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文】白青年丨向前！向前！！ ——岳水旺夫妇的红旗渠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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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向前！！——岳水旺夫妇的红旗渠情结

□ 白青年/  文

他常说，我是一名共产党员，是一名军人……她，有堆积如山的荣誉、奖状……

他家是共产党员家庭，门楣上有光荣军属牌，其实他俩都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名修渠人，都有着淳朴浓郁的红旗渠情结。

他叫岳水旺，她叫苏风菊，村里人习惯以“渠上小老虎”“铁姑娘”称呼他俩。提起他一家的故事任村人耳熟能详，感人肺腑。

二人说起眼前悬挂在太行山腰的这条“人工天河”——红旗渠，满心欢喜和自豪，因为这儿有他们奋斗的青春岁月，有他们踏遍青山的矫健足迹，有岳水旺积极参与红旗渠布展。

岳水旺精巧细致的布展得到了大家的肯定，赢得了游客的喜爱，游客称赞道：“转墨斗而生以奇线,舞锛刨而飞于妙观。”很多外省代表纷纷表示，一定要亲自去林县参观青年洞，亲自走一走红旗渠。

有祖传手艺的共青团员

1958年3月的一天，盘山村村干部岳广玉找到岳水旺的父亲岳龙喜说：“前天我去任村区里开会，南谷洞水库4月初就要动工了，你给咱村多做几辆小推车，还有蒸笼，锅盖等，往后的木工活多着呢，你是祖传下来的木匠手艺，由于时间紧，我们商量组建一个木工组，让你担任组长，你为师傅，夜里还需要加班……”

岳龙喜没等岳广玉说完，就高兴得站了起来，激动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挥着长满老茧的大手，哈哈地笑着说：“真要是修水库，把露水河的水引到咱盘山村，我就是常年不挣工分，也愿意，只要能为后代造福，我岳龙喜一百个愿意，请干部放心吧！那咱明天就动工，叫俺家大儿子岳水旺也参加，他跟着我也学了个差不多了，甭说是做小推车，就是板箱、条桌的细活他一个人也能做好 。”

1958年3月，盘山村召开修建南谷洞水库动员大会，确定了人员名单，却没有岳水旺。会后，岳水旺找到负责人岳广玉不放，说；“为啥不让我去？我长得个子又不小，又有力气，还有木匠手艺……”

岳广玉耐心地说：“水旺，你的年龄还小，还不够民兵年龄，虽然长得和大人高低差不多，但你必定还是个嫩苗。修水库是抡锤打钎、抬筐、抬大石头、推小车、出渣、背水泥的苦力活，太累了，睡觉都是在野外漫山坡上，风餐露宿……”

还没等岳广玉说完，岳水旺就急了：“咋？苦点累点就不让我去？小看我呀？我可是共产主义青年团团员呀，团员就要带头去艰苦的地方接受锻炼，你不答应我不走！我挣不了十分工，挣几分算几分！可你得让我到工地上试试看。”

岳广玉终于拗不过岳水旺，心想：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叫你小子受受罪你就知道了。

1958年4月1日，岳水旺踏上了修南谷洞水库的路。

南谷洞水库修建时涌现出无数先进人物和事迹，岳水旺的故事就是其中一笔。

为堵住强劲的泉水向上喷冒，年龄最小的岳水旺和其他成年民工一样，把猪油涂抹在身上，赤身下水，喊着：“我是共青团员，我是共产党员，我是基干民兵，水凉我们心里热……”捞出麻袋，像黄继光舍身堵枪眼一样，用自己的身躯堵住了那眼强劲喷发的泉水。巨大的水柱冲击着他们的身躯，发出“滋滋嗦嗦”的响声，但谁也顾不得这些，疼痛和生命早已置之度外！

现场指挥部的指挥长、区委书记、社长和各村领导看在眼里，心疼地异口同声喊着：“同志们快上来吧！”堵水的民工一鼓劲地喊着：“快合水，快合闸抽！请领导们放心，我们是共青团员，共产党员，基干民兵……”

民工们赶紧抢时间，一拥而上，合的合、抽的抽，用最快的时间排完百余立方米的积水，大家又急忙往他们的身边填土，用脚踩、用锤子砸捣，直到多处泉水不再向往外喷冒时，民工们象泥猴子一样从泥土里爬出来。

任村区领导白吉昌和桑德章看到岳水旺个子大脸庞嫩，关切地问：“你多大了？”岳水旺说：“我16岁了，”说完又怕他们说自己年龄小，急忙加了一句“我是共青团员！”

4月初的南谷洞水库工地，顺着峡谷的溜山风，仍是寒风刺骨。为了防止汛期到来洪水突袭，民工们与时间赛跑。

有一次，马有金副县长和任村公社副社长桑德章顺坝基向前检查，那时民工正两人一组，用抬筐抬着土上坝基，其中有一个年轻小伙儿，一个人背着一个大抬筐，足足100多斤，生龙活虎就上来了，一问，这个小伙子叫岳水旺，任村村的。只见他背着土上来记罢号，就急忙向坝下返，马有金拦住说：“看你干活像个小老虎，你今年多大了？”马有金脸黑，说起话来嗓门高，工地上的民工们见到他都有点胆怯，所以民工们都叫他黑老马，但是他心地善良，是个好副县长、好指挥官。岳水旺一听马县长问他，以为他又要说他是不是年龄小，就急忙说：“马县长，我已经是民兵了，再干一年就能去当兵了。”

马县长一听觉得有意思，哈哈大笑着说；“小老虎，好样的！中，再干一年去当兵，当兵一定是个好兵！”

从此，岳水旺在工地上被称为“小老虎”的故事就传遍了工地，并多次受到指挥部和公社书记的大力表扬。

精益求精的性格

1960年6月，红旗渠工地盘山村的负责人王文焕说：“红旗渠总指挥部研究决定来一个大会战，咱村施工技术人员薄弱，想抽岳龙子去修红旗渠、放放线，指导指导。有时车坏了，乱七八糟的杂活儿比较多，也可以干。人们都说‘木工眼力好，木匠改石匠，只需一前响（上午）’，咱村工地真是得需要像岳龙子这样的人才呢。让岳水旺在这搞水库收尾工程吧。”

岳水旺听到后就给岳龙子说：“大爷，我要跟着你去修红旗渠。虽然学了个木匠，但是改石匠也快，我还要去学石匠，去砌渠。你不是常说年轻人多学些技术嘛，艺不压身，多才多艺，以后才能有饭吃，力气是奴才，使了还会来。”在岳水旺的一再央求下，组织经过商量后答应了。

1960年7月，岳水旺跟着大爷岳龙子，从盘山村推着小推车、手把凿，还有12磅的大锤、镢、钎就上路了。一路上一个推着，一个在前面拉着，中午下工时就来到了林平交界的河口——牛岭山村南坪的自然村，和本村民工一起住在农户家中。

工地上都是分段施工，各伙碰组，岳水旺就和他大爷一组，每天抬石头、出渣、背水泥、砌渠岸。如今的“小老虎”已经18岁了，需要二人抬的石头，岳水旺仗着年轻力壮，经常是一个人背，结果他们的任务每天都超额完成。有的人一天只是勉强挣10分工，可是岳水旺他们每天都要挣到12分乃至15分。

当时，盘山村留有这样的一句话：“天不怕地不怕，光怕文焕来讲话” ，因为王文焕连长经常说：“谁英雄谁模范？瞧瞧捏都比比咱，有的一天挣八分，有的一天挣一个半。”

严师出高徒，这句话对岳水旺来说最合适不过。一天，岳水旺在砌渠岸时，一块石头砌的不正，岳龙子严肃地说：“水旺，把这块石头掀了，换一下。”水旺说：“大爷，人家王文焕是领导，都经常表扬我，说我垒的不赖，你咋还叫我掀掉？再说，这块石头已经被二层石头压住了。”

岳龙子听后，二话没说，拿起大撬就把石头别掉了，一边抽着石头，一边说：“石头石头十个头，有样没样、阳边朝上，下跟齐、上靠线，以凸充线、美观好看，下支稳、灰灌足，多掉头、扶正脸，坐落稳当才保险，好似木匠砍三砍。”年轻的岳水旺听了大爷的教训，有点脸红，牢牢记住了这些话，他衷佩服大爷娴熟、扎实的砌石头技术，更佩服大爷一丝不苟的工作作风。

从此以后，他认真向大爷学习，再没有骄傲过。渐渐的，他砌的渠墙成了样板墙，马有金县长还经常让别的工队师傅来这儿参观学习。

岳水旺自1960年7月份到红旗渠工地以来，只回过两次家，每次回家都是匆匆忙忙，简单换换衣服、换换鞋，就急忙赶回工地。在工地的艰苦日子里，他苦干实干加巧干，为修渠民工做出了表率。他常说：“我是共青团员，为修渠一块石头换一块肉也值得，对待工作，我要一丝不苟，精益求精，才能对得起共青团员这个光荣的称号。”

一身正气，不谋个人利益

为了响应党的号召，保家卫国，支援国防建设，岳水旺于1962年7月应征入伍，在安阳市军训待命一个月，8月份跟随部队开赴中印边界，捍卫国土。

由于在部队表现突出，1965年，岳水旺，这个喊着“我是共青团员”的红旗渠工地“小老虎”，被批准正式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党员。

1966年4月21日，《人民日报》以《人民群众有无限的创造力》为题发表了一篇文章，祝贺河南省林县人民修建红旗渠取得了伟大胜利。岳水旺取着这张报纸，激动地给战友们讲修渠的故事，宣传红旗渠感人的事迹。战友们打趣说：“林州人憨，你更憨。”

就凭这股“憨”劲儿，战友们一次又一次被岳水旺感动着。

有一年夏天，作为一班班长的岳水旺在一次值夜班巡逻时，发现有一个用手帕包裹着厚厚的东西，岳水旺拾起手帕，一摸，好像是两沓钱！心里非常激动，于是快速地向连部跑去，报告了连长和指导员。

连长和指导员打开一看，哎呀！里面一沓是3000多块人民币！还有一沓是3000多斤军用粮票！

指导员立刻吹响紧急集合号，全体战士列队敬礼，指导员当即宣布岳水旺是“拾金不昧的好班长”。

后来才知道，这是司务长上午去师部领的本月战士的生活费，不慎丢失后，司务长着急的上吊的心都有了！那钱是连队全员战士一个月的生活费，那粮票，在当时是按人头分配的，丢了这些，全员战士这一个月吃啥啊？

那天，司务长当场紧紧抱住岳水旺不放，激动的热泪夺眶而出，从此他们成了好兄弟。

有不少的战友们常常给他说；“岳水旺，你真是个憨憨的大傻瓜，军用粮票花不了，钱也花不了吗？上面又没有写名字，在家里劳动，十年都挣不了这么多！”

岳水旺却坦然地说：“我是共产党员、人民解放军，我家乡的人民正在修建红旗渠，书记，县长都是拼死拼活的干，他们有的还不是林县人，我们的技术员，就是外县人，20多岁就献出了宝贵的生命，我是军人，不能光想着我自己，我不能给红旗渠丢人，雷锋就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一身正气，公而忘私的岳水旺于1968年3月5日退伍，他从军6年，多次被评为五好战士，荣立三等功。

把红旗渠搬到省会去

他有许多特长和技艺，精雕细刻的木工活是他祖传的强项，也成为他一生的骄傲，曾先后在林县、郑州等地多次参加红旗渠布展。

1972年，在河南省郑州市工业展馆布展，因为岳水旺有特长，而且在单位工作兢兢业业，不怕苦，不怕脏，不怕重，不怕累，他还是一名老兵，具有退伍老兵的优秀品质，所以，布展就先想到他。

杨明当时是讲解员，她说：“岳水旺负责第一展厅的沙盘制作任务，当时的木工人很少，因为时间紧任务重，这个沙盘工作量很大，每天工作12个多小时。

“岳水旺同志不怕苦不怕累，踏踏实实工作，从不抱怨。当时是夏天，太热，不动还冒汗，一干活汗流浃背。

“当时施工条件非常差，一切从简。买的是最便宜的材料——石膏、黄泥做山、做树、做架子。我们这些讲解员白天和他们一起施工，晩上背讲解词。

“当沙盘展现在大家面前时，我们眼前一亮，这分明就是壮丽的林县红旗渠全景啊！奇迹！太美、太壮观了！

“后来，谁来参观谁佩服，谁来参观谁点赞。尤其是省委领导来验收指导时，更是找人问，这是谁的创意？大家都扭头看向岳水旺同志，他却谦虚地笑着说，这是大家的智慧和功劳。”

红旗渠布展也成为岳水旺一生的骄傲。

“每次红旗渠布展时，都是全县抽调技艺精湛的人才，都是时间紧，任务重，都是加班加点，每天加班后不过就是每人补助二毛钱喝两碗面条汤。”岳旺说。

后来，岳水旺的事迹在家乡引起了轰动，他不仅是战太行、修大渠的技术能手，还是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是当时数一数二的模范标兵，多次受到组织、上级领导和群众的好评。

但说起红旗渠布展的故事，岳水旺老人总是说：“我是祖传的木工手艺，我更有贤内助……”

更有身后贤内助

他的妻子苏凤菊，在当时、当地也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英雄。

1961年，年仅14岁的苏凤菊初中没上完就在任村村第七生产队任记工员，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记工员，但是她对工作兢兢业业，认真负责，一点也不马虎，一点也不懈怠，受到干部群众啧啧称赞。

当时林县正在大型水利工程，号召全县人民修红旗渠，1962年，她不顾自己年龄小，多次请示七队党组长苏进召和队长苏西德说：“我要辞去记工员，要去修建红旗渠。”结果多次请示却没被批准。他们都说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去修红旗渠，太笑话了，一个小姑娘家去能干些啥？咱队精壮劳力又不少，不准去！多次请示都给了她闭门羹。可她却坚定要去，说：“我是共青团员，我不去修渠，对不起团组织。”

也许是眼前的太行山孕育了林县人不怕吃苦，不怕受累的任性，也许是林县人生性特别犟，也许是林县红色基因传统因素的影响，总之，在自然面前不服输，在为百姓造福面前不弯曲，据理力争，最终她的坚持赢得了组织的支持。

1962年，苏凤菊和本村几位女同志，徒步上了红旗渠工地。当时大队规定，一个月一换，她却总不愿离开红旗渠工地，一干就是好几个月。

苏凤菊年龄虽然小，但和本村的大姐们一样，抬筐、出渣、背沙、背水泥、挑水、和泥样样都干，肩膀磨的红肿也不喊累，不说苦，收工回去还要帮房东扫院子，因为她有文化，晚上就组织姐妹们学习毛主席著作、老三篇和60条背诵文章，有不识字的农民工，不分男女也来找她，让她教着学，她每次都是百问不厌。

当工地上有人叫苦叫累时，她总是意志坚定地说：“苦不苦，想想长征两万五，累不累，比比革命老前辈。”“千捶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通过各种方式来鼓舞大家的士气。

苏凤菊在渠上干活是一把好手，回家后也不闲着，在生产队带领妇女们，上工去时推粪，下工回来的时候收拾庄稼。苦活累活脏活她总是抢着去做，不管是挑大粪掏厕所还是推小车，总是一马当先。

有一年，她的工分年终公示了，她同样和姐妹们出勤，不同的是，却少了十几个工，这是咋回事呢？于是她就在家中闷闷不乐。母亲看出儿女的心思，就给闺女说：“菊呀，你还是团员呢，当人不要比，你爹不是经常说；做人要宽宏大度，宁可自己吃些亏，不许待人不风光，‘邻里家人处不好，犹如太行大山倒’，‘没有吃亏事，难得人上人’……”

1965年，苏凤菊被任村公社驻村干部韩文学命名为七队铁姑娘组长。白天劳动，晚上组织妇女学习毛主席著作，先后多次参加安阳市和林县的学习毛主席著作积极分子表彰大会，回来到各村和红旗渠工地宣传讲解，传经送宝。

1966年春天，苏凤菊带着七队的铁姑娘去青沙修红旗渠三干渠，而后支渠和分渠。她积极带领七队铁姑娘在任村、盘山，前峪、古城等分渠建设，干得热火朝天。

当时，男婚女嫁的规定是男二十，女十八。她已二十一岁了还没嫁人。修渠工地上的姐妹们，有的已结婚生子，在工地干活的姐妹们，总是为她牵线搭桥。她总是说：红旗渠虽然通水了，但咱公社好几个地方的渠都还没有修成呢，如果渠都修成了，全公社都通水了，俺才结婚呢。

也有的开玩笑说：“兵哥哥来信了没有……”

直到1967年11月初9，苏凤菊才和还在部队当兵的岳水旺举行了结婚典礼，11月15日岳水旺就匆匆回到了部队，短短七天，也是她人生难忘的记忆，从此，成了一位军嫂。

1968年7月1日，苏凤菊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党员，这在她的一生当中，翻开了新的一页。她曾先后担任任村妇女主任、村党支部委员，村委副主任等，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三八红旗手、五好妇女主任、优秀共产党员，多次受到安阳市、林州市委、市政府的隆重表彰，获奖无数。

1993年4月15日，红旗渠干渠河口至南谷洞渡槽段的技改一期工程全面动工，苏凤菊和张春德，岳同方等人参加了在盘阳段清淤和混凝土浇筑工程。

苏凤菊当时管后勤工作，她一有闲时就到渠里挖泥、清洗，为百年大计，不怕苦脏重累，继续为家乡发挥余热……

退休以后，苏凤菊由于常年劳累导致体弱多病，但她从没向上级申请过额外的补贴和照顾。她最常说的一句话；我是共产党员，我是光荣军属，为人民服务是我在党旗下的庄严承诺，不忘初心……

苏风菊常说：“我是一个共产党员，在任村村当了几十年的村干部，我觉得无论什么时候要对得起党，对得起百姓，不能怕吃亏，不能忘了初心……”

每次走进他家，二位老人总是满脸微笑地给我说：俺俩从来没有跟人们讲过，也从来没有给子女和孙辈们说过，俺俩都是共产党员，俺俩就是普普通通的红旗渠修建者……

闲了，老两口看着门前的红旗渠，想着60年代战天斗地，想着70年代红旗渠布展，脸上荡漾着一圈一圈的笑纹……

——  The  End——

白青年    1960年生于河南省林县。农闲之余，在新闻战线和文学创作的沃土上耕耘。80年代开始发表作品，作品散见国家、省、市报刊和网络，著有长篇纪实文学《红旗渠劳模任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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