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红柿浓浓情

我的家在山乡,我爱家乡的柿子树。春天,树木抽出新的枝条,长出嫩绿的小叶子。不久,绿叶间开出了淡青色的小花朵,花谢后又结出密密层层的小柿篓。我们便约了小伙伴去树下拾柿篓。爱美的女孩子用它串成项链戴在脖颈,调皮的男孩子则偷摘了青柿子,埋在池底的沙下做成甜甜的澜柿子,或者把青柿子插上一圈宽宽的花椒针做成小水车,中间穿一根小棒,让它在波浪下飞转。

夏末秋初,柿子渐渐地长成了苹果大小,并且由青变红,有的则被晒成了半软。我们这些馋嘴猫儿常常摘些半软柿,拿回家放在窗台上晒几天,直到晒成又红又软的甜红柿,才迫不及待地啊呜啊呜地吮吸起来,甜蜜蜜软乎乎的口感,甜入心扉,令人忍俊不禁。到了中秋,柿子红了,有的被太阳晒得鲜红柔软,泛着红光,非常鲜艳。

我们这些在山坡上砍柴割草的小伙伴便会爬树够红柿,会爬树的很快地爬上树拣好的吃个够,不会爬树的只好在树底下接他们扔下来的,接不住就会摔个稀巴烂。我那时最喜欢的是奶胖儿和老鸹舔干儿的红柿。奶胖儿是柿子旁长出个乳头形的部分,吮着像乳头。老鸹舔干儿则是鸟儿们啄了一部分,剩下的半干半软,非常好吃。

而它常常挂在高高的树顶,那里枝梢细很危险,所以很难够到。伙伴们常用长长的高粱秆将一端折捆成竿子头去够红柿,像兵书等身手矫健动作敏捷的高手什么样的好红柿都能够到。那些逞能扒断树枝摔下高树碰得头破血流捂着伤口哇哇大哭的也不乏其人,我好像没有过。

霜降时,人们都已经收完秋,种完麦,山上的柿子也都熟透了。家家户户扛着长长的杆子,挑担背篓,提桶拉车地到各自自留坡上摘柿子。这时的家乡虽然说不上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却也是:“大红灯笼高高挂,霜叶红于二月花。”坐在树杈上,手持长杆子,嘎叭嘎叭地摘着满树稠杠杠的柿子。

一个个硬柿子从高树上飞落下来,砸在地上啪啪直响,还在地上蹦高儿,有的一直滚到河沟里。硬柿子装篮装袋,软柿子要放在篮子上部,水桶里则盛些摔烂的红柿,回家喂鸡。沐浴着秋日的阳光,饿了吃个甜甜的红柿,又解渴又解馋。不过柿子结太多了也挺烦人的,累个半死才摘完,还要装篮装车肩挑车推地运回家,再扛到楼顶。搭柿棚,晒柿子。

爹娘还要旋柿牛(去皮儿),切柿块儿,整整齐齐地码在柿棚的簿上,等来年柿牛柿块儿结霜儿,卖个好价钱。我对柿牛儿柿块儿情有独钟,有一天中午割草回来,悄悄爬上楼顶,偷吃生柿牛儿,差点儿被噎死。

冬天的早晨,娘会爬到楼顶上,用笊篱盛许多红柿,蒸热了给我们吃,有时还用热红柿拌炒面。吃着热腾腾软乎乎的甜红柿,心里很惬意。晚上,我从河滩地玩打仗回来,爹会用小铁丝床儿烧了红柿块儿给我们吃。红红的,焦焦的,甜甜的,那味道,一辈子都会留在记忆里。

又到了春天,柿牛儿柿块儿都长了一层雪白的甜霜儿,入口甜津津的,又筋道又爽口,伙伴们常常互相分着吃。小芝就曾在课间用干净的小刀将一些红柿块切成小方块儿分给大家吃,别有一番情趣。我和二哥也常在上学路上交换零食,因为我爱吃他带的长满白霜儿的红柿块儿,他爱吃我带的炒花生。

童年那甜甜的红柿和美好的回忆就像缤纷的彩蝶,时时在我的脑海里翩翩浮现。

大红灯笼高高挂,红红柿子满枝桠。

满天飞舞金彩蝶,霜叶红于二月花。

作者简介:张文清,邢台浆水镇下湾村人,爱好经典诗词,喜欢民歌戏剧,盼望能传承国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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