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汝昌先生为什么说“研究《红楼梦》文本,不是红学研究范畴”?
文:鹤飞瓯越2020.8.28.
周汝昌先生的红学研究,主要兴趣点与主要成就,都在对作者曹雪芹家世和身世、特别是当时社会形势的考据与史料的挖掘上,可以说用功很深,也很有见地,是一个做学问的人!
因为的确是够专注、够用心、够投入的,原本的大学专业是西语系,却能一辈子潜心红学研究。
可是周汝昌先生的红学研究,最大的特色与最大的问题,就是决不、或者说甚少涉及到《红楼梦》原著原文,也就是说基本上与文本阅读、分析鉴赏无关!
作为一辈子潜心红学研究的人,周汝昌先生的红学研究,居然可以甚少涉及原著原文,不作文本阅读、文本分析、文本鉴赏,只作作者曹雪芹的家世和身世之谜等研究,甚至可以考据、攀扯到西汉初年的曹参家族、东汉末年的曹操家族、北宋的曹彬家族,然后一直攀扯到明末清初时候的老曹家族,翻出史上的东北铁岭曹家和河北丰润曹家等家族世系表。
从曹雪芹的爷爷曹寅的爷爷曹振彦开始往下捋,一捋就捋到曹雪芹的爷爷曹寅的妈妈孙嬷嬷给幼年的玄烨当保姆的故事上面去了。
然后就是凭着这层特殊关系,曹家从曹寅的父亲曹玺开始了曹家三代四人、六十多年的天子近臣的宦海荣辱与沉浮生涯!
荣宠之时,有烈火喷油、鲜花着锦之盛;衰落之时,有人头不保、披枷带锁之惨。
周汝昌先生的这些考据,尤其是从史料上所做的文章与付出的心血,以及其中的新见迭出、令人之耳目一新等,确实是令人敬佩的!
但是,曹丕在其《典论论文》中指出,“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写作能力、写作才华等,这种神秘的东西啊,不像黄金白银、翡翠玛瑙等财产那样,可以很轻松很自然地从父兄手上继承得来的!
所以,请问周汝昌先生:您将曹雪芹家世和身世及其生前身后的社会历史考据得再清楚明白、再细致入微,他爷爷曹寅再才华横溢、权势显赫的,对于作者曹雪芹写作《红楼梦》有多少大的直接间接影响呢?
写作这种事情,“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啊!
不去钻研《红楼梦》原著原文,不研究文本,不作文本分析,不作文学鉴赏,却专门从故纸堆中,去研究作者曹雪芹的家世和身世及生前身后的社会历史、朝局政争、权臣沉浮等,对于文学创作者及其文学创作本身,有多少大的影响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激发起那些喜欢窥视宫廷秘辛者的猎奇心理和兴趣爱好,而很少可能去引导人将《红楼梦》作为一部文学名著来阅读与欣赏了,而这样的后果,岂不是会令无限推崇作者曹雪芹之才华及其不朽名著《红楼梦》的周汝昌先生之无限尴尬了吗?
这一尴尬现实与周汝昌先生的考据初衷,岂不是完全背离了?而这实在是令人无限尴尬与极大的遗憾啊!
周汝昌先生还有一个最为奇葩的见解,即认为,研究《红楼梦》原著原文文本,不是红学研究的范畴。也就是说,周汝昌先生认为,红学研究不是研究《红楼梦》原著文本的!
看完了周汝昌先生的这本《大家小书:曹雪芹的故事》,我发现,周汝昌先生的红学研究,居然真是不研究《红楼梦》文本原著的,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或者恕我愚钝,居然不懂得:周汝昌先生的红学研究居然是不研究《红楼梦》文本原著的!
啊,惭愧、惭愧啊……
聪明的条友们,您觉得红学研究,不去研究《红楼梦》原著文本,却跑去辛辛苦苦的研究什么曹雪芹家世、身世及其生前身后的社会历史等,有意思吗?会不会跑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