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也,力大无穷,俯首孺子而不逞强。终生劳瘁,事人而安不居功。纯良温驯,时亦强犟,稳步向前,足不踏空,形容无华,气宇轩昂,吾崇其性,爱其形,故屡屡不厌写之。——李可染牛对中国人的影响不仅表现在生产、习俗方面,更体现在对中华民族内在精神的塑造上。所以历代名家画牛既表现出牛的动作和神态,又表现出牛的品性和精神,赋予牛人格化的魅力。
北宋 晁补之《老子骑牛图》台北故宫藏
此画是晁补之根据历史典故所作。传说老子过函谷关之前,把守的关令尹喜看见一团紫气从东方飘来,认为必有圣人来到,赶忙迎接。果然见老子骑着青牛徐徐而来。
韩滉是唐代著名的宰相,其画牛用笔之细,描写之传神,牛态之可掬,几可呼之欲出。在这位当朝宰相笔下牛被“人格化”了,传达出注重实际、任劳任怨的精神信息。
《斗牛图》斗牛图以浓墨绘蹄、角,点眼目、棕毛,传神生动地绘出斗牛的肌肉张力、逃者喘息逃避的憨态、击者蛮不可挡的气势。牛之野性和凶顽,尽显笔端。可见画家对生活的观察细致入微,作品不拘常规、生意昂然,不愧为传世画牛佳作。戴嵩向来以画牛著称,他画牛和韩干画马同样著名,合称“韩马戴牛”。
描绘的是两牧童沿柳岸归牧,忽然风雨大作,柳枝、芦苇在风中摇荡,牧童逆风驱牛回家的场景。
“牧归”,在村野中是习以为常的事,但作者把它置于风雨的特定环境中,“风雨”就成了作品的“灵魂” ,不仅连接着画面的结构,也点醒了作品的意趣。
张路 《老子骑牛图》不写背景,老子坐于青牛背上,手持《道德经》卷,正抬眼注视着一只飞蝠。
此图款题为“画白石翁诗意”,所提“白石翁”是明代吴门画派的创始人沈周。晚号白石翁,人称白石先生。所画者为王翚,字石谷,号耕烟散人,为清初“虞山派”创立者,而作者即是早期虞山派的佼佼者,经常与师同绘画作。此图中王翚头戴斗笠,身垫蓑衣,骑于牛背之上,缓缓而行,像是雨过天晴之后,徜徉于乡野小径。墨色轻润,渲染有致,勾画简洁,却神韵俱足,充满诗情画意。
“对牛弹琴”一词本是讥笑说话的人不看对象。但此图通过作者自题“世上琴声尽说假,不如此牛听得真”等诗句,反映出作者难遇知音,而只能寄托于“牛声一呼真妙解”,反映了作者孤独落寞的心境。
此件《耕罢》作于整张八尺宣纸之上,绘高石花丛掩映下,一水牛于水中静卧。水牛之牛身以湿笔淡墨写出,牛角与牛头细部以有力的线条写出,塑造出水牛坚忍的性情。此件《耕罢》沉雄阔大,生机勃勃,给予观者极强的视觉震撼,汇集了画家诸多经典语汇,堪为画家巅峰巨制。
李可染一生酷爱画牛,并把自己的画室命名为“师牛堂”。他画的牛形神兼备,意境清新美妙,充满生趣和诗意,其以“牛画”而蜚声画坛,更以牛的吃苦精神感动同行。李可染的这幅《犟牛图》,无任何背景,犟牛碰上犟童,一个死命牵牛,草帽落在地上也不管,一个硬是一步不肯移动,情景生动有趣。
这应该是齐白石最迁想妙得的一幅牛画了,画牛不见牛,确实牛!齐白石曾谓:“我是学习人家,不是摹仿人家。”;“学古人,要学到恨古人不见我,不要恨时人不知我耳。”《放牛图》全画以齐白石所独特的笔墨形式来表达这一绘画题材,并没有直接将牛描绘于画面之中,而是通过栓牛的绳来含蓄的表达放牛这一绘画主题,特殊的联想手法,恰到好处,堪称绝妙之至的构思。李唐《百牛图卷》 现藏美国弗利尔美术馆。李唐不但山水成就杰出,也极擅画牛,得戴嵩遗法。《东图玄览》记:“李唐《春牧图》,牛欲前行,童子力挽之,势甚奇。”吴其贞《书画记》载:“李唐《风归牛图》……有一牛乘风而奔,气韵如真,为神品。”
清 任伯年《紫气东来图》中国美术馆藏
清 任伯年《老子骑牛,紫气东来》
明 唐伯虎《骑牛图》
此图取材于唐代李密的故事,史记李密骑牛住缑山拜访名士包恺,牛角挂一卷《汉书》,边走边读。本图并没有强调此一情节。而是突出了“行过松阴懒着鞭”的悠闲之意。图绘一老者手执长鞭骑牛前行,老者表情悠闲,一路观景,牛身形壮硕,四肢有力;上面松枝繁茂,郁郁葱葱。
明 唐伯虎《骑牛图》局部
唐伯虎在画上自题诗曰:“骑犊归来绕葑田,角端轻挂汉编年;无人解得悠悠意,行过松阴懒着鞭。
清乾隆题诗曰:“牵牛从未敢蹊田, 南亩躬耕定有年。手捉漫疑包氏靷, 心空哪忆祖生鞭。乾隆丙子春御题。”丙子年属清朝乾隆二十一年,是175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