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葫芦沟记

葫芦沟记

槐花飘香的时候，很想去葫芦沟看看。

买了水果和许多小孩的零食，车还是停在那棵大杨树下。抬头看去，那栋没有院墙的土房子在红砖绿瓦的映衬下依旧寒酸不堪，房前的那片小方地，绿油油的茼蒿和油麦菜很是旺盛。

房门虚掩，透过门缝看见那个三四岁的“大头娃娃”坐在土炕上抠着脚趾头，旁边斜躺着发出轻轻鼾声的女人，她的小腿悬空在炕沿，一只花布鞋掉在地上，一只摇摇欲坠的挂在左脚尖。老式的衣柜上摆着几瓶酸奶和几个小包的零食，屋里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那个老实巴交的驼背男人不在，我不忍打搅女人的瞌睡，轻轻地把东西放在门口。

去年年底，我和喜欢摄影的三个朋友来葫芦沟芦苇荡拍照，玩得不亦乐乎。归途之中因为口渴走进这户没有院墙的人家。闲聊之中，得知这两位留守老人的孩子们都已成家，在宝鸡市区上班，女人怀抱的“大头娃娃”是垃圾堆捡回来的弃婴。初始从面貌特征他们也看出这是一个存在智障的弃儿，但是善良仁慈的他们不忍心她自生自灭，抱回了家。

女人靠墙坐在冬日的暖阳下，慵懒而慈爱地逗着已经三岁多坐在推车里“咯咯咯”大笑的娃娃。那过分膨胀的脸庞和不住晃动的大脑袋让人感觉很紧张，但是女人宠溺的眼神好像在呵护一个天使。驼背的男人在和我们断断续续地聊天中，眼神不时瞥向孩子，流露出欣喜疼爱。

当朋友问起孩子以后如何打算，男人沉默良久，嗫嚅着：“穷，想给娃看病没钱……唉！可咱遇上这事不管不问又不忍心。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不能让娃娃在路边把命丢了吧？”

环顾四周环境，他们应该是此地一户贫穷的人家，但是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生活，我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任何词语用在他们身上似乎都不合适。

……

想去芦苇荡附近走走，看看那周围的槐花是不是开的正艳？这阵阵飘来的花香应该就是槐花的味道，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芦苇已经抽出新芽，青翠而茂盛。那白茫茫随风招摇的芦苇仙境已经被绿色代替；四周的槐花正值花期，芳香四溢令人迷醉；各种野菜鲜嫩而生机勃勃……

沟底辛勤耕种的人们在忙碌着，喜悦而满足，他们是不是如我一样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插图/网络

作者简介

王文婷，女 ，1975年出生，1996年毕业于宝鸡市中医学校 ，现就职于宝鸡市中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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