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穆的《中国文学史》
准确地说,这是钱穆关于中国文学的讲义稿,里面的许多观点,在中国文化十讲里,都有提及,只不过不如现在这个系统.
“所谓史者,即流变之意.有如水流一般.”
“吾人如要讲文学之变化,须先明白文学的本质,文学史是讲文学的流变,即需由史的观点回来讲文学的观点.”
他说:“迄今为止,我国尚未出现一部理想的“文学史”.”
说这话的时候,时间是1955年,我想,即使时间延展到现在,这句话依旧是成立的吧。
我非常赞同本书文后部分,对于文学史的解读,最终应该是一种个性化的解读.
譬如司马迁写《史记》,最后写的也不再拘泥于皇亲国戚,而是有各色人等、他有他的史观.
因此,文学史说白了也是个性的文学观,而决定其观点是否公允和值得信服,取决于写作者本身的学养修为.
没有理想的文学史,大概是因为大师不再有的缘故吧。
“文学是一种灵感,其产生必自内心之要求.”
“文学史的起源是诗歌”.
他说:“文学的最高境界是不求人解.
如屈原写《离骚》,他怨得纯真而自然,但屈原并非要讲给人听.
如同行云流水,云不为什么而行,水不为什么而流,我们的人生遇到悲欢离合时,也当如此.”(大概是本书最打动我的一段话)
听君一席话 ,胜读十年书,大概可以形容我读完这本书以后的感觉。
根据钱穆先生的说法,文学史里有几本必读书:《诗经》、《昭明文选》、《古文词类纂》,曾国藩的《十八家诗钞》。
建安文学里,曹操化身大文豪,再次刷新之前三国演义里的腹黑面孔,对其涨粉.
另对曹丕的评价高过曹植.
唐代,韩愈成为关键人物.韩文必读。
无论文学,书法,总在一种形式达到极致之后,需要一场复固运动,回到起点.
赵孟頫复二王的古法,一如韩愈恢复文以载道的文学正统,艺术的发展,似乎有相通之处.
复古,其实是求变的唯一路径.
用书中一段话结尾:
“今日青年应能看两千年前的国文,又应能看五十年前的英文书,才合水准.
如欲在学术界坐自由人,一定要花三五年时间通读中英文.
如要在学术上能自由、能独立,必须要读书才正经.”
读书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