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父子相残慕容云横空出世,中山内斗慕容麟成功捡漏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217篇
隆安元年(公元397年)四月初八,慕容会派仇尼归前去攻打龙城,慕容宝却在夜里派一支部队发起偷袭,将其打败。
仇尼归的失败让慕容会心生惧意,派使者面见慕容宝,请求诛杀左右奸佞之臣,并请求册立他为太子,慕容宝不答应。
事已至此,慕容会再无退路,干脆一条道走到黑,将皇帝专用的车马、服装、器具等全部收为己有,又将后宫的姬妾、宫女等分给各位将帅,并设置文武百官,自称皇太子、录尚书事,以讨伐慕舆腾为名,带着部队直向龙城进发。
四月初九,慕容会顿兵龙城城下。慕容宝来到西门,慕容会乘着马从远处与慕容宝对话,慕容宝大声斥责。
慕容会理屈词穷,让士兵面对慕容宝大声鼓噪、起哄,以炫耀威势。城里的将士义愤填膺,傍晚时分出城与慕容会大战,大破之。慕容会的兵卒死伤大半,自己也逃回大营。
就在这时,一个名叫高云的人横空出世,彻底终结了慕容会,也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高云是高句丽的旁支宗族,自称高阳氏后代,故以“高”为姓。慕容宝为太子时,高云凭着武艺在东宫效力,如今担任侍御郎。
高云深沉有器量,忠厚稳重,沉默寡言,当时人都认为他愚笨,唯有中卫将军冯跋惊异他的志度而和他结为至交。
顺便介绍下冯跋,这也是日后的大人物。
冯跋出身将门之后,父亲冯安,勇武有器量,曾在慕容永手下担任将军。西燕灭亡后,冯跋东迁至和龙,在长谷安家。
冯跋年幼时就持重寡言,宽仁大度。他的三个弟弟都不修行业,惟有冯跋恭敬谨慎,致力于家业,父母都很器重他。
出仕后燕后,凭借才干,冯跋官至中卫将军。
慕容会败退后,高云主动请缨,当夜率领一百名死士偷袭慕容会的营寨,慕容会的部众完全崩溃,只带着十几名骑兵逃奔中山,被慕容详所杀。
随后,慕容宝杀掉了慕容会的母亲和他的三个儿子,也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孙子。皇位面前,父子相残毫不手软。
慕容宝欣赏高云的勇武,将其任为建威将军,封为夕阳公,并收养为子。从此,高云成为慕容云。
四月初十,慕容宝大赦天下,凡是与慕容会同谋的人,全都免除罪名,恢复旧有官职。
慕容会叛乱时,慕容农头骨被击碎,甚至能看见脑髓,慕容宝亲手为他包扎伤口,居然救活了他的性命,还以他为左仆射,不久又升为司空、领尚书令。追赠慕容隆为司徒,谥为康王。
不过,慕容农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文武双全的辽西王,勇气、胆识和谋略都泯然众人矣。
慕容宝逃回龙城,又平定慕容会之乱,暂时稳住了阵脚,我们再来看看中山的慕容详,看他是如何面对拓跋珪的围攻。
长期围困之下,顿兵邺城的北魏军率先出现粮草不足的情况,拓跋珪命令东平公拓跋仪离开邺城到钜鹿驻扎,并将粮草聚积在杨城。
慕容详趁机主动出击,派出六千步兵,乘虚袭击北魏军的驻地,却被拓跋珪击溃,阵亡五千人,被俘七百人,损失惨重。
五月,库傉官骥进入中山,与慕容详产生矛盾,互相攻打。最终,慕容详杀死库傉官骥,并将整个库傉官氏全部消灭。
随后,慕容详又杀死中山尹苻谟,夷其族。可叹苻谟,本是前秦宗室,为了活命,委身于慕容氏,最终仍然难逃一死。
但历史往往是戏剧性的,苻谟满门被杀,两个女儿苻娀娥和苻训英却逃过一劫,因其国色天香继续在慕容氏扮演重要角色。
慕容详大开杀戒,人心尽失,中山居民不再听他号令,但害怕北魏军乘虚攻进城来,男女老幼自愿结盟,各自单独作战。
五月初七,拓跋珪撤除对中山的包围,开往河间征粮,督促各郡义务献粮。五月十七,拓跋珪以拓跋仪为骠骑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兖、豫、雍、荆、徐、扬六州牧,左丞相,封为卫王。
北魏军主动撤离,让慕容详自以为立下大功,悍然登上皇帝宝座,设置文武百官,以新平公可足浑谭为车骑大将军、尚书令,杀掉被扣押的拓跋珪的弟弟拓跋觚,希望以此来稳定人心。
七月,慕容详再度发狂,杀掉了可足浑谭。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早晚要被灭,没有几天好日子,慕容详在中山彻底放飞自我,把每一天当做最后一天来过,嗜酒如命,奢侈荒淫,从不体恤士人、百姓,施刑屠戮为所欲为,被他诛杀的自王公以下有五百多人,以致各级僚属和下层军民都和他离心离德。
不久,中山城中发生饥荒,慕容详不允许人们出城去采集野菜,导致饿殍遍地,全城的人都在盼望早日把慕容麟请回来,躲在山中的慕容麟也在蠢蠢欲动。
这天,慕容详派辅国将军张骧率领五千多人前往常山督促百姓缴纳粮租,慕容麟趁机潜入张骧军中,偷袭中山,抓住慕容详杀之。
于是,慕容麟接替慕容详做了皇帝,准许人们出城采集可吃的东西。军民能够吃饱后,便提出与北魏军决战,慕容麟没有同意。
之后,中山城中再次发生饥荒。拓跋珪驻扎在鲁口,派长孙肥率领骑兵七千人进攻中山,攻进了外城。慕容麟发动反击,将北魏军追击到了泒水,却被北魏军反败为胜,重新退回中山。
八月初一,拓跋珪转移到常山的九门驻扎,准备彻底攻下中山。就在这时,北魏军中发生了严重的瘟疫,人和牲畜纷纷死亡,将士思归。
拓跋珪询问瘟疫的蔓延与治疗情况,将领们回答道:“活着的人只有十分之四五。”拓跋珪淡定道:“天命如此,我能有什么办法呢?四海之民,都可以成为我们国家的一部分,只不过要看统治、驾驭他们的方法,何必担忧没有百姓呢?”大臣们不敢再多说话。
拓跋珪的言下之意是,瘟疫是天意,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所以,没有必要因为瘟疫而停止战争,只要战胜敌人,百姓自然会有的。
这是典型的帝国主义思维,完全将百姓视作工具或者牲畜。俗话说,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此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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