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普】罗马帝国的农业技术——养地
休耕:
冬小麦(siligo)需要非常肥沃的土壤,每隔一年轮作一次. 大麦(Hordeum hexastichum)通常在休耕后播种,但只能进行两次耕作。
科鲁美拉认为土壤应该要么肥沃,要么贫瘠,因为人们一致认为土地因作物而变弱。他进一步建议,收割后应当休耕或大量施肥。再去种植的豆子需要一块天然肥沃的土壤,或是一块经过大量施肥的土壤,或是从上面充分浇灌的老休耕地。如果必须使用刚刚收割的土地,则需要大量施用稳定的肥料。在总结200iugera土地所需的工作日时(iagerum:一块240x120英尺的土地,换算成平方米是2600多平方米),他似乎是根据每年耕地量的三分之二或四分之三来计算的,比例随播种量的不同而变化(每iagerum的4又1/2或5modii)。科伦拉的数据来自他对一个以谷物和豆类为主要作物的200iugera农场所需劳动天数的总结。它们是建议,而不是实践陈述,本身也可能不是反对两年一次休耕的证据。
那么这里,有一些罗马著名的农学家对于休耕的看法。
老卡托关于不同作物的播种和种植的建议:春小麦应当播种在你不能早播的地方,或者由于肥力(crassitodo)可以连作的地方(restibilis fieri)。
瓦罗关于播种率的建议:无论你是在未开垦的土地上播种,还是在每年都在耕种的土地上播种,比如restibilis或者vervactum上播种(休耕的土地与每年收割的土地分别用vervactum和ager restibilis来区分),也就是说,在作物之间时不时休耕的土地,都会有很大的不同。
他关于也有休耕类比养蜂:正如在耕地栽培中,那些让土地休耕的人从不连续的播种中收获更多的粮食,因此,对于蜂箱来说,如果你不每年摘蜜,或者不摘蜜的数量相同,那么通过这个过程,你将拥有更活跃、更有利可图的蜜蜂。
维吉尔关于种植模式的建议则是:你也要让休耕的土地在每一年收割后都处于休息状态,让你闲置的土地因疏忽而变得坚硬;或者随着季节的变化,你要在土地上播种金黄的芒草,在那里你早前摘下了多产的豆荚,或是嫩嫩的紫荆,苦涩的羽扇豆脆弱的茎和噼啪作响的叶子。
老普林尼引用了维吉尔的话,他说应当在休耕地轮作其他植物,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这对保持土壤肥力是非常有用的,如果不允许的话,小麦应当播种在已经播种了羽扇豆、野豌豆或其他豆类的土地上,以及那些能增强土壤肥力的作物上。
轮作:
轮作可以让绿肥来替代动物粪便,罗马的文献里有六处提到了使用绿肥的地方,一个来自老卡托,一个来自瓦罗,两个来自科鲁美拉,一个来自老普林尼,一个来自帕拉狄乌斯。
老卡托仅仅把羽扇豆、豆类和野豌豆列为给土地施肥的作物,而没有区分轮作中豆类的使用和它们作为绿肥的使用;瓦罗只提到羽扇豆和豆子;科鲁美拉引用了萨塞尔纳推荐的羽扇豆、豆类、豌豆、苦豌豆、扁豆、鹰嘴豆和豌豆作为土壤改良,并且拒绝把蚕豆作为改良剂,他为羽扇豆和野豌豆提供担保,前提是后者被切成绿肥,立即犁入,这样留在地里的东西就不会流失土壤中的水分,萨塞尔纳提到的所有豆科植物都具有在土壤中固氮的特性,人们必须假设科鲁美拉除了羽扇豆、豆类和野豌豆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个人经验。而且根据他所引用的扩展列表显示,在他生活的那个世纪,绿肥技术有了明显的进步,将他与瓦罗区分开来。当然,我们无法确定这些建议在多大程度上得到了应用。值得一提的是,羽扇豆仍然被视为最好的绿色肥料。老普林尼只是简单地说,没有肥料比翻过来的羽扇豆更好;帕拉狄乌斯只提到羽扇豆,没有说明翻过来的适当时间。
科鲁美拉强调羽扇豆是农民在任何种类的肥料短缺时的重要备用品,这一点非常重要;动物粪便的短缺是一个严重的问题,由于没有冬季饲料的来源,除了工作的牛之外,其他动物粪便的来源受到严格限制,并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没有足够的肥料来饲养重要的饲料作物,所以就没有足够的牧畜,没有足够牧畜就没有足够的肥料。正如帕拉因所指出的,即使在可以种植的地方,所需的绿肥作物仍然需要从它们生长的土壤中提供除氮以外的一切。
老普林尼提到了四种轮作作物的方案:对于肥沃的土壤(也就是在以前被称为terra tenera的土地上)进行这种:小麦-谷子-芜菁大麦或小麦/四个月休耕春作物豆科植物(verna faba)/非休耕冬作物豆科植物(hiemalis faba)的轮作方式
对于过于肥沃的土壤,建议的方案是小麦-豆科作物;对于普通土壤,建议种植二粒豆或豆科作物-休耕地。
买两块了描述了草甸的形成,它推荐了一系列耕作的休耕地(在谷物收获后的四个秋天),首先种植芜菁或豆类,接着是第二年的小麦;假设第二种小麦是春小麦(科鲁美拉在这里不是特指frumentum,它可以是冬小麦或春小麦),则连续种植两年。在第三年,要把地彻底翻遍,把所有较重的植物(荆棘和树木)移走,种植一批紫菜和干草种子,以提供一个长期的牧场。这里就有一个真正的轮作,其中羽扇豆,野豌豆和其他豆类作物和谷类作物。
科鲁美拉的轮作方案是基于他已经提到的在普通谷物休耕系统中种植休耕作物的改进,这标志着在早期实践上的一个明显进步。瓦罗和他之前的色诺芬一样,只推荐两种耕作方式:第一种proscindere在春天,第二种ofyringere在盛夏;第三种耕作方式tertiare、lirare只用于覆盖第二次耕作之后播种的种子。科鲁美拉建议进行三次翻地耕田(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翻地,不仅仅是为了松土,翻地的本质也可以是一种变相的休耕地的轮换,是把已经被消耗过的表层土壤翻下去,把相比较而言更肥沃的深层土壤翻上来,如果是在休耕期翻地,那么就是把已经被绿肥和粪肥养过的土地翻下去,把还没有被绿肥和粪肥养过的土地再翻上来),第一次最早在1月下旬,第二次在3月底,第三次在9月中旬。这种日期设置意味着春季作物可以在每年的周期内种植。当然,也有一些局限性:这种方案只能适用于冬季降雨量有限的地区。对于湿地,正如帕拉因指出的,日期是4月5日、7月和9月初。在播种之前,贫薄的土壤只被犁过一次;我们可以假设,在缺乏耕牛或者骡子这些可以拉犁的牲畜的地方,或者在贫瘠的土壤上,农民只能翻两次地,甚至只有一次。不过休耕-冬作物-豆科作物-春作物的交替确实意味着春小麦的灌溉是可能的,休耕期可以从每隔一年减少到每三年一次。
复合种植:
部分豆科作物轮作打破了传统的作物轮作和休耕制度,该制度也以另一种方式进行了修改,这在地中海农业实践中是非常独特的,无论是在古代还是现在,意大利农业的技术基本上是适合园艺栽培的,单一种植谷物是罕见的,同样,自给自足的葡萄园、橄榄园或果园也是罕见的。以谷物与种植作物的结合为例,最常见的间种方式是小麦与橄榄的结合,科鲁美拉在一篇文章中首先提到了这一点,这意味着在他那个时代,除了在贫瘠的土壤上只适合橄榄的单一栽培外,间种已成为标准做法,在肥沃适宜种植谷物的土地上,一排橄榄树应长60英尺或者40英尺;如果土壤贫瘠不适宜种植作物,则应长25英尺。”(这个中国古代农业里也是一种常见的行为,在桑地麻地里面种植豆子或者是薯类什么的东西)
有两个因素影响了橄榄与小麦间作的这一重要趋势:第一点,橄榄树成熟前经过的很长一段时间;第二个点,橄榄树通常只在交替的年份才结丰收。为了尽量减少这种影响,标准做法是将橄榄种植园分成两个独立的部分,每个部分在不同年份都能获得良好的回报。因为橄榄要到年底才成熟(根据帕拉狄乌斯的说法是10月),当谷物作物在橄榄成熟和最需要耕作的时候被摘下后,土壤可以继续耕作。老普林尼清楚地指出,这种方法可以带来利润,安达卢西亚从橄榄树的行与行之间播种的谷物中收获丰收。而这种方式在安达卢西亚的一些地区也仍在沿用这种方法;但在西班牙以外的地区,这种方法的普及程度无法确定。更多仍然普遍的做法是,尤其是在城镇附近,将豆类和其他饲料作物或蔬菜与藤蔓、水果或坚果树结合起来,这个复合系统可以提供很高的回报,但是需要灌溉,同时,瓦罗谈到在幼嫩的葡萄藤之间种植的园艺作物(即蔬菜)。在意大利中部的部分地区仍然很常见的藤本植物,特别适合于这种系统,因为它们为需要防晒的蔬菜提供了斑驳的树荫。
肥料:
罗马农学家深信肥料对高产至关重要。科鲁美拉认为肥料是解决土壤流失问题的方法。然而他也明确表示,事实上许多农民没有足够的肥料。有些农民根本没有牲畜,而许多农民可能有一些牲畜,但不足以使他们所有的土地肥沃。通常,粪便会集中在园子里,而外边的田地很少或根本没有。绿肥(豆科作物的翻耕)也被大力推荐作为恢复土壤肥力的一种方法。
粪便是从畜栏里的动物和人类的厕所里收集的,但在休耕地上放牧的动物也直接向土地提供粪便。在谷类作物播种前,把肥料施到地上,摊开并犁入。有人安排从城市中心收集人类粪便,并将其重新分配到农村。例如在雅典,koprologoi(可能是私人承包商)就有这个职责。雅典公民被要求将他们的污水排放到指定的垃圾场,这些垃圾场由koprologoi定期清空。因为粪便对农民来说很有价值,所以很可能是一项有利可图的生意。
在罗马人对粪肥的评级里,瓦罗和卡西乌斯认为鸽子粪最好,因为鸽子粪性质最热,能够促使土壤发酵,要像种子一样撒在地上,稍微次之的是鸫鸟和画眉鸟粪,人粪再次之,然后则是山羊、绵羊和驴粪,马粪最差劲,但是马粪很适合作为谷类作物和牧场,因为只要上了喂大麦的驼载牲畜的粪肥,草场就能丰产。
在某些地区或许不需要肥料也能够实现作物的高产,比如西西里的火山灰土壤,再比如埃及的尼罗河流域,每年的洪水能够把大量河底沉积的肥沃淤泥翻上来,能够自然而然地恢复土地的肥力。但如果不是那些自然环境特别有利的地区,那么无疑就需要肥料了。
肥料主要是粪便,也包括动物的巢穴,因为其中有尿液,粪肥为土壤增加了氮、磷等必需养分,也改善了土壤结构。因此在古典时代任何考虑肥料使用的因素中,农场动物的可用性和畜牧业与耕地农业的结合程度都是重要的因素。
除此以外,老普林尼描述了最近通过添加泥灰土(白垩质粘土)来改善土壤,这是一种凯尔特人所使用的传统方法,泥灰土也不是唯一一种改变土壤质地的方法,也可以通过加入沙子或者撒石灰来分解粘土,或者通过添加粘土来从其他的方面上改变土壤的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