分毫,而烦躁益甚,几至疯狂。诊其脉,洪滑异常,两寸皆浮,而右寸尤甚。投以寒解汤,复杯之顷,汗出如洗而愈。

  无汗可用白虎汤

  吴鞠通立有白虎汤四禁,无汗不可用白虎汤为其中之一,后人多遵守之。张氏学习古人,而不盲从,从大量的实践中认识到白虎汤之君药生石膏有解肌透汗作用,否定了无汗不可用白虎汤的戒律。“白虎汤三见于《伤寒论》,惟阳明篇中所主之三阳合病有汗,其太阳篇所主之病及厥阴篇所主之病,皆未见有汗也。仲圣当日未必有汗才用白虎汤,而吴氏则于未见有汗者禁用白虎汤,此不显与经旨相背乎?且石膏原具有发表之性,其汗不出者不正可借以发其汗乎?”

炎热的夏季,人们耍大量出汗。一般当环境温度在28℃以下时,不容易出讦,30℃以上就会出汗,33℃以上就要大量出汗了。出汗是人体调节体温的一种生理现象。

中医对汗液的认识,以及采用发汗的方法来治疗疾病,中医认为,汗是人体体液的一部分,汗是由津液所化。出于律液是血液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又有血汗同源的说法。

临床上发汗过多,容易伤津耗血,因此津亏血少,失血,贫血的病人就不宜发汗。这就是中医常说的“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的道理。

又由于心有主血脉的功能,心气推动着血液循行在脉管中以营养全身。

所以又称汗为心之液。

临床上,由于出汗过多,耗伤心血,就可以见到心悸、心慌的症状。汗出是阳气蒸发律液所致,因此,汗多不但伤津耗血,而且也能耗散心气。

在某种情况下,大汗淋漓就可以形成亡阳,虚脱的病变。因此,人体津液的多少,血液的盈亏,与汗液分泌有着密切关系。

中医很早就注意到利用发汗来治疗疾病。中医称作汗法。汗法也叫做解表法;是通过促进发汗,使外感之邪由肌表随汗而解的一种方法。 在临床上运用发汗的方法来治疗外感发热最为常用。

当遇到一个外惑风寒,身体恶寒(怕冷),体温甚高,汗不得出的病人,医生常常使用麻黄、桂枝等中药,以解表发汗。并嘱病人服药时避风寒,或增以表被保暖,帮助发汗。病人服药后,出了一身汗,就可使风寒从汗而解,体温也就随之正常。

这是因为人们惑受风寒后,风寒邪气与人的正气搏斗,出现恶寒、发热、头痛、身痛等症状.这时皮毛,汗孔闭塞,汗不得出。当人们服了发汗的中药后,可以使汗孔开放,使感受的外邪解散,肺气宣通,自然邪去而诸症均减。

但是运用解表发汗药时,以遍身微汗为佳。假使汗不得出或大汗淋漓,都不适宜。因为汗出不来,邪不能去,汗出太多,又容易耗气伤津。

人们在感受了风寒,淋雨、着凉后,常常用干毛巾把全身皮肤擦红,换上清洁的衣服,并用生姜,红糖煎成浓茶,喝上一碗,暖暖身体,出一身汗以预防感冒。婴儿感冒时,母亲可以用乳汁30~50毫升,加上葱白四五根,稍煎,让婴儿吮吸含有葱白汁的乳汁,以取发汗治疗感冒。

感冒病人还可以洗蒸汽浴,通过发汗以疏解表邪。此外,还可以运用针刺合谷,风池,或者配合大椎、曲池穴,使病人微微有汗时为止。

由于肺主皮毛,发汗是开宣肺气,故也称宣肺、开肺。中医又有“洁净府”的说法。净府指膀胱,洁净府就是利小便。

所以发汗还可以用于肺气被郁,水道不利,流溢肌肤的水肿。临床上见到眼睑浮肿,继则四肢及全身皆肿,肢节酸重,小便不利,并有怕冷恶风,发热等表证,或可以见到咳嗽、咽喉红肿疼痛,舌红脉浮滑数等症状。中医称为风水,多见于急性肾炎的初期。

常用越脾加术汤(麻黄12克,生石膏18克,生姜9克,甘草6克,大枣4枚、苍术12克),发汗,燥湿,利尿,兼能清热而取效。

此外,发汗还可以治疗关节痛。当人体肌表经络遭受外邪侵袭后,气血不能畅通,因而引起肢体关节等处疼痛,酸楚,沉重、麻木等一类痴患,中医称为瘅证。如果长期居住潮湿的地方,或者外受风湿之邪着于肌表时,常可出现头身疼

痛,或不能转侧,恶寒微热等症。

由于邪中于表,当从表解,运用发汗可以使风湿之邪随汗面出。治疗时可以运用去风胜湿、发汗止痛。常用的方剂有巫活胜湿汤(羌活、独活,防风、藁本、川芎、蔓荆子,甘草等)。

发汗除了主要治疗外感表证,水肿病早期、关节疼痛外,对于廓疹初起,疹点隐隐不透的病人,也可以通过发汗以透邪外迭。在外科方面,对于癌疡初起,尚未成脓破溃,患者正气未虚而且有表证者,也可以运用解表药物,使毒邪随汗而洁,疮疡得以消散。

发汗解表以汗出邪去为目的,不宜过量,以防汗出过度,伤阴耗阳。用量应困人因对而宣。凡心力衰竭、吐泻失水、出血,律液亏损者均应禁用。

如果体质虚弱而确需发汗解表时,宜配合使用益气、滋阴等药物。用发汗剂时,还须告诉病人,服药后要避风寒,忌油腻食物。

在发汗的运用中,我们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病例。

方xx,3岁半,独生子女。感冒发热4日未退。体温达39℃。日夜咳嗽、咳声不爽,饮

食、大小便正常。曾用西药链霉素、青霉索,并服过中药8剂,最后一张药方是桑叶,菊花、荆芥、防风,银花,连翘,桔梗、甘草、杏仁、象贝、半夏,陈皮及紫苑、大青叶、芦根等。

邀老中医会诊。按脉象滑数,舌苔薄腻,询知发热、无汗外,检查咽喉,胸腹均无病症。显属风寒外袭,郁于上焦,肺气不能宣透。即拟三拗汤加减。药用炙麻黄3克,牛蒡子6克,光杏仁6克,蝉衣3克,桔梗2.4克,桔红2.4克,胖大海3克,生甘草2,4克。一服得小汗,热退咳稀。

上例病症,本来是属于轻浅表证,治疗应轻灵透邪。由于用了苦寒清热之品,反而使邪留而热不得解,咳不得宁。同时也说明了本证主要是发热、无汗、咳嗽频繁,所以用既能发汗又能宣肺的麻黄为主药,牛蒡子、杏仁、蝉衣等轻扬宣化为佐药,肺气宣畅,证情自平。

病有宜汗者

太阳病,发热身疼,自汗,恶风者,当发汗。

太阳病,外症未解,脉浮弱者,当微发汗。

太阳病,表症未罢,发汗未过,脉浮数者,仍可发汗。

阳明病,脉迟,汗出多,微恶寒者,表未解也,可发汗。

太阴病脉浮者,可发汗。

太阴病,汗后不解,仍发热,脉浮者,当复汗之。

伤寒发汗本无体,随邪之浅深,

本气之盛衰,有大发汗,复发汗,

微发汗,更有和解亦得汗而解,

温经亦得汗而解,回阳亦得汗而解

不可不知。

病有不宜汗者

仲景云:阳盛阴虚,下之则愈,汗之则死。

发热身疼,脉浮紧者,当发汗。

假令尺脉迟弱者,不可发汗,以营弱血少故也。

咽燥喉痹者,不可发汗,津液现已伤也。

咳而小便利,若失小便者,不可发汗,下元虚也。

下利虽有表证不可发汗,

发汗则水湿必散于周身,而成浮肿胀满

淋家不可发汗,发汗则津液内亡,客热更增。

衄血亡血家不可发汗,以其血液虚也。

疮家不可发汗,发汗则痉。

表虚热盛故生疮,汗之则表愈虚而热

愈炽,热则伤血,热则生风,故变为痉。

少阴病,脉沉细数,沉为在里,不可发汗。

大便素难便者,不可发汗,发汗则谵语,

以其血液既少,而复夺之,

表虚里实,故谵语。

汗家不可重发汗,发汗则心神恍惚,

盖以汗为血液也,心液大耗神无所主,

故见恍惚。

虚人发热,无身疼者,不可发汗,

发汗则阳亡。盖以发热乃阳越于外,

收之惟恐不及,今误汗之,阳必亡。

血气欲绝,手足厥冷,引衣踡卧,不可发汗,

发汗则殆。

厥证脉紧不可发汗,汗则声绝、咽嘶、舌萎。

要知阳厥宜下,即(法之)〔之法〕也。

热深厥深是也;阴厥宜回阳,即四逆汤

脉弦细头痛发热者,属少阳,

宜和解,不宜发汗,发汗则变证百出。

太阳与少阳并病,头项强痛,或眩冒,时加结胸,

心下痞鞕者,不可发汗。

风温证不可发汗,

汗之则热盛,汗则血伤也。

湿温证不可发汗,汗之卫阳虚,

津液竭,热必盛也。

虚烦证不可发汗,汗之则心血虚,

而烦愈盛也。

午后热不可发汗,汗之则阳亡。

久病阳虚、阴虚,一切诸证,不可擅发汗。

许叔微是宋代著名医学家,以善用经方闻名医林。他有两个流传较广的未使用辛温发汗剂治疗却“得汗而解”的治病故事,可以作为“广汗法”的注脚。

一则是应用大承气汤得汗,出自《伤寒九十论》。中医博士罗大伦在其《这才是中医》一书里描述得绘声绘色:一天,有人拍打许叔微家的门板,许叔微打开门,看见几个人抬着一个官兵,忙问是怎么回事?来人告诉他,这是从前线宣化镇部队撤下来的一个病号,患伤寒五六天,许叔微诊得脉象洪大而长。再问患者症状,知其大便多日不通,身上发热,无汗。许叔微说:“这是个阳明证啊,需要使用泻下的办法!”患者家属吓了一跳,说:“这个患者都七十多岁了,使用泻下的方法不合适吧。”许叔微说:“恐怕只有这样的办法了,因为现在热邪毒气并蓄于阳明,不管多大年龄,不泻下不行啊。”患者家属只好答应了,于是许叔微给开了大承气汤。一服药灌了下去,没多久,患者就喊着要去厕所,然后就开始泻下。泻了以后,全身微微出汗,一摸,温度已经降下来了,其他病症也消失了。

二则是用抵当汤得汗,出自《普济本事方·卷九》。有一个人病了七八天,症状比较可怕——发狂,六亲不认,狂躁不已,说胡话,摔东西。先请一位医生来,诊得脉微而沉,看患者皮肤微微发黄,判断是“热毒蓄伏心经”,用生铁落、牛黄等重镇清心之品治疗,患者狂躁如故。于是请了许叔微来。许叔微等患者安静的时候,先按了按患者的肚子,腹部皮肤冰凉,手下觉硬,腹中胀满,稍一重按患者就喊疼。“小便畅快吗?”许叔微问患者家属。“很通畅”,家属回答。亦诊得脉微而沉,判断为瘀血证,用抵当汤(出自《伤寒论》)。抵当汤组成:水蛭(熬)、虻虫(熬)各30个,大黄48g(酒洗),桃仁20个(去皮、尖、双仁)。服到第二服药的时候,患者“下黑血数升”(这是离经之瘀血排出了),“狂止,得汗解。”

上面两则医案对“广汗法”作了形象的说明,其实就是《伤寒论》中的“汗出而解”。《伤寒论》中言小柴胡汤,两处提到“汗出而解”,分别是101条“复与柴胡汤,必蒸蒸而振……汗出而解。”230条 “可与小柴胡汤……身濈然汗出而解也。”小柴胡汤无疑也属于“广汗法”的备选方剂。实际上有很多方剂合理使用都可以合乎“广汗法”的要求,或者说,“汗出而解”可以作为很多病证向愈的标志来看待,不仅是外感病,内伤杂病亦如此。经云“阳加于阴谓之汗”,有阴、有阳、阴阳和合,才会得“正汗”。有阴、有阳、阴阳和合不就是健康状态的代名词吗?从这个角度讲,“广汗法”意义深远。下面这个故事讲的是偷喝凉水得汗,相信会让读者对于“广汗法”有更深入的认识。

清代魏之琇《续名医类案·卷五》中记载:“一人感疫,发热烦渴,思饮冰水,医者禁服生冷甚严,病者苦索不与,遂致两目火并,咽喉焦燥,昼夜不寐,目中见鬼,病患困剧,自谓得冷水一滴下咽,虽死无恨。于是窃取井水一盆,置之枕旁,饮一杯,目顿清亮。二杯,鬼物潜消。三杯,咽喉声出。四杯,筋骨舒畅,不觉熟睡,俄而大汗如雨,衣被湿透,脱然而愈。盖其人瘦而多火,素禀阳藏,医与升散,不能作汗,则病转剧。今得冷冻饮料,表里和润,自然汗解矣。”

读完此案,笔者记起行医之初,小女年幼,偶感风寒,恶寒发热。服药数日,温覆,体温一直不降,屡用西药初可得汗,热退一时,很快就又升高。肌表灼热,夜卧躁烦,遂冒险去其衣被,不料却全身微微汗出,身凉,病竟愈。恍然悟:《内经》所谓“体若燔炭,汗出而散”之“汗出”,非特指辛温发汗而言,任何形式的治疗、有意无意地达到“汗出”的目的,都可以得到 “汗出而解”的结果。

已故现代著名中医学家冉雪峰在《八法效方举隅·汗法》中说:“发汗之道甚多……内因气结,则散其结而汗出;内因血闭,则开其闭而汗出;内因水停,则化其水而汗出;如因热壅,则清其热而汗出……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赵绍琴教授则说得更为直接:“汗之,是目的,而不是方法。”

在机体整体失去正常稳态的时候,在肌表局部出现汗出障碍,治疗目的是要恢复整体的稳态,而不应该只着眼于局部。治疗就其实质而言是追求“邪退正复,气机通畅,阳施阴布”的整体恢复,“正汗出”只是整体稳态恢复的标志之一。很多时候用麻黄汤类强发其汗,只会白白损伤元气,不从整体上达到“邪气退,正气复”的状态,要想出现“汗出而解”的结果,无异于缘木求鱼。《伤寒论》言“当自汗出乃解……须表里实,津液自和,便自汗出愈。”《瘟疫论》言“自汗者,不因发散,自然汗出也……气通得汗,邪欲去也。”已然言之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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