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水特辑】第158期：柳壕湿地散记
柳壕湿地采风合影留念
编者按:“荷下清风冉冉來，昂藏独坐出尘埃。诸公皆有鲲鹏业，不妨常登吹古台。目极方塘寻尾穴，心飞云外见蓬莱。诗人境界自空阔，天阙人寰万里开。”近日，辽阳县文人雅士执手相约，共赴柳壕湿地采风。湿地美如仙境，众人皆醉，物我两忘。游走之间，蒙地主礼待，文友甚慰。归往纷纷撰文以记之。《衍水文学》平台将编辑成特辑，陆续推出，以飨读者。——孟令艳作序
柳壕湿地散记
文｜丁先达
柳壕，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在柳壕，我听到了许多的传说和故事。
据说，很久以前，东海龙宫里有两条龙，一青一黄，他们私自出宫，来到人间。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在人间，他们没有为人们谋得福祉，而是为非作歹，作恶多端，残害百姓。为了争夺地盘，互不相让。兄弟二人甚至大打出手。特别是在夏日里，携风带雨，各施法术，直搅得天昏地暗，人间百姓苦不堪言。
千百年来，他们给人间百姓带来了深重的灾难。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年景好的时候，食不果腹，年景差的光景里，百姓背井离乡，逃荒要饭甚至卖儿卖女。
一天，玉皇大帝差遣太白金星来到人间体察民情，亲眼目睹了青、黄两条龙为害人间百姓的罪恶行径，回到天上，便向玉皇大帝做了如实奏报，并参了东海龙王敖广一本，说敖广为政不仁，纵子枉法，私离勛地，祸害人间百姓。玉帝闻报神颜大怒，严办了敖广懒政怠政、教子不严之罪，罚俸三年，闭宫反省。青、黄二龙私自下凡，触犯天条，责托塔李天王与哪吒三太子下界缉拿二犯。龙王敖广跪在丹墀之下，吓得须容皆变，浑身发抖，自身勉强得以保全，还怎敢为作恶多端的两位龙子开脱，只得叩头认罪。托塔天王李靖与哪吒三太子领御旨，率天兵天将下界缉拿青、黄二龙。
在柳壕，我只听到了关于龙的传说，没有看到与传说相关的文字和物品，有的。只是两条大河，一条由东至西，一条由北到南，它们交汇在一起，一路向西汇入了太子河。
据说青、黄两条龙被托塔天王李靖和哪吒三太子缉拿回天庭后，遭到玉皇大帝严惩，被打入化龙池，削去千年修炼道行后，重新贬谪回人间，化作了两条河，永世不得复现真身。从此，两条大河在广袤无垠的辽南黑土地上静静流淌。后来，人们给东西走向的黄龙取名为柳壕河，南北走向的青龙，叫北地河。两河交汇的地方就在辽阳县西南的柳壕。而柳壕湿地公园就建在两河交汇点的刘柳壕村。
这是我去柳壕之后，一位当地的“老饱学”讲给我听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充满了神话色彩，它反映出千百年来，这两条河给人们带来的危害，也从一个侧面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与向往。
我站在柳壕湿地公园里的幸福桥上，这是柳壕河、北地河的交汇处，河水无声，默默向西而流，只有那粼粼的波光仿佛在提示着我，这里曾经有过的传说……
柳壕，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在柳壕，我听到了许多的故事，看到了美丽的风景。
其实，我是第一次来柳壕湿地公园。
之前，我对柳壕的认识是陌生的，就如同一张白纸。但是，当我来到柳壕，踏上柳壕的土地的时候，内心还是怀揣着渴望。渴望走近这片神奇的土地。
在柳壕湿地公园里，我还认证了一个名词，柳壕为啥叫柳壕。此刻，薄薄的晨雾还未散尽，还残留着浅浅的虚白，宽阔的坝顶是平坦的油漆路。路两侧的垂柳，粗干细枝，飘摆的枝条如同染上了烟翠，流淌着一抹生动。微风摇曳，婀娜多姿，风情万种。树下有黄色的座椅，供游人休憩小坐。漫步在堤坝之上，就像是走进了刘慈欣的小说《三体》中的时光隧道，我仿佛看到了黑色深林。一步步回到了过去的光影中。从前，读书的时候，学校操场旁边的树林里清新寂静，是读书的好地方，多年后我曾无数次的想念那个地方。此时，我甚至有些懊悔，没有带一本书来，因为这里的静谧与安宁，绝对是读书的好地方。堤路不长，有300多米的样子，黄椅、绿树和缤纷的花草相映成趣，青堤芙蕖，柳浪荷香，空朦而深远。透视路的尽头，一种说不出地通透在心中漫溢。骊歌坝柳，倒是那林间的小鸟搅乱了这里的寂静，为这空朦深远的景致增添了些许的韵脚，它们在树梢间欢快地跳动，相互地追逐。唱着缠绵的情歌，婉转、清纯。偶尔间，草丛里，油蛉地低唱，构成一曲和弦，转、承、启、合、极有韵味。我分不清枝头那鸟是百灵还是黄鹂，是画眉还是杜鹃。坐在座椅上，倾听这清纯的鸟鸣和油蛉的和鸣，恬淡、悠长。闭上眼睛，那一刻，身上曾经的疲惫顷刻间便卸载地干干净净了。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河水苍茫，浩浩荡荡，横无际涯。水，启发的是人的心智，开阔人的视野，净化人的灵魂，使人心胸开阔。柳壕有水，两条大河在此交汇，在此流淌，水很充沛。而柳壕湿地公园的美，美就美在这水上。
登上竹排，船工操用动力浆驾驭竹排，载着我们驶向湿地深处。同行的作协郭主席曾在这个地区工作多年，据他介绍，湿地公园原来的名字叫泥鳅沟，一个低洼易涝的荒草甸子，是一个洪灾易发的地方，每年政府防汛都要投入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但却不能彻底地根治水患。多少年来，严重地制约了地区经济的发展。十多年以前，刘柳壕村人开始尝试用生态旅游的经济模式开发泥鳅沟，他们想将花钱的无底洞变成生钱的聚宝盆。这个想法朴素而有质感，既改善了生态环境，又根治了水患，还成为百姓的致富项目，获得了政府的大力支持，经过十多年的不断努力、完善，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拥有了今天沙鸥翔集，锦鳞游泳的秀美景观。
我坐在竹排上顺河而下，眼前一幕幕的美景映入视野，微风夹杂着水的湿气和温润扑面而来。河水如镜，清澈而深沉，如少女的明眸，深可见底。环顾四周，“上下天光，一碧万顷”，“岸芷汀兰，郁郁青青”。浮光静影，鹤舞蛙鸣。河水中，一座座沙洲、水渚，草长莺飞，大小不同，半躺侧卧，姿态各异，散落在湿地的水中，亦真亦幻，由远及近，仿佛是在迎接我的到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佳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站在竹排上，云光物影间，已分不清它是来迎接我，还是我走近它。
我曾经游览过漓江的山水，甚至陶醉那山水的时光弄影里而无法自拔，那是大山水，美的让人心醉，而柳壕湿地公园，虽无山，但这里的水可谓绝美，恰似一件孤品传世的盆景，让人流连。猛然间几只惊鸿从近处的沙洲飞起，它们扇动翅膀，拍打水面，从竹排前掠过，发出“嘎嘎”悦耳的鸣叫，搅乱了我迷离的情思，为寂静的湿地公园奏响了一曲生命的交响。我的心也如同此时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在柳壕，我听到了许多的故事，看到了美丽的景色。
在柳壕湿地公园的景观堤上，我遇到了一个长者，他正在劳作，正在为瓜秧领藤。我上前问道:“师傅，去看荷花怎么走？”老者停下手里的活计，看了看我这个外乡人，“你是说荷花塘吧，就在坝的下边。当年这里是泥鳅沟最低的地方，十年九涝，很久以前，有十几家住户住在这里，后来让政府迁走了，现在好了，这里成了湿地里最美丽的地方哩。”老者说着，脸上溢出一缕不易察觉的自豪。
在来柳壕湿地公园之前，朋友就一再告诉我，来湿地公园不游水观荷，就像去北京不吃烤鸭一样，等于白来。而我来湿地公园，确切地说，是为了寻找一种东西。在湿地公园里，这种东西始终在我的脑海中萦绕着，让我无法言说。踏着木板铺就得“栈道”，我徘徊于荷花塘中，那延绵不断，此起彼伏，满眼翠绿的荷叶，姿态各异，形状不同。有挺拔的，有匍匐的。有的硕大如伞，有的形如口碟一般。有的花箭傲然挺立，有的刚从水面上露出尖角。没有蜻蜓，倒是有蜜蜂在荷塘里忙碌着。还有那晶莹的露珠伴随着荷叶的婆娑，珍珠般的在荷叶上滚动着，发出耀眼的光亮。许是节气尚早，我只看到几朵荷花羞羞答答的开着，粉红色的娇颜如同少女的容颜。几枚花瓣散落水面，与细碎的菱角叶交集在一起，红绿相间，格外醒目。坐在凉亭的长椅子上，流连在花的海洋中，微风徐徐，荷香抵心。伴着缕缕的荷香，我倏然感悟到，眼前这郁郁葱葱的荷，出污泥而不染，只要藕愈茁壮，荷愈坚挺，花开得愈香远。
我思肘着，也许这就是我要找的东西？我的心有些忐忑，有点拿捏不准。
柳壕，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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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志胜 作序：孟好好 图片：众文友摄于柳壕湿地）
作者简介
丁先达，辽宁省辽阳县人。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理事，辽阳县作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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