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江隔距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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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了两三年时间——一直当风兰种的,因为买的时候卖家告诉我“这是云南产的一种风兰”。因为确实不认识、而兰本身也有几分风兰的样子,也就信了。
直到开花才发觉此兰温文尔雅,哪里有“疯”的样子;所以确定不是风兰,由于花型是隔距兰,所以就沿着这个方向查了很久。终于还是一无所获,这也不奇怪,兰科植物能在网上查到的实在很少,既使偶有遇见名称相同的也大多没有图片,有了图片的倒常有和名字相差很远的。总之就是各种错纠结着,标识乱七八糟、注释也乱七八糟······
好在我的花友圈子里还有那么几位“兰科小百科”,虽不能说都认识,倒也知道不少在我了解之外的。问了一圈,终于给了我这个名字“盈江隔距兰”。
来了我这这么些年,它都是我小楼顶的野孩子之一。而今终于有了正名,我观赏它也舒畅了许多。之前总觉得种了人家却又叫不上名字是对人家的不礼貌,所以看也只敢偷偷摸摸;拍些照也像偷窥时匆匆忙忙的行为,在怎么小心翼翼也还是拍不清晰。
一直以来,我都不太敢正面端详它这一串串花朵。但我知道它有牛奶的甜香——既是我从来不喝牛奶也觉得这是一种香。
可有些事越想躲就越躲不开,有些花也是,越不想正面去尴尬,它就越是开得叫季节更迭也失去了意义;无论什么时候,总傲娇这些花,有时一枝、有时七八支,总之花期铺满了我无意中低头看它的每一个瞬间。
仿佛是在抗议,抗议我的不冷不热、抗议我的眼神飘忽、抗议我娶了人家却叫不上名字、抗议我给其他拍照时端端正正屏住呼吸,而对它却脑袋扭朝一旁······
花是矫情的,需要呵护。需要轻声细语的在闻香寻俏时呼唤它的名字、需要在浇水施肥时呼唤它的名字······
总不能是花就喊“骨朵儿”、是草就喊“翠丫儿”吧!总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名才行。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尽可能让入住楼顶的花草有名有性——当然不是干爹心血来潮的那种。
偶有几株没查到正名的就只好搁置一边,等待着“合适的机会”再去亲近;好在大多如愿,实在查不到也就只好像疼野孩子一样——用侧眼。
花再好也得侧眼——逆着风,因为闻花香不需要直视的尴尬。那种“明明我认识你,却终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的尴尬、那种花谢了都不知道在和谁道别的惆怅······
如今我知道你的名字了,我知道了你和其他的隔距兰不一样我也就好分开来喜欢,在给朋友介绍也不必再混淆了。
自春末至今,花落花开了几回;却一直都有花在枝头开着,无论是晴是雨、月圆月缺。
悄无声息,只是默默的吞吐着些香气。或许它明白,这里的兄弟姐妹、包括时常探头探脑来偷窥了无数次的主人也都不知道我是谁,所以我只需静静的香着,直到香把他们的好奇心都唤醒——也将我的名字找回。
图片是两个月前拍的,不过此刻它依旧开着花。
我已经知道它叫盈江隔距兰,至此便不必再“这种兰”或“那种兰”的抱歉着称呼了;也可以确定那温柔的甜香来自哪一朵美好,不必再找寻、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