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鸡趣事

一马平川的冀南平原,是俺生长的可爱故乡。

俺的她属猴,和俺一个村的。上世纪七十年代,英姿飒爽的她是生产小队的妇女队长,一年到头带领一队人马,起早搭黑在田野上春种秋收,忙得风风火火,被大伙儿心服口服地誉为庄稼地里的"一枝花"。

后来,一枝花看上了俺这坨黑泥巴,便和俺组建了一个和谐幸福的小家庭。

十年动乱结束后,没人再割资本主义的尾巴了。在党的富民政策的光辉照耀下,在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下,家家户户便都争先恐后地养起猪羊和鸡鸭来,全村上下呈现出一派六畜兴旺、五谷丰登的喜人景象。

一枝花自然不肯落后。在一个阳光明媚,枣花盛开的日子里,春风满面的她走向街头,买回10只欢蹦乱跳的小鸡娃。

憨态可掬的小鸡一身金黄色绒毛,尖尖的小嘴,细细的小腿,毛茸茸的宛如10个漂亮可爱的小绒球。它们一个个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唧唧地不停地叫着,很是惹人喜欢。

一枝花喂养小鸡很在行。买回小鸡的当天晚上,她便把新碾的小米捧在碗里,用开水汆一下,然后晾在盘里备用。第二天早晨,她抓起一把晾好的小米,轻轻撒向喂小鸡的纸箱里。

唧唧乱叫的小鸡便一窝蜂似地跑过来,你争我抢地啄食起来。七岁的小女儿也早早醒来,一边揉眼一边下床喊着妈,笑眯眯地凑过来看妈妈喂鸡,看可爱的小鸡啄米。

从此以后,每天闲暇撒米喂鸡,便成了一枝花母女的开心趣事。

转眼到了金秋。见风就长的10只小鸡,这时已羽毛丰满,长出了翅膀和尾巴,并能分辨出了母鸡和公鸡的外貌特征来。

十只有八只是草鸡,其余两只是小公鸡。于是,一枝花便自行设计,自己动手搬砖又和泥,在自家的后杂院的西墙下搭建了通风透光安全新颖的鸡舍。然后让长成大鸡的宝贝们搬了进去。

俺家的后杂院真是农家小院特色别具一格,南厢是一个猪圈,北侧有两间墙体斑驳、门窗破旧的老屋,里面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老屋窗前有一垛谷草,谷草旁有一棵枝叶茂盛的石榴树。东墙下有一小菜畦,里面种着韭菜和几株梅豆丝瓜,绿葱葱的枝蔓爬满了整个东墙头。

搬进“新家"后,可把这群鸡给乐坏了,它们张开翅膀在院子里东跑西跳,相互嬉闹,用坚硬的爪子在空地上树底下乱挠乱扒,累了便卧在树荫下小憩,有的则卧在刚刨出的小土坑里打滚扑腾,然后站起来伸伸懒腰抖落几下身上的尘土,接着再去四处觅食。

一枝花很是喜欢这些鸡,在她眼里,这些鸡便是摇钱树,将来下蛋卖钱便可为女儿交学费买零食买书包和日常用品等。为使鸡儿们快乐幸福地成长,她每天去地里采回一些野菜扔在后杂院,让这些宝贝疙瘩们去争抢啄食。

有时从种菜专业户地里捡一些人家扔掉的菜帮菜叶回来,用菜刀剁碎,掺上麸皮和玉米面,洒些水搅拌一下,再倒进鸡食槽里喂食。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两只小公鸡已变成两只威武帅气的大公鸡,每天清晨拍拍翅膀,伸长脖子打鸣报晓。8只母鸡也都长得俊气可爱,各呈异彩,有黑麻鸡,红麻鸡和黄麻鸡等。

一天早晨,从鸡舍里传来了一阵阵母鸡“咯咯嗒咯咯嗒″的叫声,一家大小急不可耐地便循声来到后院。一枝花悄悄蹲下,伸手从蛋窝里摸出一枚滚圆雪白的大鸡蛋,惹得全家人都高兴地嘻笑不止。

很快,八只母鸡全都开始下蛋了。头几个月里,每天能收六至八个鸡蛋。到了伏天,按常规有的母鸡开始歇窝,每天收蛋数便逐渐减少了,一枝花也没有在意。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枝花突然发现那只下蛋又勤又大的黄麻鸡失踪不见了,便去大街小巷村里村外“咕咕咕”地寻找,找了好几天,结果还是失望而归。

过了约有二十多天时间,失踪多日的黄麻鸡居然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昂着头,睁着黑亮有神的小眼睛,领着12只天真可爱的鸡宝宝凯旋而归。

这天傍晚下班回家,一枝花兴奋异常地向俺叙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是黄麻鸡伏天歇窝,悄悄钻进后杂院的老屋里,把事先“野"在那里的蛋孵化成了小鸡。

一下子,一枝花的麾下队伍扩大了一倍还多,这给俺一家带来了一个惊喜,带来了欢快的乐趣......

作者简介:沈五群,男,1954年3月出生于邢台县赵家屯村。1976年3月参加工作,现已退休。中国诗刊社函授学院毕业。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邢台市作家协会会员,邢台市诗人协会会员。出版专著《美在太行》.《河北名胜小西天》,参与编辑.《邢台县志》等多部书籍,在市级以上报刊发表文学新闻作品500多篇,有多篇作品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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