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谜语起源的种种说法

从考古和新发现的资料反映和推断,从距今上万年之前(乃至距今数百万年)的旧石器时代开始,就有了谜语的萌芽。原始人类社会交流而萌芽的描绘事物隐语,是原始人类在劳动生活中认识和描述事物的行为,是人类初期产生的文学艺术活动。

关于谜语的起源,之前的谜语类文类书著中有多种说法,洪伍雄著《谜语的理论与应用》说:

中国谜语的起源很早:有说谜语已有二千余年的历史(见陈光尧《谜语研究》),有说已有三千余年的历史(见段宝林《谜语的起源》),更有的说还要更早,应该有四千余年的历史(见钟敬文《民间文学概论》)。而在这众多的说法中,较多的学者还是倾向于无论从名称或性质、内涵而言,谜语的历史应该有二千五百多年了。

《谜语的理论与应用》具体从“春秋战国:隐廋为先驱,蚕赋兆其体”开始阐述谜语的起源,这种谜语的起源始于春秋战国时期的认识,是将有文字记载的成长中的谜语视为谜语的起源。

关于谜语的起源,齐鲁书社出版的《中国灯谜辞典·刘衍文序》里做了另一种阐述:

据我看,广义的谜在初民时代就产生了。谜起源于人们对自然的斗争和探索,起源于对未来的憧憬和追求。

何以见得呢?

因为在人类的历史中,本来就充满着许许多多扑朔迷离的谜。当原始人遭到自然灾害的打击,当他们受到疾病和饥饿的折磨,梦见各式各样的幻景,面对这谜一样的世界,他们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什么。在生产水平十分低下的情况下,只有求诸“神灵”来解决这些疑难了。这就是神话、巫术、宗教、图腾、哲学、科学和艺术,等等,意识和意识形态共生的原因,也就是人们尝试着制谜、解谜或求助于神灵来启迪以解谜祛惑的开始。

关于谜语的起源,毕兹文《中国谜语的文化路径》则曰:

在灯谜文化源头,应该是人类远古的神话。神话时代是人类文化发生的时代,而所有文化的发生都源自于人类的问题意识。当人类具备意识之初,人类意识的主题便是考究天地形成、万物生长、四时变更、阴阳交替、风雨雷电、生命何为、人类何来,等等。向世界的一切提出问题,用尽早期人类的智慧去解释世界,这就是神话时代的文化责任。由于神话有故事、叙事式的言说,也有歌谣、说唱式的诗说,所以,其中的问与答的形式和寻问、拷问、追问,都孕育着我们今天的谜语这种文化形式的各种要素。在神话思维的追问下,远古的先人们一点点地积累起关于世界的解答(知识),这些解答构成和支撑起原始社会的信仰、知识、意识、精神的文化结构,也成为后来人类和社会的思维与意识的深度模式和底层文化。当先人们要将这些知识传授给他们的下一代时,儿童游戏中的谜语形式便诞生了。把先人们的文化问答通过新颖、曲折、变形、变化了的游戏问答加以传授和衔接,这就是谜语的应运而生。设问与回答是后世猜谜活动的本体,谜语的一切文化的发生,都是从这里出发的。所以说,古老的问答文化是谜语文化的母体。(《中国艺术报》2014年2月17日)

谜语的起源说法多多,有起源于远古神话说,有起源于原始歌谣说,有起源于原始的巫卜文化说,有起源于语言说,有起源于讽刺说,有起源于占梦说,等等。这些说法皆有偏颇。我们不能因为原始隐语的语言像什么文体就机械地认为起源于那种文体,也不能因为原始隐语的某些特征近似于其他某种文化就认定其起源于某种文化。远古神话、原始歌谣、巫卜文化中都可以找到原始隐语的例证,但并不能说明就是起源于其中。因为它们和原始隐语一样,都是起源于原始人类的生产劳动和社会生活,正如《民间文学教程》所说:“这当然也是上古劳动的产物。”原始隐语和远古神话、原始歌谣、巫卜文化一样,都是同源的原始人的文学艺术活动。可以说,谜语的起源不亚于远古神话、原始歌谣和巫卜文化,是萌芽最早的中华传统文化之一。

描绘事物隐语对后代谜语的艺术影响也是很大的。它回避事物的名称,多方面、多角度地描绘事物,奠定了谜语的回互其辞的语言特色。它多以诗歌为表现形式,奠定了谜语的基本文体。它的内容在于认识自然、反映自然,具有现实主义风格和兼有浪漫主义的精神,对我国后世谜语的现实主义中包含积极浪漫主义的风格形成和发展产生了直接影响。直到今天,谜语仍保留着原始的基本格调。可以毫不犹豫地说,谜语是保持原生态的古老文学艺术品种之一,是最古老的语言文化遗产之一。从描绘事物隐语中还体现出灯谜的回互其辞的本质特征,灯谜中的某些扣合法则也借鉴了描绘事物隐语的某些表现手法。由此也说明,灯谜与谜语是本质特征相同、艺术手法相互借鉴的同一源头的文学艺术品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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