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塞尼小说《追风筝的人》的修辞叙事学分析

胡塞尼小说《追风筝的人》的修辞叙事学分析

夏梓言

摘   要

《追风筝的人》是勒德·胡赛尼的处女作,文章通过少爷与仆人、父与子、个人与国家的命运交织在一起,揭示了国家、政治、人性、情感、救赎与成长的变化之路,引起无数学者的关注。本文运用费伦修辞叙事理论中的叙事进程、叙事时间、叙事判断等重要理论范畴,通过对《追风筝的人》的文本阐释,剖解探析《追风筝的人》的叙事艺术。这些叙事艺术在小说创作过程中,让作品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丰满的人物形象,主题有了更深层次的阐述和升华,让读者更能感受到从作品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在强烈的时代感与民族文化感的冲击下,用真实的笔触传递出发人深思的强大力量。

关键词:胡塞尼;《追风筝的人》;修辞叙事;叙事进程;叙事判断

一、绪论

《追风筝的人》讲述了一个关于救赎与责任的故事,小说描绘的独特的阿富汗文化风情,还因诠释了人生丰富的主题,如背叛与救赎、成长的挫折与新生等,但令这部小说成功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是作者的叙事技巧。目前相关研究大多涉及小说的人物塑造,风筝形象,象征主义和阿富汗文化等,针对叙事技巧的探讨甚少。因此本文通过叙事进程、叙事时间、叙事判断这三大叙事方式研究《追风筝的人》,作者通过空间化叙事技巧打破线性常规,超越读者的阅读预期,创造了一个特殊的空间叙事结构,不仅拓宽了成长小说的研究领域,为以后的研究提供一种新的思路;还能让读者对这部小说有了新的理解。

(一)国外关于《追风筝的人》的研究

国外与这部小说有关的学术研究主要集中在社会、身份、人际关系、成长和阿富汗等话题方面。到目前为止,国外全文数据库里包含“ Khaled Hosseini”关键字的论文大约有155篇论文,提到作者卡勒德·胡塞尼的论文超过300篇。

关于小说的主题,大多数研究优先考虑战争和救赎,苏·谢尔曼在他的文章 “The Kite Runner by Khaled Hosseini” (2006) 中视阿米尔的父亲为有原则的人。每当阿米尔做违背父亲意愿的事情时,他都会感到沮丧,并渴望抓住机会证明自己。渴望被认可的心理迫使阿米尔失去理智并一直犯错。杰拉尔丁·皮尔森(2014)认为这本小说可以从精神分析的角度进行研究。她认为阿米尔是一名患有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并受到政治暴力影响的男孩。另一群学者从文化和社会的角度研究了这部小说,玛丽·F·阿格内洛(2017)采用了以文化和地理兼具多样性的阿富汗为基础的多元文化主题方法。有一些研究将注意力集中在启发性思考上,莫勒比较了电影版本和原小说之间情节的细微差异和伊斯兰与伊斯兰基督教的区别。还有部分研究集中在种族问题上,胡塞尼在2016年发表了一篇题为《追风筝的人中种族主义和种族问题》的文章。由于小说中涉及两大阿富汗族裔人口,普什图族和哈扎拉族裔,该研究调查了种族偏见和压迫的根源以及种族行为的原因。

(二)国内关于《追风筝的人》的研究

目前,国内关于《追风筝的人》相关的论文,涉及的内容如下:1.形象。冉瑶(2014)在《追风筝的人》中风筝意象的概念整合分析中,介绍了整合的基本类型后又对风筝的形象进行了详细的概念分析,通过移民的文化背景和阿米尔的成长过程,作者讨论了风筝的巨大作用。2.主题。柴蕊(2019)年在成长和救赎《追风筝的人》的成长小说解读中,从人物、结构和内容三个角度来分析《追风筝的人》,《追风筝的人》是一部典型的成长小说,成长,罪恶,救赎和家园是小说的主题。3.身份。身份追寻已经成为了当代美国文学,尤其是少数族裔文学的一大重要主题。宋尚腾(2014)指出阿米尔的成长伴随着一系列标志的事件,这些贯穿他生理成长的大事件不仅是简单的增岁过程,而是对形成完整身份的重要阶段的追踪。

)修辞叙事学的发展

修辞性叙事学从芝加哥学派发展而来,着力建构文本诗学,与其竞争对手新批评派共同挑战以往重历史而轻文本的传统。布思的《小说修辞学》(1961)是芝加哥学派第二代的代表作,它从注重文本本身转向注重作者与读者的修辞交流。第三代学者将修辞研究与叙事学的方法相结合,由此形成修辞性叙事学。费伦(1973)是这一代的领军者,在费伦看来,修辞性叙事学应全面考虑作者、文本和读者:隐含作者将特定读者群设为理想读者,为了特定的修辞目的做出了所有的文本选择;这些文本选择构成作者的修辞手段;通过这些手段,作者与读者进行修辞交流。更年轻的芝加哥学派第四代刚刚进入快速发展的阶段。后面这三代学者与不断变化的文化学术语境产生不同形式的互动,以不同方式、从不同角度建构和发展修辞性叙事学,使之成为后经典叙事学的主流学派之一,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西方学界产生了持续影响。

二、《追风筝的人》的叙事进程(冲突)

在《作为修辞的叙事》一书中,詹姆斯·费伦论述了叙事进程,他认为读者对叙事任何成分的反应和阐释都必须依赖于叙事进程。费伦借助经典叙事学的故事的区分,把发生在人物之间的,或由故事局面形势所制造的,或通过行动而得以发展或解决的冲突关系或冲突,成为内部的冲突性,正是这种内在的冲突引领了全文的故事进程,《追风筝的人》采用第一人称,主人公阿米尔的自述来一步步展开,作为主人公的阿米尔处处与周围充满了冲突。

(一)阿米尔和他人的冲突

阿米尔觉得自己是爸爸的独生子,没有人可以和他分享父母的爱。爸爸作为小说前部分的关键人物,一开始就创造了谎言,背叛和秘密。除了拉辛汗,爸爸向所有人隐瞒了哈桑亲生父亲的真相,他认为这是阿里荣誉和他的名字被保留了,哈桑受到爸爸的照顾和保护私下直接引起了阿米尔的嫉妒和不满。哈桑在不仅受到爸爸的称赞,而且得到了属于他的爱,对阿米尔来说,这种感觉就像因为哈桑打破界限而被无形的侵略它们之间,因此阿米尔对哈桑的不满情绪增加了,变成了冷漠,最终导致冲突关系。哈桑遭到强暴后,阿米尔由于胆怯没有说出故事的真相,担心暴露自己的谎言,他无法想象如果爸爸知道他不帮助哈桑会怎样。因此他选择驱逐哈桑恢复他的正常生活。在处理这种的冲突时,侯赛尼通过阿米尔栽赃哈桑来达到这一目的,来反映主人公的内心世界,并激发读者思考栽赃别人的负担和后果。

(二)阿米尔和世界的冲突

阿米尔出生在喀布尔,这里社会习俗与整体氛围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影响阿米尔。阿米尔很好奇大人仇恨哈扎拉人,想与哈桑建立朋友关系,但是这种和谐被阿塞夫的厌恶所打倒,使阿米尔望而却步来自哈扎拉。普什图人与哈扎拉人传统的阶级矛盾时刻干扰着阿米尔的内心世界,阿米尔和哈扎拉的世界之间的冲突成为了阿米尔逐渐意识到这些哈扎拉人背后的差异和默默无闻,作为公子哥的阿米尔从来没有想过哈扎拉人有着相同的民族遗产和普什图人的家族血统。因为这个民族问题的答案是无形中受到他的所见所闻的熏陶,阿米尔见证了爸爸虽然信任阿里,但他和阿里依然是主仆的关系,同样,他也从来没有把哈桑当作朋友,因为“历史不是容易克服。宗教也不是。”社会现实告诉阿米尔没有什么能改变哈扎拉人不如普什图人的事实,尽管他们从一开始就属于同一种族。不可避免地局势变得更加冲突,阿米尔开始与哈桑决裂为了他的哈扎拉身份。

(三)阿米尔和自己的冲突

阿米尔一方面喜欢哈桑,但是另一方面又厌恶哈桑处处比自己强,他在内心与自己的懦弱做斗争,看到哈桑被强暴,他一方面同情,但另一方却无动于衷,更重要的在栽赃哈桑偷自己表时,内心的善良与卑劣的较量更加激烈,那些与众不同的差异其实是阿米尔克服自阿米尔的巨大进步,虽然他有时不那么自信和犹豫不决。更具体地说主人公和他自己之间的冲突,既有决心,也有决心他的自阿米尔完整性,首先在小说中,阿米尔早在小男孩。当他困惑于爸爸不喜欢他时,他总是沉浸在这种折磨,甚至有时自言自语,“阿米尔总觉得爸爸讨厌阿米尔有点懦弱。为什么不呢?毕竟,阿米尔杀了他心爱的妻子。”阿米尔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母亲,心理很自责,但是男孩如此年轻就承担了“责任”,这导致了心理变态后悔面对父亲。缺乏自信源于爸爸父母爱的缺失和漠不关心的态度,使阿米尔受到教育感觉微不足道和卑鄙。他所做的努力是用来补偿他的他上次所做的失败或令人失望的行为。作为一个孩子,阿米尔忍受太多压力不仅来自他父亲,还有来自哈桑和他成长为一个充满压力的青少年。他感到孤独他也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因为他内心的矛盾关系。阿米尔精神内部的冲突在他身上得到了充分的暴露这句话的意思是:“没有比偷窃更可悲的行为了”由爸爸的严格,他很难和解他父亲在知道他偷东西后的新形象,他被抓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这个被教导充满正义的世界取而代之的是说谎。更有甚者,爸爸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偷他自己对犯罪的理解,完全毁了他的好形象。这很难为了让阿米尔跨越自己的障碍,踏上崭新的门槛阿米尔克服了爸爸善意的谎言和错误行为的现实缺陷哈桑。对他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挑战性的处境,而是一种实现他的目标的方法自阿米尔完整。阿米尔被告知了他父亲的秘密,并与多国部队对抗在他成年后的冲突中,这种“生命回顾”的过程与他背道而驰现在的自阿米尔理解给他带来了正义感。根据人格方面的相关研究,在一篇题为“实现自阿米尔完整性:“中年后期的人格发展”,作者提出“不”每个人都能重新融入他们的过去,而那些不能重新思考的人极度内疚、恐慌和沮丧。其他人还活着,是吗不要去想这些过去的想法。”事实上,阿米尔就是其中之一沉迷于未解决的遗憾,并将这些消极情绪融入到一个世界中充满了复杂性和动态性。直到最后,阿米尔知道侄子被塔利班抓住,亲自去解救哈桑的儿子时,所表现出面对过去的勇敢态度不仅仅是因为拉辛汗的行为鼓励,也是因为他的成熟,阿米尔把自己和童年世界的经过整修,克服了童年时自阿米尔的冲突,完成成年后的救赎。

三、追风筝的人》的叙事时间

(一)小说中的倒叙与插叙

时间错时是故事由中间或结尾向开头回溯的一种方法,就是倒叙或者插叙,是在讲述了以后的事件之后,在文本中某个点对故事事件起源的叙述。小说一开始,阿米尔接到朋友拉辛汗的电话,他说,“现在有一个办法让他再做一个好人”,给观众留下了一个悬念,难道阿米尔以前做过坏事,然后阿米尔想起了1975年的冬天,那一年改变了他和哈桑的命运。然后作者用倒叙的手法回忆了他的童年,生动地描述了他与哈桑的生活细节,他们俩得罪了当时的混混阿塞夫,为了达到故事的高潮,阿米尔在风筝比赛中获得了最高奖,哈桑去追剪下的那只蓝风筝。他在巷子里被阿塞夫侮辱失去了贞操,阿米尔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但阿米尔没有站出来支持他,因为懦弱,后来又栽赃把哈桑赶出家。战争爆发后不久,阿米尔和父亲躲在卡车,饱受煎熬后抵达美国。阿米尔们开始了新的生活。时间又回到美国,但并不是开头的现在2000年,而是用了一段插叙,描写阿米尔和将军妻子相爱的过程,在阿米尔追求妻子的过程中,穿插了一些搞笑情节,当然也有许多矛盾,但最后阿米尔娶了妻子,父亲也去世了。作者采用平实叙述和补充的方法,介绍了破碎的家庭以及阿米尔妻子和家庭的背景。之后,他又回到小说开头朋友的电话,再次用叙述的手法讲述了他如何营救哈桑的儿子索拉博,揭露父亲的秘密过去的故事。其中,倒叙和插叙被反复地使用,被用来插入他多年前的记忆。作者将叙事技巧运用到了极致,在倒叙的开始,悬念是为了吸引读者。在前向叙事中,与哈桑的友谊用朴实而真诚的方式书写,高潮部分表现得淋漓尽致。作者用倒叙的方式,展现了他对童年的回忆,对哈桑的思念和内疚,对自己行为的无耻,这也为后来发生的故事铺平了道路。

(二)小说中的预叙

预叙实际上是一种前叙事,指的是讲述或提及后来发生的事件,为被叙述的事件打下基础,第一人称叙事更适合早期叙事,“让其他叙述者暗示其他人物的未来可以形成”。在小说中,前置叙事的运用有很多地方,它起着预测情节揭示结局的作用。例如,在第三章中拉辛汗与爸爸的对话,拉辛汗说“阿米尔无法保护自己,这表明他没有暴力,”爸爸则说“孩子身上少了点东西,”拉辛汗说“是的,没有可鄙的性格。”爸爸则说:“这可不一定,那个可鄙的性格……”这显示了后来发生的可怕事件,从而否定了拉辛汗的话,是提前预示了。在第五章的结尾,小说说“讽刺的是,在那个冬天之后,哈桑才停止微笑。”阿米尔亲眼目睹了哈桑在那个冬天被强奸,但阿米尔没有勇敢地站起来,而是残忍地逃跑了,后来阿米尔还栽赃把哈桑赶走。可以想象,这件事给哈桑带来了极大的伤害,这也是阿米尔需要救赎的根源,正是有了这个故事,才有后来阿米尔去就哈桑儿子的故事。在第六章,“1975年冬天,阿米尔最后一次看到哈桑在追风筝。”这意味着哈桑离开了,这是他最后一次为阿米尔追风筝。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这个忠诚的“仆人”给阿米尔另一个代表荣誉的“风筝”。这也为阿米尔离开阿富汗开始阿米尔的流浪生活铺平了道路。如果去掉这些前叙事,小说就缺乏故事和情感的铺垫。当阿米尔们描述主要事件时,情感的表达会被削弱很多,它不会有这样的吸引力。

(三)小说叙事的频率

叙事的频率是指小说中某些语言重复出现了多次,语言的重复出现一方面强调了重复语言所述内容的重要性,另一方面更加能使读者从重复的语言中感受作者的情感表达,容易引起读者共鸣。在文学文本中,叙事时间和故事时间之间存在着一个频率,这个频率是指作品中出现的事件或句子的频率。叙事频率对作品情感色彩的强化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追风筝的人》中叙事频率的运用主要体现在“为了你,千千万万次”这句话上。这句话首先出现在第七章,这是哈桑在阿富汗举行的大风筝追逐比赛中为小主人追蓝风筝时所说的话,这反映了哈桑对小主人的忠诚。在第23章中,阿米尔让法里德帮他找到可以收养索拉博的约翰夫妇时,法里德说:“为了你,千千万万次。”听到这话,阿米尔忍不住流下了眼泪。法里德让阿米尔想起了哈桑。当最后一章阿米尔和索拉博去放风筝了。在追风筝的过程中,脸上充满了痛苦,“为了你,千千万万次。!”此时此刻,索拉博和阿米尔可以告别痛苦的过去,然后是幸福和希望。这句话在本书中出现了四次,出现在不同的时间、地点和不同的词语中,每次都反映出不同的意思,总之,叙事频率不仅能加深小说的情感色彩,而且能促进情节的发展。

《追风筝的人》的叙事判断

费兰非常重视叙事判断的作用,提出了关于叙事判断多个类型,比如对人物和事件伦理价值的道德判断;对叙事及其构成部分的审美判断。在《追风筝的人》中,叙事判断不仅包括阿米尔们对叙事的道德判断,也与其审美判断密不可分。

(一)阿米尔成长的道德判断

在小说中阿米尔内心一直承担着道德审判,他害怕别人说自己是个胆小鬼,说他害怕阿瑟夫和他的暴力,他认为放弃的哈桑只是哈扎拉而已,阿米尔认为他有权在任何地方统治他的仆人,却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实际上违反了正义和道德的基本价值观。此外,作者传达了道德上面他讲话的潜台词“你,哈桑,与阿米尔相比并不重要由于您的哈扎拉身份而感到荣幸和应得。”该潜台词可以看作是受到种族歧视和被迫做出错误的道德判断。在身份级别上,阿米尔对哈桑,他从来没有被别人批评或否认过,他不能接受哈桑表示要表现出他的缺点的方式。那个词在他的脑海中出现,再次表明了他对哈桑的扎根歧视,他歪曲的道德观,此外,道德判断也受到强烈反对。听到哈桑被阿塞夫抓住的消息后,他感到焦虑和担忧,担心哈桑的安全。阿米尔的不断搜寻使他忘记了胜利的幸福并指出哈桑对他的重要性。但是这样一个义气的男孩应该当他目睹他的朋友遭到殴打时,选择逃跑。阿米尔的软弱与他在挣扎中所担心的相反。哈桑即使他知道阿米尔发生时就在那儿也保留了秘密,并且哈桑对朋友的忠诚也增强了这种对比效果,胡塞尼的这种人物性格和进度安排,着重强调阿米尔(阿米尔)的道德缺陷不可避免地会遭到大多数读者的反对。

尽管读者可能会对阿米尔的巨大差异感到困惑,但他们仍然倾向于对他的行为做出负面的道德判断,仅仅是因为阿米尔的背叛,毫无疑问,但作者不同意阿米尔(阿米尔)的不道德行为主角。因此,侯赛尼精心安排了一些案例,以反映阿米尔的不安的心态和对过去的极大忏悔,读者可以从中不仅要把握默示作者的道德价值观,还要把握叙述者的道德价值观,以及他在道德方面的巨大转变。在文章的后半段,阿米尔知道侄子被塔利班抓住,即使知道会遇到极大的风险,阿米尔也独自一人前往喀布尔,亲自去解救哈桑的儿子时,这一系列措施不仅改变了以前他的罪恶形象,也升华了救赎的主题。

(二)阿米尔成长的审美判断

根据费兰的理解,审美判断涵盖了两个秩序的活动,即审美判断整体叙述的质量以及所采用的技巧。在《追风筝的人》中,为了更生动地讲述故事,侯赛尼在大多数章节中采用了第一人称的自叙,很容易发现第一人称内在集中精神占主导地位,少年是阿米尔,成年人是阿米尔,除了在第十六章,由于阿米尔不在喀布尔生活,哈桑的故事由第三人称讲述,其他的几乎都是阿米尔的讲述,采用第一人称更容易进行内心的独白,把主人公自身的所思所想详细地表达出来,同时独白也更容易让读者深入主人公的内心,感受主人公情绪的波澜变化。其次,在人物道德判断不能适用的时候,小说采用了审美判断来自圆其说,比如拉辛汗向阿米尔说爸爸其实和阿里的妻子私通,哈桑是他的私生子的时候,阿米尔对爸爸的行为产生极大的道德审判,拉辛汗为了维护爸爸的荣誉,对阿米尔(阿米尔)的举动做出的负面道德判断回应了美学作出相应的判断。尽管爸爸有罪,但拉辛汗指导阿米尔了解他的父亲,一个真正的好人,他是出于忏悔才把哈桑一家留在身边,因为“当救赎出现时,那才是真正的美好”。一方面这句话启发了阿米尔,以反映他父亲和他自己之间的差异,启发他直视自己的过错,宽恕父亲的罪过。在另一手,这些话充满了智慧和经验,可以肯定地说,这些话也是生活的真理,为内的人提供许多信心和鼓励,使其面对困难生活。

 

《追风筝的人》毫无疑问是一部非常成功的文学作品,作品中的叙事视角和叙事时间艺术打破常规,采用倒叙和插叙的方法,给人新的体验,叙事进程(冲突)推动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叙事判断升华着小说的主题,也成功塑造出丰富立体的人物形象。这部作品让人为之惊叹的不只是它叙事艺术的精妙,还有它真实的情感流露。不仅有对人性的探知,还有整部作品给世人所展现出来的关于个人、国家、文化、宗教、阶级矛盾等深层次的价值认知。一部作品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它所传递出来的更具感染力的无形力量,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久久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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