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田如何成为莆田
三莆
莆据闽中,分邑惟三。素况多儒,不剪召棠。
“吾与子生濒海之乡,无水旱之虞,鼓腹而系壤,长息而抱孙者,吴侯之功也。”
——《义勇普济吴侯庙记》
“虽费乎民,而民以为贻千百年之利,虽劳乎民,而民以为贻千百年之逸。”
——《重修南安陂记》
北洋(木兰溪以北)
北洋五塘分别是西冲塘、氵颉洋塘、太和塘、屯前塘、东塘。
西冲塘:在待贤里(今江口镇),宋朝陈洪进南安陂建成后,废为田地。
氵颉洋塘:贞观年间兴建,宋朝时长30丈,灌田一百零八顷,更名胜寿塘。宋徽宗时期,有宣议郎苏直上奏乞名圣寿万年放生池。到南宋时,氵颉洋塘塘仅剩遗址。如今遗址在涵江圣寿寺放生池。
太和塘、屯前塘、东塘:三塘在兴教里(今梧塘一带),五代十国时期兴建,因倡建水塘的人是太和人何玉,所以其中一塘命名为太和塘。太平陂建成后,三塘废为田(关于何玉的身份,历代史料多有论述。弘治《兴化府志》认为是五代十国的闽国人,乾隆《莆田县志》称何玉是唐朝刺史,但陈池养在《莆阳水利志》中认为,莆田在唐时隶属泉州管辖,《泉州府志》并无记载何玉担任刺史的记录,何玉应该是担任闽国的刺史。近代朱维幹先生在《莆田县简志》中则认为闽国时期,闽王一般委任亲属管辖泉州,陈池养这个说法欠妥)。
▼北洋水塘所属地区(请横屏查看)
以上五塘在宋朝初年逐渐荒废为田,蔡襄曾经上奏朝廷,修复五塘。
蔡襄在《奏复五塘札子》中对梳理了当时五塘成田的原因,大中祥符年间(1008-1016),陈清等人“于萩芦陂开渠引水”,请求填塘做田,不再用五塘灌溉农田,以萩芦陂的水利作用代替五塘的灌溉功能。
天圣年间(1023-1032),知军陈潭答应了陈清等人的请求,先填太和塘、屯前塘、东塘为田。宝元年间(1038-1040),知军汪随填胜寿塘、西冲塘为田,至此五塘全部变为农田。
蔡襄认为填塘作田具有危害性,问题在于周边百姓的农田灌溉问题不再可控,农田水源大部分要依赖下雨,容易出现旱灾。自然灾害时期的官方抚恤问题并没有达成有效的救济措施,租赋依旧,造成人口逃离本地。本地居民往往为了谋生,括土煎盐,被好事者诬枉下狱。
五塘没废的时候,灌溉田地一千余顷,能够保障八千余家的家庭生活问题。五塘废为田后,收的塘内的田地面积计一百余顷,皆被三十户士绅垄断经营。塘废的结果是以三十户的富有换来八千家的赤贫。从国家层面来看,用八千余顷的税赋换来一百余顷的税赋,是不合算的,所以蔡襄认为仍旧要“积水为塘”。
蔡襄奏复五塘的后续跟进,府志并没有记载,但太平陂建成后(宋嘉祐二年,1057年建成),五塘的太和塘、屯前塘、东塘已废。
北洋除了五塘外,还有:
诸泉塘:贞观二年修建。灌溉面积四十余顷,宋朝时废为田;
沥山寻塘:灌溉面积百余顷;
永丰塘:贞观二年修建,灌溉面积十一顷六十亩;
游塘:灌溉面积二顷二十六亩;
郑塘:灌溉面积四顷二十五亩;
新塘:灌溉面积三顷二十亩;
方塘:也称白杜塘,宋嘉定年间兴建,灌溉面积二十五顷或三顷二十亩。今为霞尾菱角池(今在西天尾)。
游塘、郑塘、新塘、方塘都在尊贤里(今西天尾镇),前三塘明朝成田地。
吴兴始建延寿陂
唐中叶,莆田地区有两次较大规模的围垦运动,延寿陂和镇海堤两项水利工程的修建。
唐建中年间(780-783),吴兴吴长官在莆田县北的杜塘(渡塘,今为白杜村)兴建延寿陂(《重刊兴化府志》载,乡里相传神龙中置,刘克庄在《义勇普济吴侯庙记》也认为是唐神龙年间建造。),灌溉农田两千余亩(《新唐书》作四百顷)。
旧时延寿陂所在的常泰里,集莒溪水、渔沧溪之水,东行出渡塘,赴浦入海(“集莒溪水、渔沧溪之水”即是指延寿溪,也称南萩芦溪。延寿溪是莆田三大溪流之一,源自仙游县钟山乡林泉安,流经仙游九鲤湖、莆田常泰、涵江、在三江口与木兰溪交汇注入兴化湾)。吴兴开始塍海为田,在渡塘上修筑长堤,开沟六十余条,引导水流灌溉,设泄六十余处(平时用土填塞,遇到涝灾,冲毁疏通沟渠),“使之流入荔浦,灌溉北洋”。延寿陂与其他陂的特点不同的地方是没有设置陂坝,拦截河流,而是“筑堤障溪,分流入沟溉田,障而能蓄,亦名以陂。”
又在陂口分流二派,防止水患发生。一是长生港,二是儿戏陂。长生港中的港是溪流分流之处(《集韵》:“港,水分流也。),吴兴在漏塘上开港通溪,使得“民田火力,遂号长生港”。清末陈池养对长生港和儿戏陂进行考证,以目前的水道来看,延寿陂下有两个水渠,他认为“顺流由七星潭而达芦浦者,其势迳,疑即古长生港也;转由企溪、大泮而灌陈墩以下各村庄者,其势曲,疑即古儿戏陂也”。
学者考证,长生港所在之处应该是北岸、浦头村溪边荔枝林于绶溪公园交界的沟渠。儿戏陂的作用是用来冲沙注海,平时水缓,河沙堆积成小堤,挡住水流,溪水从分流处进入北洋。若溪流流量过多,则靠溪流的力量推沙入海,不会给平原造成涝灾。
▼延寿陂(请横屏查看)
吴兴修筑的延寿陂灌溉区为常泰里、孝义里、兴教里、尊贤里、仁德里、延兴里、延寿里、望江里、北附郭、南附郭、东附郭大小172村。
吴兴本人也有很多传奇故事,例如县志常记载的吴兴斩蛟龙而亡。相传吴兴修筑延寿陂时,有恶蛟潜于溪潭之中,时时兴风作浪,冲毁堤防,人民深受其害。吴兴毅然挺身而出,持刀跳入水中,与恶蛟搏斗。他身上多处被恶蛟咬伤,鲜血淋漓,仍咬紧牙关,奋力斩下蛟头,自己终因伤重倒下刀落于水中。
三天后,人们在延寿溪下游两里处的桥柱上发现吴兴留下的血迹,这座桥便称为 “赤桥”(今城郊乡畅林村赤溪桥);在下游数里 的泥潭中发现吴兴使用的刀,这个地方便被称为 “吴刀”(今西天尾镇吴江村);蛟被杀后,蛟头 顺水流向东北一地,该处便被称为 “流头” (今梧塘漏头村) 。
▼传说对应的村落(请横屏查看)
吴兴逝世后,百姓立庙奉祀。宋大观三年(1109) ,赐庙额“孚应”,绍兴十九年(1149),宋高宗敕封吴兴为“义勇侯”。
▼吴兴神像
南宋文学家刘克庄在《义勇普济吴侯庙记》中,认为“吾与子生濒海之乡,无水旱之虞,鼓腹而系壤,长息而抱孙者,吴侯之功也”。延寿陂比木兰陂早建造三百余年,泽被北洋诸多村落。
吴兴塍海为田,让百姓平土而居。让北洋原本的盐碱之地变成一片沃土,促进当地的农业发展,也改善了百姓的生活。《兴化府莆田县志》载:“莆田水利南洋称李长者,北洋称吴长官,历元至今五百年而祠祭弗举岂非旷典”。
使华陂
因延寿陂与使华陂相距较近,所以并在一起说明。使华陂在莆田县北五里,延寿陂西二里,是尊贤里(今西天尾镇)和延兴里(今拱辰街道)的乡民合议修筑(该说法取自《兴化府志》,乾隆《莆田县志》沿袭该说法,但清末的《莆田水利志》则表明该说法不可信)。
使华陂建造年份未详,因在使华亭,所以叫使华陂(今泗华村)。吴兴初修筑延寿陂,灌溉平洋,尊贤里因为地势高的原因,水流没有流到所在村落,所以修建使华陂,分水北注尊贤里等村。
使华陂有南北两圳(圳是田边水沟的意思),北圳有二支,一支灌溉尊贤里农田,流至企溪,一支灌溉淡头农田,流至大泮,后合流延寿溪,至新港流入大海。南圳有一支,灌溉龙桥、使度岭的农田后汇入延寿溪。
▼使华陂与延寿陂(请横屏查看)
明朝永乐年间,通判董彬兴修水利,改为水利陂(乾隆《莆田县志》为永利陂)。后世有人误将使华陂认为是儿戏陂,该说不可信。
刘谔建太平陂
宋嘉祐年间(1056-1063),知军刘谔在兴教里(萩芦镇崇林村莲花石下)引萩芦溪北侧水流,修筑太平陂。刘谔“沿山凿圳,山壑数处,别作砥柱,以驾石船,蛇行二十余里,以灌兴教、延寿二里之田”。
太平陂沿山南侧做圳,计长二十余里,分为上下二圳,上圳得水七分灌溉兴教、延寿二里较高处的农田;下圳得水三分,灌溉兴教里吴塘、漏头等处的平原农田。
陂未建之前,当地的居民靠靠太和塘、屯前塘、东塘、胜寿塘、西冲塘等5个塘灌溉农田,建成后废太和塘、东塘、屯前塘为田(到熙宁年间,将此三处塘田作为日常维护太平陂的费用),以太和塘塘田做造陂的费用。宋绍定年间(1228-1233),知军曾用虎曾重修太平陂,更名为曾公陂,之后历代都有整修。
▼太平陂(请横屏查看)
明朝时,兴教里人曾建议在太平陂陂头叠石,不再采用“草木栏障”截取萩芦溪溪流,以便获取更大水流。下游受此影响的九里洋百姓,得闻此事便去兴教里聚众闹事,理论一番,于是叠石此举作罢,仍用“草木栏障”,使得南安陂能够分得余润。
九里洋(江口平原)
在莆田北部,有一块小平原,旧称九里洋,所属区域大致为今天的江口镇。九里洋的围垦发展离不开南安陂的修筑。九里洋的南安陂未修筑之前,“固海荡斥卤也”,百姓只能在沿山的丘陵平地地带耕作。
北宋太平兴国二年(977),清源军节度使陈洪进在莆田县西北的迎仙渡(今石狮村)引北萩芦溪水(萩芦溪是莆田境内第二大溪流,源于仙游县游洋乡兴山村。自东北向南流经庄边、白沙、萩芦、江口等乡镇,注入兴化湾。)做陂,沿山凿圳,灌田百余顷。陈洪进时修筑的南安陂,也称南湾陂,分上下洋二陂,在望江、永丰、待贤三里。
▼如今南安陂(摄影/陈建喵)
清代编撰《莆田水利志》的陈池养对上下二陂的考据提供了一些想法。弘治年间的《兴化府志》提出,“上下二陂皆出江口上流,引萩芦溪水。上陂深一丈,阔一丈五尺;下陂深一丈二尺,阔一丈”。
陈池养认为既然称作陂,陂阔应该不止一丈五尺及一丈。溪水流量的大小,古今悬殊不大,不可能古今陂阔相差一百二十余丈,既然都是引北萩芦溪之水,那么上下而被可能是上下二圳比较合理。如今的南安陂圳阔一丈有余,深一丈,这些可以证明早期的南安陂的上下二陂,其实是上下二圳。随着时间的推移,北萩芦溪“溪道渐逼”,合为一圳。
北宋时期的南安陂其实水利功能一般。“初北洋五塘,二在待贤,曰圣寿、曰西冲。及设南安陂,水利未冾,故蔡襄请复兴教里三塘兼及二塘。”
根据黄公度(1109—1156)的《修南安陂记》中所记载,此时的南安陂遇到“盛雨暴涨”,就“旁穴四出,浩漫不知纪极”,又“踰月不雨,则弥望赤土”。说明此时的南安陂对当地百姓的农业生产并没有造成积极影响,而且南安陂的工程建造相对简单,只是单单“于上流叠拳石遏水”。
真正系统性修筑南安陂,应该是在莆田县丞王康功在南宋绍兴十五年(1145),应当地百姓之请,重修南安陂,命令工匠凿大石,除去原本用来遏水的石块,又在下游修建两个斗门,灌田二万亩。王康功重修的南安陂,长七百丈,广三十尺,比原来的南安陂大了很多,且“暴涨稽天而苗不腐,烁石亢阳而土不焦”。
经过县丞王康功重修南安陂,提高了南安陂水利工程的质量,也保证当地的农业生产。此次工程,百姓都很满意,旱涝保收,“农无怨咨,田无下岁,如是邦人父老,无不忘公之功也”。
明朝正统年间(1436-1449),南安陂屡修屡坏,耆民黄大秀上报官府,请求官府出面解决,莆田知县刘玭说,水利不修,则田禾不登,民有菜色,谁之咎乎?,于是应黄大秀之请重修南安陂,将原有的上下二陂(圳)合为一陂,“陂口作圳引水,修沄(原注:沄是水洄洑处。洄洑:湍急回旋的流水,疑指水流湍急的地方)以止水,沄头作上、下二沟, 复于下沟作沄, 分二小沟, 溉各里田”。
刘玭在重修南安陂时,对修陂材料也颇有考究,将南安陂旧石料和里面的土清理干净后,侧立石板,填三物土让陂更为坚固,陂面上盖石板做堤,堤外又用砖石加固,与堤齐平。又在石料缝隙之间,粘上海蛎灰使其更加牢固,“不为潮汐所冲啮”。南安陂经过此次重修后,“虽费乎民,而民以为贻千百年之利,虽劳乎民,而民以为贻千百年之逸”,成果显著,南安陂的水利系统趋于定型。
▼南安陂(请横屏查看)
江口九里洋的名称也与南安陂有关,据说, 明成化年间, 太常寺卿黄本清主持重修南安破水利设施, 在计算工程所需石料时打错了算盘, 多进一位, 结果在备料时多买了九千多块基石。工程结束后, 遂用剩下的基石铺了一条长九里的石板路, 从江口平原北端的江口街直通南端的石庭桥头店。所以江口平原也叫做“ 九里洋”。
围垦与水利
兴化沿海平原的大规模围垦运动自唐中叶始,到元明两朝基本初具规模。莆田历史上的水利建设,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从唐中叶至五代时期,以开塘蓄水为主;
第二阶段:从北宋至南宋时期,以筑陂开圳为主;
第三阶段:从元代至明中叶,以改造沟渠系统及扩建海堤为主。
▲兴化平原水陆变迁示意图
(来源:《福建历史地图集》)
明清两朝虽然有围垦运动,相较与宋朝,规模不大。明初,江夏侯因海防需要,来莆修筑平海卫和莆禧千户所拆除东角遮浪石堤。复用土填平,致使洪武三十年(1367),沿海海潮冲毁堤坝,海水直达壶公山下。
永乐三年(1405),土堤再次被冲毁,海水倒灌南洋农田,草木尽死,颗粒无收,百姓流浪他乡。嘉靖年间(1522-1566),又逢倭寇犯莆,烧杀劫掠,毁坏陂堰,良田斥卤。虽然后期平定倭乱,但是已元气大伤。
清朝初期,郑成功反清势力割据台湾,清政府为了围困郑成功在台的力量,颁布“迁界”政策,在莆田界线以壶山、天马侧入雁沁为界,让沿海居民迁入内陆,原先的房屋都不再保留,全部烧毁。康熙二十年复界,允许百姓重新开垦,但是此时海堤决烂,复垦过程相当艰难,界外部分村落甚至无法重新恢复。
明清两朝的围垦运动,一方面由于战乱、吏政、灾害等原因而活动减弱,另一方面是明清以降的人口增长,大部分沿海土地已经被开发利用,可耕的土地较少,难以形成规模化的开垦运动。
另外,水利修修补补,上下游群众难免为了争夺水利而群起械斗。清末福建地区械斗成风,而究其原因,不少械斗纷争因为争夺水利而起。
因此明清以降的莆田地区围垦运动零星点点,逐渐式微,至新中国成立后,才重新开展大规模的开垦运动,但建国后的围垦运动基本都在秀屿区(《莆田市志》记载,1969年,莆田县政府在灵川镇和东庄镇组织“胜利围垦”;1974年,莆田县政府在忠门镇组织“西埔围垦”;1991年,莆田县政府在埭头镇和北高镇组织 “后海围垦”,围垦面积均达万亩以上)。
经过长期的水利建设和围海造田,兴化平原逐渐形成了三大水利系统:南洋水利系统(木兰陂)、北洋水利系统(延寿陂、太平陂、使华陂)、九里洋水利系统(南安陂)。
▼兴化平原三大水利系统
其中南洋(木兰陂)涉及的区域有:
维新里:铁灶、上横山、下横山、沟口、横沟、前黄、郑阪、龟塘、塘东、后廖。
胡公里:桥头、深凟、冲溪、溪东、东汾、草鞋墩、王庄、圳尾、锦墩、洋尾。
南力里:白埕、蒲坂、上墩、东郊、高涔、港利、山屏、下坂、新度、东镇、前张、厝柄。
国清里:漳桥、洋城、小横塘、西津、东津、徐厝、西山。
安乐里:横塘、新塘、前尾、梅陇、沟尾、凌厝。
莆田里:余埭、清江、埕尾、郑塘、西利、宋墓、岭头、船渡。
景德里:沙阪、银渡头、金墩、塘头、定庄、巷口、塘塍、下阪、窑台。
连江里:西洪、东吴、下江头、下埭、龙琯、埭尾、海滨、林墩、港西、宁海、垕江、东华、沟边、东埭、东角、遮浪、井埔、后洙、五龙、院后、大龟屿、塘下、前欧、后洋、坑园、康厝。
兴福里:邹曾徐、斗南、榜头、东张、陈山、湖厝、刘山、后积、程洋、谢厝。
合浦里:南田、企石。
北洋水利系统(延寿陂、太平陂、使华陂)涉及的区域有:
延寿陂部分
常泰里:延寿
孝义里:上林、溪头、义门、西庚、下戴、畅山、大泮、埔头、上下南沟、濠亭、登科口、四亭、陈桥、三步、徐桥、西机、西漳、染店、东墩、上南、黄沟衖、西洋、镇前、孝户、墓兜、西湖、宫后、衙口、后刘宫、下蔡、上俞、后亭、洋尾、塘边、南埕、直街、大埕。
兴教里:碗窑、漏头、埔头、陈厝尾。
尊贤里:淡头、西墩尾、东黄、半度店、庙前水流利。
仁德里:溪安、圳下、后亭、大桥头、澄林、北山、陈墩、后俞、大沟、西郑、北沟、宫兜、长丰、沟下、上林埭、林埭、西港沟、游桥头、溪口、前黄埭、蔡埭、北港、霞岑、顶半铺、前庵、后角、港边、港尾、利墩、周墩、昆墩、上郑、前港、七步七墩、吴刀、上黄、羊池角、后亭、庄里、前后上村、大度下、柯塘、上郭、魏塘五村、郭庄、新港、后郑。
延兴里:芦浦、斗门头、桂林、东沟、南箕、前墩、西洙七墩、江边、黄沟边、新沟、黄墩、东阳、下吴塘、沟西、田岑
延寿里:涵头市、塘北、下林、卓埔、冲沁、度边、模兜、前后东埔、坂头西林、仓口。
望江里:上港、田厝、上方、高里、百美、新浦、半埕、哆头、温厝、院边、黄大埕、东方、前林、铁灶、刘安、金墩、苏厝、洋中、小山、岩山寻、埔尾、塘头。
北附郭:拱辰、潭头桥。
东附郭:东门街、西社、枋尾、梅花亭、周沟岑、斗门头、下墩、阔口街。
南附郭:南门街、后巷、沟下巷、沟头、东埔、下林、杭头、屿上、萧厝、谢厝、流桥、亭墩、吴墩、下度、黄厝墩、隄尾、下黄。
使华陂部分
常泰里:下郑、洋西、吴庄;
尊贤里:下刘、白杜、企溪、淡头、霞尾;
孝义里:上林。
太平陂部分
兴教里:溪南、南山、后山、鼓岑、九邱、洪度、后亭、东张、林外、枫岭、漏头、吴塘、下刘、太平庄、东宫、泗州、吴梓、松坂、前庵、岭前、埔头、溪口、陈厝尾;
延寿里前后东埔、太平洋
九里洋(南安陂)涉及的区域:
待贤里:馆后、游墩、江口、港下、前王、上魁、沟上、陈墩、新墩、吴墩、霞墩;
永丰里:邦尾、后方、东田、上蔡、下萧、游墩、石庭、上方、上林、东施、浦城、西刘、新厝、东蔡、西蔡;
望江里:佘埔、后郭、田头。
原古山村与埭里村属于北洋,后于清朝道光年间(1821-1850)木兰溪改造后划为南洋。根据《莆田水利志》的数据,清道光年间,计南洋木兰陂102村、北洋延寿陂172村、北洋使华陂9村、北洋太平陂28村、九里洋南安陂29村。根据《莆田平原的仪式联盟》的研究,这三大水利系统下的村落,如今已发展至将近800个村庄,形成了大大小小,形式不一的仪式联盟。
莆田最初并不是宜居的地方,平原的耕地寥寥无几,先民与海争地,逐渐塍海作田,志书多提“斥卤变膏腴”。如果没有裴次元的修堤、吴兴的筑堰、钱四娘的义举、林从世的坚持、李长者的努力等等历代先人在莆田水利事业上奋斗,恐怕兴化平原也不会“村南村北处处耕”。
“万工填巨海,千古作良田”,如今的木兰溪如旧时一样流淌,经过这几年的治理,溪流淙淙,碧波荡漾,滋养着南洋的万亩农田。木兰陂主体变化也不大,沿岸架起了一座现代化大桥,竖起了几幢城市高楼。北洋的延寿陂随着朝代的更替,逐渐隐去它最初的姿态。萩芦溪下的太平陂,在山间默默无闻,继续履行它的责任。江口九里洋的南安陂,石狮村的妇女依旧在陂旁浣洗衣裳。
“仁波千载流滂沛,春雨莆田足一犁。”
本文莆田平原的历史变迁以谷歌地图为底图,参考《福建历史地图集》中的内容,唯恐能力有限,难免出现纰漏,故将《福建历史地图集》中的《莆田平原水陆变迁》另附如下,供大家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