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又一年

岁去弦吐箭，梅香又一年。

今天雨水，气温回升，我们以晒太阳补钙为目的的出行，捎带去梅园看腊梅是否大开。

腊梅一向矜持、含蓄，很少看到盛开的样子，且今年腊梅开得迟，花骨朵也少，学校门口儿处，冬青、石楠护卫着的几株腊梅开得多些，紧贴路边的只开了零星几朵。

路边土地贫瘠，自然不如梅园的好，于是借着下午补钙的阳光直奔梅园。

年前腊月26，曾来过一次，见到过几个欲开的花苞，今天应该是香气浓郁，满树凝脂了吧？

事实却并不如愿。

绝大多数的腊梅树，只看见去年的枯叶，叶片脉络清晰，颜色淡淡的土黄，在阳光下有金箔做成的黄金叶子模样。仔细寻找，只有一两棵腊梅，有几朵盛开的花，顶在树枝的顶端。

心里不免有些失望。

“每年都是绿化带里的先开，这大地里，要冷些，每年都会晚一些，去年就是这样。”

“去年也是这样吗？”

我完全忘怀了，因为健忘，几乎每一次来都是全新的印象，上一年的已全然忘记。

看到了这仅有的几朵腊梅，我不禁为大老远跑来有几分失落。

整个梅林都是枯枝败叶，那尽有的几朵高高的腊梅，极不惹眼儿，若不专门寻找，是看不见的。

梅园大路上的一对夫妻，只在路边散步，我猜想，他们有可能没有发现这小如玉米粒般的花？

正失望的穿行在腊梅树林里。听到有指引的声音：

“这里，这里有”

循声望去，那不过是杏梅绛紫色的树枝罢了，有啥？

“有，往高处看。”

那直立的树枝上方，果然有绽开的几朵杏梅。

“呀，真是，这是杏梅！”

“向阳花木早逢春，这块儿阳光好”。

不但来开了，甚至有的花朵已经有点儿残啦了，看来开了不止一天了。

为了重温童趣，我建议踩着寻花人的肩膀，以搭人梯的方式登高来拍近景。要知道，这样的做法三十年没有做过了。

但担心老胳膊老腿的，危险，改为踩自行车后座。

穿过杏梅带刺的树枝，我恐惧的在自行车后座上站直身体。

一手扶着树枝，一手拿着手机，事实证明，摄影师这个职业是有极大的风险的。战战兢兢，哆嗦着腿，马马虎虎，单手拍了一两张就赶紧溜下来，安全第一。要是摔伤了，犯不着。

“这里，有一朵，低的”。

那是低处的一朵，细细看时，这棵杏梅的丫枝上，全是细密如高粱粒儿般的花骨朵。暗红的，还小；红色的，已经膨大；露出白色的，是含苞；盛放的，则是粉白色花瓣儿环抱着一簇黄色柱头的花蕊……

枯竭了一个冬季的眼睛，被这真实的明艳花朵润泽了、擦亮了。这些长在枝上的真实美丽，比起花店里看到的玫瑰还更让人喜欢。

“这里还有……”。

前面有寻花使者，后面跟随摄影师。

树木稀疏处的一棵杏梅，半个树身都呈现明艳的红白颜色，一枝、两枝……，多枝梅花，都在开放。

花瓣儿粉白明净，仿佛树上挂满了耀眼的宝石一般。虽不是满树繁华、璀璨耀眼，但已经走在去繁华的路上。

看腊梅未能满足心愿，杏梅却给了意外的惊喜。

看到了杏梅，我们又乘胜逛遍了园子，发现其他花还都深睡在树枝里，等待春风来唤醒，就连杏树都没有一点开花的意思。

“二月里，杏花开”，看来是阴历二月才开。

离开梅园时，看到几条睡觉的狗，它们那一点儿不警觉、丝毫不设防的样子，让人感觉来这梅园，是惬意的、放松的，看这些主人都是如此放松、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