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A159：海上繁花，津门故里——读《火神·九河龙蛇》

文/望月听雪

“九河下梢天津卫，一场血案一场惊。”天下霸唱再度回归，带来了又一部精彩故事。犹记得，当年手不释卷品读《鬼吹灯》，真是愈夜愈惊悚，愈暗愈鬼魅，暗影里浮动着鬼影幢幢，扣人心弦的一幕幕上演。《精绝古城》之中，谈虫色变，火瓢虫仿佛从地底深处、雪山腹地带着它与生俱来的噬人恶灵，将人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深深的恐惧吞噬着目睹一切惨剧发生的人类，盘踞在九层妖楼之间，在地底深处守护着一方阴宅。盗墓者，一条心照不宣的行规，但凡掘开大墓，在墓室地宫里都要点上一支蜡烛，放在东南角方位，然后开棺摸金。在此之间，假如东南角的蜡烛熄灭了，就必需把拿到手的财物原样放回，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头，按原路退回去。这就是所谓“鸡鸣灯灭不摸金”。其中含有复杂的中国古代阴阳八卦的学问，八卦里头乾为天，坤为地，震为雷，巽为风，艮为山，兑为泽，坎为水，离为火。而东南角方向是巽卦，意味着风向，是主进门，绝大多数墓地的门是开在东南角的，东南角是空气流通最强的中央，一旦放在东南角的蜡烛都灭了，说明这中央确然不是人能够呆的了。鬼吹灯即是如此由来了。“残灯无焰影幢幢，暗风吹雨入寒窗。”

言归正传，这部书是关于民间异人伏妖诛邪往事的奇诡小说，揭示天津卫尘封多年的诡异奇闻。清末以来，天津卫的奇人异士层出不穷，有所谓“七绝八怪”，或占一绝、或为一怪，其中有正有邪、有善有恶。在“七绝八怪”之上还有“四神三妖”，“四神”分别是：无宝不识窦占龙、降妖捉怪崔老道、屡破奇案郭得友、追凶拿贼刘横顺。

“身居焰焰祝融堆，一夜西风卷雨来。”中国民间俗信以炎帝或燧人氏为火神的说法，如谓远古时燧人氏钻木取火，使人类进入熟食阶段，后人尊为火神，又称火德真君，定时祭祀。最常见的传说，火神即为祝融，名重黎。相传帝喾高辛氏时，他在有熊氏之墟担任火正之官，能昭显天地之光明，生柔五谷材木，以火施化，为民造福。帝喾命曰祝融，后世尊为火神。

“火神”即单说火神庙派出所所长飞毛腿刘横顺，性如烈火、嫉恶如仇，擒贼破案，屡建奇功，民间相传火神爷下凡。其名由来亦有一段说辞，相传刘横顺从娘胎落草之时，横生倒长出不了世，眼见着母子二人性命不保只在旦夕之间，那边厢哭天喊地、捶胸顿足也无济于事，这边厢来了一个老道进了火神庙，见火神爷泥像脚下的风火轮年深日久失却了光彩，即掏出一对浑浊无光的珠子，将珠子碾碎和朱砂调匀，拿笔蘸饱了，往风火轮上描绘，笔走龙蛇、上下翻飞，直将一对原本黯淡无光、蒙尘结丝的轮子变得红中透亮、熠熠生辉，而此时那边厢的哭天抹泪终于变成一生响亮的婴啼，脚踩风火轮下界的又岂是凡人，且刘横顺长大后果然脚力惊人，天生一双飞毛腿，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不得不说的一个人物便是妖道李子龙，白骨塔收尸殓骨，三妖之一，在天津城中收去九条阴魂，妄图兴妖灭道，第一个收去的便是身背数百条人命的钻天豹，恶贯满盈、死有余辜，李老道将其尸身用草席裹住，放在一辆小木头车上，手中摇铃，一路推去了西关外白骨塔，这一去，妖风盛行，天津卫开始闹鬼，孤魂野鬼开始踏足此地......

此间略数一个小片段，与盗墓仍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诈尸还魂，撬棒打开棺盖之时，棺中女尸会坐起来。其实也就是古时入殓时一个掩人耳目、吓吓盗墓贼的小机关作祟，相传过去的棺材底下有撑子，是块可以活动的木板，用一根木棒和棺盖连在一起，倘若有盗墓吃臭的打开棺盖，就会撑起死人身下的木板，让死人突然“坐”起来，以此将贼人吓退。

书中细细数来都是民国时代天津卫地界上的风土人情，多处写到拆除了城墙，八国联军攻陷天津，天津城墙被拆除。天津，东临渤海，北依燕山，地跨海河两岸，是北京通往东北、华东地区铁路的交通咽喉和远洋航运的港口，有“河海要冲”和“畿辅门户”之称。北起蓟县黄崖关，南至滨海新区翟庄子沧浪渠，是当时华北著名的口岸城市，租界林立，商业发达，民风淳朴，“南上海、北天津”代表着中国的一个时代。上海滩、天津卫，就像那个时代的烙印，深深刻在旧时老人的记忆深处。小资情怀融合天津风物，茶馆、小吃、说书场，融合了国际风范与清末遗风的滨海大都市，一部老天津卫的风物志，“海上繁花，津门故里”。“潞卫交流入海平，丁沽风物久闻名。京南花月无双地，蓟北繁华第一城。柳外楼台明雨后，水边鱼蟹逐潮轻。分明小幅吴江画，我欲移家过此生。”“群帆历历望中收，几曲朱栏俯碧流。剩有二分明月色，多情犹照海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