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河忆.归程趣事》
朋友们常说，看游记不仅喜欢看其中描绘的风景，还喜欢看其中讲述的故事。其实这里所谓的故事，不一定有什么精彩的情节，主要还是游记作者的一些经历和见闻。这些经历和见闻可能是观景时的、跋涉中的，也可能来自旅行的启程和归程。笔者就曾记叙过两次旅游的启程，一次是英国游的《飞航英伦琐记》，还有一次是俄罗斯和波罗的海三国的《启程随记》，却未曾写过归程，这里就来填个空白，说说欧洲双河游的归程趣事。
我们的归程是：2019年10月5日下午3点左右到达保加利亚索菲亚机场，拍摄集体照后，办理值机，出境，安检，候机，登上法航AF1789班机，17:28起飞，飞行约3小时，19:22到达巴黎戴高乐机场；接着通过转机安检，转乘AF116航班，23:41起飞，飞行约10小时，10月6日16:23到达上海浦东机场。 在归程中经历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归纳起来大致有：超重件之忧、出境事之惑、小黑屋之惊、登机口之争、旅行箱之谜。且听在下一一道来。
1 超重件之忧
在索菲亚机场门口拍过集体照后，大家拖着行李，在出发大厅等候值机，几位朋友为托运行李可能超重而议论着，担忧着，与来时相比行李箱里毕竟多出了旅游期间购买的许多物品啊。我闻言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把电子手秤，为担忧的朋友们称量他们的行李。称量后行李没有超重的松了一口气，超过的则做了一些调整，也放心了。 眼看超重之忧迎刃而解时，半路里杀出了程咬金，国平兄大嗓门的声音传了过来：“称什么称啊，这个秤准吗？”我说经多次实践，使用此秤的误差在正负0.5kg之内，所以行李的称重不超过托运上限的23kg就可以了。我以手秤吊起了他的行李箱，数显屏上跳出了“25.1kg”。国平兄满不在乎：“超就超了，有什么关系啦？!”他夫人要从行李箱取出一些物品来减重，他定力十足，就是不做调整，拖着箱子去值机了。 轮到国平值机时，他将行李箱放上值机柜台的传送带，回过头告诉我：“25.2”，我很高兴，手秤的误差只有-0.1，太好了。接下来，就看他超重2.2kg的洋相了。果然，他的行李箱被拦下了？啊哈，我们都错了，他的行李箱居然被放行了！好家伙，这下他是大大的得意了。可是我却摸不着头脑了，一般来说，上限23kg，那么超出零点几是无妨的，如果超了1kg,达到24kg，是不被允许的。窃以为，国平兄今天的幸运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值机人员心情大好，高高地抬起贵手了，要么上限不止23。有一次出游，领队告诉我们托运重量上限是20kg，搞得大家坚壁清野，忍痛割爱，事后才知道是23kg。但这次的真相到底如何，至今不得而知，也许要悬赏征答了。 国平兄喜形于色地离开了，轮到我和敏如值机时，传送带居然罢工了（谁说它不是在抗议国平的超重呢），整个行李输送系统都停机了。现在这个电气世界，一旦机器不动了，我们就只能是干等了。不过也会有例外，只见旁边值机柜台的一位大妈级值机员起身，将柜台边传送带上已办妥的行李拖到主输送带上，腾出位置，为下一位旅客继续办理值机。而我们这里的小妹级值机员则和邻座起劲聊天，我自巍然不动。当然小妹这样也没错，但我还是要为那位洋大妈大大地点赞。（左：兼有称重、手电筒、充电宝功能的电子手秤；右：用电子手秤称量旅行箱的重量。▲）
2 出境事之惑
传送带复工后，办理了值机手续，我们接着关心出境的问题。因为，领队提示大家：回国后护照要交到领事馆销签，因此护照上需要盖有出入境章，不能走自助通道。还有，注意，重点来了，护照上的盖章不能太淡，欧洲有些地方是很马虎的，盖的章若有若无。于是，在索菲亚出关后，朋友们忙不迭地翻看自己的护照，就怕出境章漏盖或者盖得淡了。 到了巴黎戴高乐机场，在转机区域排队时，有的朋友要问领队这里是否还要盖出境章。前后看了一圈，不见领队，原来领队陪着需要退税的朋友去办理退税手续了。有关出境的问题明白了，出境手续是在第一个机场索菲亚办理的，退税手续则是在第二个机场巴黎办理的，因为欧盟退税的规定是：欧盟范围购物的，在离开欧盟的最后一个机场退税。 事不过三，除了出境章、何处退税外，还有第三个问题。退税的朋友回来后，我们在领队的带领下去过转机的安检。轮到笔者时，工作人员接过我的护照，正在验看，旁边有人叫他，好像是那里的X光扫描机有状况了，他手捏着我的护照就过去了。这时想起领队的又一项提示，她要求大家过安检时，看紧自己的护照，曾经发生过护照被工作人员弄丟的乌龙。我顿时提起神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位安检人员，生怕他把护照往什么地方一搁，去做其他事了。还好，此人总算没有走出我的视线范围。过了好一阵，他回来了，翻看着护照，问道:“WANG YUN FEI？”，得到我的YES后，将护照在查验机上扫了一下，便还给我了。（左：索菲亚机场一瞥；右：巴黎戴高乐机场一瞥。▲）
3 小黑屋之惊
通过转机安检后，随着队伍前行，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哎呀，陶咪被拦下了，什么地方不对了”，“哦哟，要她去小黑屋谈谈了”。去小黑屋？何事如此严重？我们不由都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去，也不好前去围观，只能在此守望，同时急着找领队去处理。几分钟后，队伍恢复前行，“好了，解决了，陶咪过来了”。 回上海后，我特地问了陶咪，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她在索菲亚机场免税区购买的护肤用品，店家没有为之套上专用包装袋，在巴黎机场过安检时，无法表明它们的来源，容量又超过随身携带液态物品不得超过100毫升的上限。检查员请她出示购买发票，她意会错了，将护照递过去。检查员便做出手势，表示要将这批物品丢入没收桶，陶咪自然连连说NO。语言沟通问题，不仅使他们相持不下，还让旁人以为检查员请陶咪去小黑屋呢，好吓人！陶咪到底是活络的，连忙呼叫英语了得的国盛兄。国盛及时赶到，陶咪才知对方要看发票。检查员看了发票，确认这几件物品是在索菲亚机场买的，不是外面带入的，不受液体100毫升上限的约束，便予以放行了，并将这批物品套上了专用包装袋，等于为之补发了“通行证”。 所以，在机场免税店购买禁止外面带入或者有数量限制的商品，要注意店家是否给商品套了专用包装袋，专用袋上印着“Do not open until final destination. Contents may be confiscated if bag is tampered with.”（在未达目的地之前，请勿拆封。若包装袋遭破坏，内容物将被没收）。一般情况下，进机场都是先过安检，再到免税区和候机室的，因此购物后不会再有安检，购物者也许就不会在意商品包装袋的事，甚至会拆了专用袋另行包装。但是如果要转机，第一站买的受限商品，如无专用包装袋，在第二站安检时就会遇到麻烦。 笔者在新加坡樟宜机场曾经遇到类似的事情。樟宜机场与一般机场不同的是，其出境关与安检关是完全分开的，乘客是先出境，再到免税区，最后安检进候机室。也就是先购物，后安检。有一次我在机场免税店买了2瓶酒，嫌包装袋太大，准备拆了重新包装，还好刚着手撕袋子又改了主意。结果在过安检进候机室时，检查员看到专用袋上的破口子，就提醒我如果把专用袋撕开了，这两瓶酒就不能带上飞机了（可以改托运，那太麻烦了，而且运输或装卸过程中酒瓶可能破碎）。（左：在索菲亚机场购买的液态商品；右：巴黎戴高乐机场安检处提供的专用包装袋。▲）
4 登机口之争
“小黑屋之惊”过去后，进到候机区，我看到航班信息屏上显示AF116航班的登机口是D30，便告诉了同行的国弼兄，可是他说登机口是D32。我当然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到D30后，果然这里牌子上显示的航班就是“AF116”。可是，另一位朋友拿出登机牌给我看，登机牌上印着的却是“D32”,证明国弼兄说的也没错啊。我这才注意到，D30和D32是紧挨着的，都是用于AF116航班的。原来AF116的飞机是特大型飞机空客A380，载客量五、六百人，比波音的最大客机747多了约50%，更是一般中型客机的两倍左右，所以常规的登机口等候区域不够用，需要两个，而且登机时间从提前30分钟，增加到了提前55分钟。 笔者是第一次乘坐A380，对其两层客舱的布局很感新奇，我们乘坐的经济舱在下层，头等舱和商务舱在上层。机头和机尾部位有上下层客舱之间的旋梯，飞行中就餐时间旋梯是关闭的，平时是打开的，我便从尾部的旋梯上去参观。上层与下层一样也是两条走廊，整个上层客舱分为四个部分，后部是一排8个座位2-4-2布置的商务舱（也许是超级经济舱）；中部是一排7个座位2-3-2布置的商务舱；前部是一排6个座位2-2-2布置的头等舱，乘客都放平了座位在睡觉；头等舱的最前部是娱乐舱，面积不大，两边的舱壁上各是一排显示屏，可以打游戏、观影等。娱乐仓再往前是通向下层的旋梯。上层客舱的尾部有专门的食品吧台，食品品种丰富，乘客可随意取食。下层经济舱尾部也有食品吧，面积小一些，食品品种也少一些。 A380是欧洲空中客车公司制造的全球最大的宽体客机, 四引擎,双层客舱，555座(全部为经济舱时，最多达840座)，航程15000公里。A380在2007年10月首次交付运营（首用是新加坡航空公司），截止2019年2月，空中客车接到290个A380订单，并已交付了235架飞机。A380与之前的飞机相比，具有更好的性能、更低的运营成本、更安全，而且对于乘客来说也是更舒适、更环保、更安静，但是由于研发和生产成本过高，并且随着航空公司转向点对点直达运输方式，特大型客机的适用性下降，2019年2月，空客宣布将在2021年停止A380的生产。（左：A380的机身横截面示意图；右：空中客车A380飞机 ▲）
5 旅行箱之谜
A380的庞大还导致托运行李的数量巨大，因此到达目的地后，乘客提取行李的等候时间显著长于一般飞机。我们到达浦东机场后，排队下机，排队入境，到达行李提取处，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行李转盘上才陆续有行李转出来。我们团队中，于立、王栋和我的旅行箱是第一批出来的，其他人的隔了很长的时间才出来。同一批办理托运的行李为什么会相隔这么长的时间呢，是不是被分开对待过呢？而且我旅行箱的捆扎带的捆扎形式与原先的不一样，有些凌乱，明显是重新捆扎过的。问了于立和王栋，他们的旅行箱未见异样。于是我觉得我们三个的行李大概率是被单独地额外扫描检查了，所以与其他的行李分开了。而我的更是被开箱检查了。 回家后，打开旅行箱。只见箱子的里层拉链被拉开了，一个放满小电器的圆铁盒被打开了，确证是被开箱检查了。我看到上海各机场的值机区域都有行李开箱检查室，开箱检查都是当着乘客的面进行的，行李里如有不能托运的物品，乘客可以取走，如乘客涉及违法，则按违法处理。不明白法国航空为什么要背着乘客开箱，如确有不能托运的物品，又如何处理呢？我检查了行李，所有物品均完好无损，未有缺失，也未见到检查方留下的任何提示或标志。 现在想起来，这件事情我自己也是有责任的，因为我将所有携带的小电器、插座、电线集中装在一个大铁盒里，X光机扫描时这个大铁盒太可疑了，难怪要开箱看一看呢。如果没有这个大铁盒，也许就不会被开箱了。吃一亏长一智也！
（笔者旅行箱里装满小电器、插座、电线的大铁盒 ▲）
附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