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冬天
脚步的远方,是每一寸未曾到达;心灵的远方,则是每一瞬牵引你幻想的渴望;岁月的远方,又是每一个你不在意的瞬间被时间驱赶而往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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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里的灰烬还在,天空已迫不及待的披上了阴霾——一团灰蒙蒙的云从山后面过来,粗暴的阻止了阳光抚摸大地,也带来了沥沥的雨。
这就是冬天,被小城里的鲜花藐视的冬天。可藐视总是在清朗的碧空下阳光里的矫情,如今冬真的来了,花儿们也就傻眼了。只得直愣愣的囧在那里,是放也不是、谢也不是。
毕竟谁也没想到,今年的冬会来的这么认真、这么快。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寒颤就真的是冬了,实在太不云南了。
站在窗前,见风撕扯着那些来不及枯黄的树叶,是那么的生猛。仿佛是对藐视它的一种报复,它真能扯下叶——翠绿色的叶。
我打算在开花的树下寻些其他时候没有的浪漫,却发现即使抱紧双臂也还是瑟瑟着。只好无比认真的去感受着凄凄的风、沥沥的雨。心想自己是何等幸运,不是傻乎乎愣在枝头的花朵,只是一个好奇的过客而已。
风过寒起、雨打瓣落,那一地狼藉中浪漫兴许真有一些;怎奈在雨中瑟瑟发抖的我,已没有了捡拾的心情,只好任它随意去吧!
回家吃茶去,还有什么能比捧一杯热茶更适合此刻的情致呢?是的,只有茶——醇厚的秋茶。
有人说“冬季是要泡红茶的”,可咱没有呀!也喝不惯。老娘做的茶就蛮好,应付四季都只需一个大缸子里丢一把茶就可以,喝个茶哪里需要那般的复杂?
风嗅到茶香,锤得玻璃吱吱嘎嘎的响个不停。想着开窗分它一点暖香,只拽了一条缝就凌乱了慢舞的香和不多的暖。还得立即关上,还是让它隔着窗偷看吧!
拾起一本书,触碰到哪里都是冰冷冷的。轻轻翻一页手就僵了,手塞回兜里,渐渐的目光也僵了,半天也还是停留在关于“暖春”的那一行。我估摸这是应该就是“思春”了吧!
这就是小城的冬应该有的样子,虽然只是和北方十月的傍晚一样,却足矣让人对春天里那些若隐若现的暖意充满了渴望。
手捧起茶盏,袅袅的香路过鼻息飘散、又一缕赶来,然后被冷撕裂散去……
既然已“思春”,那就干脆将记忆赶得在远一点。比如,那个久远的童年里、又比如那些漠然遗失的少年间。
冬天还是童年里的通透——那些拖拉着一双人字拖,就能走过小城四季的日子里遇见的冬;那些裸着脚丫子轻轻挑拨白霜的清晨,嘴里叼根枯草学着老头的样子深吸一口气再呼出的厚厚的“白烟”……
童年的冬天应该比现在冷罢。那时家里还常燃着火盆,我们总是边拨玉米边烤红薯,拨完玉米粒的棒子往火盆里扔,我们雀跃于飘散的星星点点、然后又陶醉于炭火灰烬下埋藏的红薯绵软甘甜。
哪里还记得什么冷?抹黑了裤腿、染黑了被火烘烤的红扑扑的笑脸。左手右手的抛着滚烫的红薯、又呲牙咧嘴的啃……
玉米棒子上偶有几粒玉米未拨尽的,被火苗一撩,烫的噼里啪啦呼救。只瞬间便成了黢黑的碳,我们却像发现了宝,赶紧拨出火盆,又雀跃着争抢——爆米花。
黢黑黢黑的“爆米花”丢到嘴里是苦的,却只在意那种特别的香。那种滋味,如今再难寻见。
曾经,出了门就是田野,枯黄的天地间拥有着捡拾不尽的乐趣。我们晓得冬藏在什么地方,从哪里钻出的冷。
如今,田野间种满了高楼,推开窗尽是车水马龙繁华。不见野菊垂败,也不见薄霜裹草。不晓得冬藏在了什么地方?更不明白没有薄霜和枯黄的世界里,怎么还藏的住这么多的冷可以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