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小说】第187期：二个人的烟火（22）
编者语：
题记：眼前的男子，英俊挺拔之貌、睿智刚明之度、俊逸温润之风，尤其和自己又极为相近的人生，难道不是自己的所愿么？接下文。
二个人的烟火22
文｜王宏涛
汜水河，一轮圆月高挂在空中，银白色的河水，泛着粼粼的波光，在夜色中静静地流淌。
大伟和璓莹是在花都酒店晚餐后到的河边，此时的如星和无冬无夏已被葛老板通知回了H市。大伟和璓莹也是在花都酒店用的餐，只不过大伟和璓莹的Orange房间和葛老板的Miry总统套房，隔着一个楼层。就在葛老板出去二分钟后，大伟和璓莹驱车也离开了花都酒店。有时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近的只隔着一个楼层，或者更近，但心与心之间却要架设无数看不见的网，可是，编织成网的目的，还是想拉近心与心的距离，只不过，心之所向，意之不同。
出酒店时，大伟遇到了丹尼斯，丹尼斯热情拥抱，笑道：“Mr.gao，前面车子已经走了，你怎么落到了后面？”
大伟未解其意，只是一笑，“后面就没有果子吃么？”丹尼斯笑着拍拍大伟后背，又当面竖起了大拇指。走出几步远，璓莹笑道：“老外迎进送出，总是这一副笑脸，真是难得。”
大伟笑道：“难道也像你总是板着面孔么？”
璓莹不说话，看远处的夜空，“好啦，好啦，是我说错了，”大伟笑着，拉过璓莹，到了车前，大伟拉开副驾驶车门，“文小姐，请。”璓莹双手拿包站着不动。大伟笑道：“难道我这侍应生就不难得？”璓莹笑了，“看你下次还这样说我！”躬身上了车。
车行路上，大伟提议去汜水河边，璓莹说：“太晚了吧，妈妈会急的。”大伟笑说：“还是像个孩子一样，不会告诉伯母一声晚回去一会么？”
璓莹不好意思，笑了笑。
大伟笑道：“你和如……如果晚了，伯母不会怪罪我吧？我感觉伯姆对我有成见，是不是因为我离开了几年？”其实大伟想说和如星没回家晚过么，又怕伤害到璓莹，身在其中的大伟，早已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的疏远。另外，从璓莹闷闷不乐的表情中更能看出端倪。
璓莹道：“你可能误会我妈妈了，她可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她说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大伟轻轻摇了摇头。
“我说的不对么？”
“当然对，只是我有这个感觉，其实当初离开，并非见异思迁，只是有我的难处，我们国家每年有青铜……”大伟感觉这样的场合说有些不合适，“算了，不说了，有机会我会对你和盘托出的。”
璓莹点点头。大伟要吸烟，璓莹制止了他，大伟将香烟放进烟钢内，璓莹笑说：“这才像你高大伟！”
车子穿过闹市区的熠耀灯火，又穿过城郭外散落在户的星夜，二十分钟后，到了汜水河岸边。此时正是月上中天时刻，月色当空，稀星列悬，月光下的河水波光粼粼，风吹过来，更是流银烁烁。
下了车，二人来到岸边，大伟长身而立，望向明星煌煌的夜空，眉目清秀，面庞俊逸，微风吹拂，衣袂翩翩，璓莹望去，感觉大伟有种无法形容的轩昂之态。就在这一刻，璓莹似乎感觉自己内心深处有股热泉流淌，又好似已无任何生机的一潭清水在荡漾。是啊，没有这样的荡漾，哪有内心深处的徜徉暖流。如果此时看璓莹，那角色红润的，犹如新鲜的红苹果。璓莹不自主的问自己，难道是之前错怪他了么？难道这次回来竟真的为我？可是，又反问自己，这些年他为什么又杳无音信？
“璓莹，还记得我们俩来到汜水边，数着夜空中三五在东的彗彼小星么？”
一席话，将璓莹拉回了现实，看着大伟，也望着夜空，“当然记得，你告诉我说，这些小星就是我们自己。”
大伟喃喃道：“可是，为什么人在变，星星却是依然？”
是啊，为什么人会改变？为什么感情会变？为什么星空不变，而星空之外的人在变？难道星空的存在，就是见证我们人类的变？或者说，我们的变，是衬托了星空的不变？可是，人类会这么伟大么？恰是相反，人类的改变，星空是以雨雪冰冻来冷冻和唾弃这样的改变。璓莹不明白，她当然不明白，因为这样的变，也包括自己。她所能做的，只是守住自己的不变而已。
“对不起，我一时感触而发，”大伟看着璓莹，夜晚还是很凉，大伟将自己的长衣脱下，披在璓莹身上，又顺出璓莹的秀发，“难为你这么晚还陪我出来，谢谢你，璓莹，你让我懂得了什么叫不变。”
“怎么会？”璓莹一脸疑惑。
“真的，璓莹，你让我懂得了什么叫不变初心，”大伟搂着璓莹的肩，二人并肩走着，河水洋洋，奔流波波，“这些年来，我在外见识了很多事情，心也在变，有时我感觉自己变的很悬空，悬的不知所以！”
璓莹默默地听着。
“可是，当夜深人静之时，我又问自己，我还有我们当初在一起时的那种初心么？”
璓莹脑海中立时出现和大伟在一起的画面，也许这样的画面也是在内心深处的潭水边，当大伟不经意提起时，画面立时水映光华，完美显现。那时他俩还在上中学，一次共骑一辆自行车出去玩，自己坐后面，大伟骑着车，不时按着车子的铃声，嘀铃铃，一路穿梭在L市的大街小巷，好像他俩的骑行，全世界都应听见。骑得性起时，大伟竟高兴的张开双臂，大喊着作起飞状，她就在后面紧紧的抱着大伟的腰，生怕自己动一下，会让自行车失去平衡，怕大伟摔倒，她就在后面怯怯的喊，大伟快扶车把，大伟快扶车把，求求你了，大伟竟越发张狂……。大伟所说的，这样的初心还有么？这样的场面还会再持续么？
“那时的我们，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还记得么，有一次我俩看到一个果园，我就想给你摘一个苹果吃。”大伟笑笑。璓莹笑着点点头。
大伟看着璓莹，“还记得看果园的大爷么？”
“嗯。”璓莹笑了笑。
“你怕大爷打我，不许我去，说不喜欢吃苹果，我却趁你不注意，骗过大爷跳进了果园里，到了果园，我就想摘一个最大的苹果给你吃，我挨个树下看，最后在一个高树枝上看到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可是，这时大爷也发现了我，我摘下苹果，撒腿就跑，你记得大爷说了句什么么？”
璓莹笑道：“我忘了，记得你说大爷追你时还摔了一跤。”
大伟笑了笑，“大爷说，小瘪犊子子，别看我腿瘸，照样能撵上你。”
“好像是这句。”璓莹哈哈大笑。
“我就在前面跑，大爷就在后面追，我跑他追……”
“你还能不能行？”璓莹大笑，觉得这样的画面一定很滑稽，一个瘸子追一个正常人，那是一种怎样的尴尬？没等璓莹追问，大伟继续道：
“当我跑到栅栏边，登一个横栏想翻身上去时，就听后面扑通一声，”说到这，大伟顿了顿，璓莹笑着看大伟，“怎么啦？”璓莹不知道会怎样持续滑稽，期盼道。
大伟竟将视线望向远方，好一阵才继续道：“当我回头看时，大爷摔倒了，倒在地上正揉着腿，很痛苦的样子，我便没翻栅栏。这时，我将苹果放在栅栏边。”
璓莹顿时笑容收敛，“难怪我是在栅栏边捡到的大苹果，原来是这样，你看你。”
“当我来到大爷身边时，见大爷右腿正在流血，地上也被染红一片，我急忙帮大爷止血包扎伤口，大爷说什么也不愿意，可我还是做了。大爷说，孩子，难得你能回来，你走吧，大爷没事，你再去挑个大的红的，好东西别都让着别人，大爷看果园子，不光看的是苹果，看的也是人心，小伙子，你能行。……后来，后来我就默默的走了。”
说到这，璓莹泪如泉涌，大伟也是长时间的默默。
璓莹哽咽道：“那，那后来呢？”
大伟递过一个面巾，璓莹拭了一下泪水，大伟又点了一颗烟，深吸一口，放下香烟，缓缓道：“后来大爷走了，不过是几年后离开的。”
“你，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呢？”璓莹依旧泪水涟涟，忽觉有点意向，“不会与受伤的腿有关吧？”
大伟未置可否，继续道：“最初几年我总去看他，后来他到了养老机构，我就很少去了，感觉很对不起他，他说我能行，可是，我又怎样能行呢？”
璓莹又拭了一下泪水，“对不起，大伟，为了一个苹果，竟让你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是我不好，对不起。”
大伟笑笑：“傻丫头，怎么能怨你呢，是我不好，是我活得有些不堪，忘了自己的初心。”
璓莹更是泪水涟涟。不得不说，内心深处的那一潭清水，已难平静，似乎正要汹涌澎湃起来，谁能说这时的眼泪，不是心潮起伏迸溅出的水花呢？
眼前的男子，英俊挺拔之貌、睿智刚明之度、俊逸温润之风，尤其和自己又极为相近的人生，难道不是自己的所愿么？
汜水上空，浓云浅涌，遮住了月光，湮没了漫天光华，河水也如沉墨缓流，静脉不息。
璓莹心踯躅间，忽然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对不起如星！会对不起如星！
过了一阵，大伟说：“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省的伯母担心。”
“嗯。”璓莹点头，不经意间，看向夜空，“如果月亮出……”大伟忙伸出手指“嘘”的一声。璓莹会意的点点头，大伟笑道：“我可不想做沈复。”
车子离开了汜水河边，向东行去。浮云过后，圆月还是挂在中天，不过，月色有心，却不料浮云无意。
……
静静的汜水，无论是沉墨缓流，还是奔腾不息，都已经过了几千年！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或者时间处于相对，或者有的学者认为，那些神秘的海市蜃楼，反射的景物真实存在，那么就可以说，通过以上任何一种方式，我们是能够看到远古人类。尤其是后者，那些古代，甚至几千年前的场景，通过光的反射到某星体，再由这个星体将画面反射到几千年后的今天，并且映射到天空这个大屏幕上，所映出的画面，就是当下所说海市蜃楼。换句话说，由于光束的相对，这样的画面传晚了，经过几千年后才被看到。
又据记载，1985年的一个春天的早晨，也是在汜水河边，有个渔人在打鱼的时候，忽然见东方的天际异常明亮，仿佛电灯坏的瞬间出现的光华，是一种刺眼的光芒。渔民很害怕，放下渔网，想跑上岸，可是，光芒中竟出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好似活在一个巨大的银幕上，人群都穿着古代的服装，建筑街市也是从未见过，而且似乎在做什么仪式，渔民以为是放电影，可是前后左右看，并没有放映机，渔民吓的，以为神鬼，丢下渔网逃之夭夭。那个年代相机手机还不普及，没办法记录这样的场面，据后来他说，那个光芒持续了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天才恢复本色。有人问他，那些古代的人，穿什么样的衣服，他说像电视里看到的兵马俑。
姑且不论这个渔民所说是否真实，有很多专家称这样的现象，应该真实存在。即使有人怀疑，那也是没有真正理解爱因斯坦的时间相对论而已。英国科学家Christie还就这一观点进行了专门论述。文章中她详细计算了某颗小行星的运行轨迹，对比得出光速的相对静止。又计算出，在几千年前某天发生的画面，会在几千年后的同一天，也就是按中国阴阳历学的算法，就是同一时辰发生，她的这一观点，一经推出，便引起巨大轰动。其中最多的是谴责、惊诧、怀疑等，总之，林林总总分歧很大。在此不谈他的观点是否正确，感觉他提到的古代映像说法，应该确实存在。
就在大伟和璓莹月下徜徉的汜水河畔，公元前660年，汜水河边，也在上演一场相同的剧情，只不过，映射到了今晚的夜空，而且还被流云掩饰，难怪大伟和璓莹没有一饱眼福，真是浮云有意，寔命不同。
那被流云掩饰的画面中，伏国公主季赢和燕国的公子羽也徜徉在汜水河边。那时的汜水河很宽，波涛浪急，伏国公主季赢穿着杏黄色深缘曲裾，燕国公子羽穿着玄色袍服，二人立于汜水岸边。
夜色中，公子羽叹道：“听君父说，我们要离开临易，有意让我去蓟国，不知道这一去，我还能不能回来，我们……季赢……”此时的季赢双手掩面，泪流不止。
“季赢，真是对不起，君父有意将国都北移，为避山戎，君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公子羽递给季赢一块绢帕，季赢拭了泪水，点了点头，红红的泪眼，甚是可怜。公子羽五内俱焚，竟取下世子印，狠狠踩在脚下，“我当这世子何用，连个心爱的女人都娶不来，真是没用！”
“羽，羽，不要这样，”季赢哭着拉他，“怎么能怨你呢，都是我不好。”
公子羽干脆坐在地上，恨恨地说：“可恨这齐国，名义上尊王攘夷，实际上就是趁火打劫，而且君父还是帮凶，更可恨这齐桓公，年老体衰还要纳妾，真是不自量力！我真想有一天率兵攻入齐国，攻城掠地，让他们拜伏在我脚下！”
“可是毕竟齐国势强，我们怎能争得过他们呢？”季赢柔弱道。
公元前660年的齐国，是春秋五霸的最早霸主，齐国，在经历了弑君和君位的明争暗斗后，公子小白击败了公子纠，继位为齐桓公。又广纳人才，将管仲鲍叔牙尊为相位，使得国力猛增，后又尊王攘夷，政治和经济上更加傲视天下，这一时期的齐国，不仅是周天子，任何一个诸侯国都不敢小觑。
公子羽长叹一口气，望着夜空的繁星，再不说话，季赢也是陷入了沉默。静静的夜，奔流的河，仿佛这流水声，带走了他们所有的婆娑。不知过了多久，枕在公子羽腿上的季赢，轻轻道：“嘒彼小星，三五在东。肃肃宵征，夙夜在公。寔命不同。”
“季赢，我决定了，我要带你走，即使君父不同意，我也要带你走，得罪齐国又能如何，总是不免一死！”
“你，你，不，不要……你可是要做君王。”
此时，汜水上空，流云飘过，月光重银，画面消失。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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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王宏涛，辽阳县现代农业发展服务中心。热爱文学创作，现正在创世中文网和红袖添香连载小说，二个均为签约作品。本人热爱历史小说的创作，阅读广泛，创作激情无限。诗经等，大部分做到熟读在心、热爱老子、庄子思想，希望我的作品能够达到衍水文学的要求，也希望在衍水文学的海洋中，汲取营养，继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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