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柏垭兴场那些事
柏垭兴场那些事
2020年3月,我两次受邀参加柏垭乡政府召开的行政区划调整座谈会。面对柏垭乡将被撤并的现实,人在会议室,思绪却飞扬着,有关柏垭的往事在脑海里翻腾起来。
柏垭乡始建于1953年,大部分村组由木马乡分出。1992年撤乡建镇时,柏垭乡与木马乡合并建立了木马镇。1995年,柏垭乡又从木马镇分岀。
柏垭建乡之初,乡政府所在地所谓的老街长不过三十米,只有十多户人家居住。后来逐步增加了学校;公营单位供销社、信用社、食品站;集体单位综合商店。乘着1984年全国小集镇建设的东风,柏垭一下子有一百多户人家建街房。由于没有集市,直到1992年,那些街房还是空空如也,门可落雀。街道上仍保持着耕地原状,种着粮食和蔬菜。在乡政府对面,两座不小的石骨子山兀立着。
建镇时,我当任了木马镇党委副书记。经镇长提议,由我兼管场镇建设,获得党委通过。
我决心把柏垭集贸市场搞起来。盘算着以下几项工作必须抓紧做:一、做好场镇建设十年规划和长期规划,把场镇建设纳入法制轨道有序发展。二、平整街道,挖运近千方积土废石。三、将经过街道的云顶水库集雨渠、云顶四组生产用水渠,由明改暗。四、新建生猪交易市场。五、补齐固定店铺经营门类,重点是饭馆旅店服务业。六、扩大场镇规模。这些前期准备工作既要投入人力,又要投入资金。估计要三年时间才能完成。哎,兴场要是一句话的生意,柏垭建乡四十年,不早就兴起了吗。
我分别向书记张再、镇长张仕先提岀柏垭兴场的三年计划。不在党委会上提出,是因为他们二人在工作上不够协调,单独勾通反而容易成事。书记说:“一定支持”。镇长说:“放手干就行”。但是二人均表达了一个意思:场镇建设不要指望财政资金投入。虽然资金无着落,兴场计划在实施中却是一路綠灯。副镇长魏仲文知道后对我说:“柏垭兴场不能少了我哟”。就这样我和魏仲文、农房员郭次培三人自然形成了柏垭兴场的组织力量。
请来县建设规划局作好规划后,1992年冬,开始实施场镇土石方挖运工程。在全镇冬春碎修公路动员会后,我将原柏垭乡所辖八个村的村干部留下来开了一个特别会议。把云顶村的公路碎修任务分解到另七个村分担,由云顶村承担街道公共区域土石方挖运工程,一定三年不变。同时动员所有住户平整门前街道,按统一标准扎好街沿。
明渠改暗渠工程,新建猪市工程也先后上马。这两项工程都由专业石工队承包。仅建猪市就要扎一道四米高,二十多米长的石保坎,还要解决用地补偿支出。几项工程需用近两万元资金。1992年的两万元在2020年恐怕相当于十多万元的概念了。哪里去找这些钱呢?我只好打以场养场的主意。乘着兴场的东风扩大场镇规模,动员四十多户人上街建房,动员供销社建起了加油站。将各种审批收费中按规定留镇的部分全部投入工程,不足的部分,从建房超占面积,多砍树木的罚没中解决。
我与魏仲文、郭次培三人常常忙得团团转。并不是因为明面的工作量,而是陷入那些纷繁、复杂、多样的矛盾纠葛和利益冲突调解中。原土地林山承包人与建房户的界线纠纷;住户之间的排水纠纷、通行纠纷、采光纠纷;住户与公共用地界别划分等等。甚至在协商猪市用地补偿时,岀现了我们三人均未谈妥的窘况,只好请书记岀面。经过三年的努力,兴场的前期准备工作基本就绪,正式赶场提上议事日程。为了拿出一个切实可行的开场方案,在原柏垭乡广播站内,召开了原柏垭乡所辖村村支书、村主任会议。大家热情高涨,可行的意见和建议不断提岀。最后确定逢2、5、8赶场,1995年3月2日正式开场。
兴场方案很快在党委会上通过。建立了兴场领导小组,我任组长,魏仲文任付组长,郭次培和原柏垭乡各村支部书记、村主任任成员。《关于设立云顶村村级集贸市场的报告》得到县级有关部门顺利批复。
我们三人分工行动。由我负责筹集兴场资金;发动群众赶场并尽量进行蔬菜鸡蛋等农副产品交易;做好场上固定经营门类拾遗补缺工作。魏付镇长负责协调工商、税务、兽防部门大力支持兴场工作,具体做到两年内免收工商管理费、营业税、生猪市场检疫费;负责开场川剧表演和舞台搭建;负责邀请县级有关部门和友邻乡镇代表参加开场仪式。郭次培负责街道公共场所平整收尾工作和摊位区域设置;负责动员邻近场镇流动商贩到柏垭摆摊;负责组织生猪上市交易。最难的工作又该是筹款了。我们釆用动员捐款的方式解决。每村捐两百元,镇单位部门捐三百、四百元不等,在社会上开展捐助活动。共筹资一万多元。
开场仪式确定由我主持,班子成员全部参加,书记的讲话稿也由我起草。县委检查组的到来恰与我们的开场撞了车。只好由党委书记和我接受检查组检查村级党支部阵地建设和整顿软弱涣散党支部工作,镇长和付镇长举行开场仪式。事后魏付镇长对我说:“你为兴场做了那么多事,开场面都没有露,委屈了”。说得我心里暖烘烘的,我说:“场兴起来就好”。
开场表演了川剧。外来货摊有四十多个。赶场群众在千人以上。真的是热闹非凡,物畅其流,市场繁荣。然而这种景象差点就是昙花一现。3月4日晚上的一场大雪把场打回了原形,摆摊的不摆了,赶场的不赶了。3月5日,我和魏仲文、郭次培在场上转来转去,急得踏脚。临时商议补救措施:通知各村动员群众3月8日上街赶场,无事也到场上转;联系县老龄协会演出队,3月8日到场演出歌舞节目;给摆摊商贩补贴两个月单程车费。并马不停蹄地落实这三项措施。
3月8日,赶场的群众来了,摆摊的商贩来了。却也出现了一个新问题,商贩们都要求解决货摊。因为赶场带货又带摊不但麻烦,客车还拒载。我们当即安排每个村做七个木条摊,五十六个木条摊三天就收齐了。这些摊子都由郭次培保管,早发晚收。为调动流动商贩的积极性,我们承诺:在柏垭摆摊一月之内不缺场的,赠送一个木条摊。
场稳定了,我们也不用场场到场。5月的一场,云顶村干部魏建初骑上自行车,火急火燎地找到我:“黄书记,几个街玩场场喝酒打架,这阵又在闹事,警防把场打垮了”。我立即通知派岀所昝所长到场处理,经过批评教育和处罚,过后再也无人闹事。
1995年9月,柏垭乡和木马镇又分家时,我和魏仲文都走上了新的工作岗位。魏仲文当任了柏垭乡党委书记。柏垭场也越来越兴旺。
柏垭如今已是邻近乡镇的交通枢纽、输电中心和治安中心。柏垭集贸市场也必然千秋万代造福一方百姓。二十六年过去,每每走在柏垭街道上,那一丝丝的满足便充实着内心。无需别人记着,就图自己拥有那份成就感。
乡镇行政区划调整是国家政治体制改革的延伸,分分合合,必定考虑了有利于发展的因素;即使包括我家在内的部分人可能面临一定的损失,与国家总体规划布局相比那是微不足道的,任何改革都有利益重组。因此我在座谈会上的发言表达了一个意思:“服从大局”。
2020年4月完稿于剑阁县柏垭场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黄伟民,男,1979年2月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三等功臣,退伍后招考为公务员,爱好文学,有消息、通讯、散文、小说百余篇被报刋杂志和电台采用,曾兼任《广元日报》社特约通讯员,《剑门报》社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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