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生)雪山关、豆沙关,楹联生辉乌蒙山
雄关名联两相辉
文/赵春生
横亘云南、贵州、四川三省交界处的乌蒙山系,其东西两端都有雄关耸峙傲立。东端为川黔通道叙永雪山关,西端为川滇通道盐津豆沙关。两关险峻,傲立天地间,占尽了川黔滇山川的雄奇伟岸。
东端川黔通道的雪山关,是双峰间垒石筑建的关口,耸峙在闻名的赤水河边,高峻峭拔,与贵州隔河相望,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是滇黔入川的必经之路,海拔1800多米,倚崖凿建成古道,为古丝绸之路和盐茶贩运交通要塞,过去马帮、背夫们常年往返古道贩运货物,长长的青石板上钉拐耙痕深深,记录了当年行走古道的艰辛。山道曲折迂回,穿过雄关九弯十八转蜿蜒苍茫大山中,每块石板上都留下了岁月的折痕,见证了马帮背夫翻山越岭的辛劳和血泪。登临雪山关上,关隘群峰围立,即产生出“一览众山小”之感慨。
雪山关有南北两道寨门,北寨门上有一气势宏大的对联:
是南来第一雄关,只有天在上头,许壮士生还,将军夜渡;
作西蜀千年屏障,会当秋登绝顶,看滇池月小,黔岭云低。
联句充分突出了雪山关的险要地理位置,雄奇壮阔之美。此联民间都传说是1916年,蔡锷将军护国讨袁兴师南来,驻马雪山关上所作。其实,据从有关资料上谈及,此联的作者是在民国初年,任赤水分县佐的杨公石撰写并书。
不过也难怪混淆,此联之大气磅礴,将军之胸怀伟志,无一不符合蔡将军当年“护国讨袁”的决心和护国大军浩浩荡荡翻越雪山关入川的心境,与之是如此贴切,如此相同,也难怪有所误会。不过,这绝佳之楹联,姑且不去追究是谁所作,无论如何都是中华文化遗存之瑰宝,无论谁所之创撰,都飘逸着中华楹联文化的芬芳,都是中华千年文明和文化的传承,都是脍炙人口让人赞叹生香的楹联。千百年来,这副联作为世人所传颂,让世人所赞不绝口。说到雪山关,人们就会说到这副联作;说到这副联作,人们也会说到雪山关。她与雪山关相辉相存,她与雪山关密不可分。
在雪山关南寨门上,也有一副绝佳的妙联。刻撰南寨门左右两边,陪伴雪山雄关渡过了千年的风霜岁月,陪着常年行走雪山关古道的马帮、背夫们,渡过了古道艰辛难行危艰的岁月。南寨门与北寨门都建在雪山关山顶,双峰间垒石筑成关寨,关寨东西宽36米,高2.6米,呈拱洞状,中间刻“雪山关”三个大气磅礴的字,点明所处之地,两边即这副对联:
孤城万仞山,羌笛春风吹不渡;
八月即飞雪,玉门秋色拟平分。
此联写景气势宏大,没有采用白描手法,而是引用古人的诗词,比较雪山关在不同季节的风雨变幻情景,衬托出景物特色以及雪山关独有之风光,堪与玉门关媲美。这副联中所描述的美景和情调,写绝了雪山关作为川黔通道,南俯黔岭,北望长江,背靠乌蒙,绝壁千仞,矗立赤水河畔,雄峙傲立群峰的气慨,也是不可多得的佳联和大手笔!
它们都为雪山关添辉添彩,都和千年耸峙的雪山关一起名扬天下!随着岁月的流逝,她的墨香更浓更烈,芬芳四境,芬芳千年雪山关。这川黔通道的雄关古联,谁读了能不赞叹谁读了能不赞美?它们都是川黔通道雪山关上的珍宝。我想:不知是她们让雪山关生辉,还是雪山关令她们扬名,个中奥秘,也值得去思索回味。也许,她们应该是相辅相成吧,因为历来的名关都有名联,这名关与名联是联在一起的,她们相得溢彰,就像太阳和月亮一样,都必不可少,缺谁都不完美,缺谁都是一种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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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西端川滇通道豆沙关吧,她也是乌蒙山系中的险要隘口,与东端川黔通道雪山关遥相呼应,雄奇险峻,也为世人之惊叹。我对于豆沙关(也叫石门关)虽早有耳闻,却一直没有亲眼得见。
2019年8月,与文友到云南盐津豆沙关旅游,才终得一偿夙愿,一饱眼福。此次之行,有幸结识了豆沙关古镇蔡清泉先生,蒙他热情介绍,对这乌蒙山系中的险要隘口西端川滇通道豆沙关有了更深的了解。还蒙他邀我们一起讨论润色他与何显荣先生共撰的一副豆沙关楹联。几经思索和推敲后得联:
驿马蹄痕,弘扬浅道遗风,神州添锦绣;
袁滋墨宝,点缀苍山石级,绝壁证丰功。
他十分高兴,将此联请云南著名书法家马卫亚先生用魏碑繁体书字,刻于香楠木条板上。书字磅礴,楹香浓浓,秀美大气,颂扬了豆沙关突出的特色,围观人尽皆夸赞联好字逸,我们也舒心欢畅,为此佳联佳书而快乐。蔡清泉先生即将其悬挂省级轩梦源客栈门柱上,供到豆沙关旅游和来豆沙关古镇游玩人一起共赏。此联中,抒写了早在秦汉时期,中原就有五尺道,与西南各少数民族联系往来。记录了在云南古滇国与西藏土蕃国联合抗衝中国,川滇通道豆沙关作为重要交通隘口,锁钥南滇的重要关隘,她的作用贡献,突显了它的重要位置。这副楹联,悬挂在古色古香、历史悠久的川滇通道豆沙关古镇上,与东端川黔通道的雪山关联相呼应,妙合天成,完美东西雄关联花墨香,又怎不让人畅怀欢欣呢?她虽不能与雪山关联相比,但至少还能彰显豆沙关特色之一辉吧,此趟豆沙关之行,也算更有收获,不虚此行了。
徜徉在豆沙关古镇青石板街道上,各种店舖、马栈(客店)、小吃摊上均悬挂着古色古香的匾额和撰刻着飘满文墨之香的对联,处处古韵古迹,处处岁月遗迹,装扮着古之遗存豆沙关小镇。听当地文友介绍,豆沙关古镇在唐贞宗十年(794年)时,大理国同唐王朝建立了外交关系,并附属于唐。中央派袁滋持节出使南诏国时,还经过了此古镇,并存有当年人们为纪念袁滋路过此地塑立的摩岩造像,上有袁滋题记,共120字。但因时间久远,风化严重,对有些字我们已看不清了。题记用玻璃罩着,供游人瞻仰,我们仔细辨认,见题刻字有:“独有国家之一统,定疆之界,鉴民族之睦,证在籍之误增......袁滋书之迹”等。现列入了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至于乌蒙山系西端川滇通道豆沙关,其险峻却也令人惊叹。身临其境观之,亦如蛮书之记载:“石门东崖石壁,直上万仞,下临朱堤江流,横阔一步,斜亘三十余里,半壁架空,欹危虚险。石门于此也!”
这就是“雄关名联两相辉”的乌蒙山系东西两端雪山关与豆沙关,联结川滇黔三省商贸往来的川黔、川滇千年古道雄关,它们作为交通枢纽走进川滇黔人们的生活中,古道上每一块石板,都浸透了马帮背夫的血泪,无数深深的脚窝和马蹄痕,踏出了岁月千年的光泽,它们是生活在这片红土地上汉苗彝回满蒙藏等各族人民勇敢坚毅的见证,是中华悠久历史和各民族文化文明交融的见证,是中华这片热土引以为傲的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