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力太行·河北·文清 ‖ 依稀童年梦·游泳

文/张文清

小时候过夏天,最心心念念的事情,就是盼着暑伏和放暑假。因为放暑假就可以痛痛快快地玩,而暑伏了就可以玩水(游泳),玩水可是最让人开心的事。
夏天,太阳炙烤着大地,热得就像笼蒸。中午趁老师在北头打牌,我们便跟了大孩子们偷偷穿过校园外面的槐秧地,从别沟向着东庄儿后面的南洼坑飞奔而去。
跑到沙滩上,大家迫不及待地脱了背心裤钗,扑通一声跳进清凉凉的水坑里,就好像鱼儿戏水一样,好凉好爽啊!可是那些大孩子们都不急着跳水,都冲着自己的肚脐眼喷尿!
他们说这样对肚子有好处。中等大的孩子们像五林,老更,二虎,小仁,六哥他们,只在南洼坑玩水。
兵书,兵哥,二哥,二更,海新,贵书,海臣我们这些小些的,也只敢在浅水区打扑棱儿,而拴贵,长生,和林,小书那些人属于高手,都跑到偏梁道下面的深水区去游泳。
游泳的花样可多啦!大孩子们有钻水的,打扑棱儿的,仰泳的,蛙泳的,在深水区尽情表演,我们只会学学仰泳,打扑棱儿,伸展双臂旋个莲花什么的,有时候潜水捞石头,或者上岸滚一身热沙子,再扑通一声跳进河里,那感觉,爽死了。
欢乐时光总是短暂,不到一小时,大家便纷纷上岸,因为是偷玩水,被老师知道了,那还了得?所以我们都跟了大孩子们,悄悄原路返回,一路心惊胆战,生怕被老师看见。这次秘密行动既惊险又刺激。
到了周末,我们中午也会偷玩水,这虽是老师三令五申和明令禁止的,但我们却也禁不住天气的酷热与凉爽小河的诱惑,于是还总是偷偷破戒。我们放下柴草,咚咚咚地跳入温热的水中,开心地玩起水来。有一次,我竟游进了深水区,河水淹没了我的头顶,身体开始下沉,我惊慌地叫喊着,奋力地挣扎着,模糊中见许多大孩子们向我游来,我得救了,吓得不轻,忙去浅水区了。
还有一次午后,我偷偷跟了一群超大孩子到偏梁道游泳。他们把我拖进深水区,我吓得要死,拼命地大喊大骂,他们只是开心大笑,说手托着我呢,让我别怕。我怎么不怕?
还是让他们送我去浅水区,贺林哥哥说,你太胆小了。我看着老五像一条浪里白条,捏住鼻子,钻入水中,从下头一口气钻到上头,只见他那白色的身躯像一条大鱼在水中快速潜移,足足游了二百多米,才向上露出水面,用手一抹脸上的水,开心地笑着。这让我看得我目瞪口呆,心醉神驰。
我要能有这般本领,该有多好啊!正想着,贺林哥对小仁说,坏了,老师来了!我一看,那不是老师是谁?也吓坏了,心想,老师会不会打我们?
老师批评他们偷玩水,还带着我来,说回去再收拾我们。拴贵说,四妮哥,别训他们了,你也快下来玩吧。
老师也默默地脱了衣服,下了水,和大家一块玩水。和老师一起游泳,我感到又幸福又害怕。所幸的是,老师不知是忘了,还是网开了一面,我们没有被收拾。
虽然老师反复开会,说哪哪学生偷玩水被淹死了,哪哪学生正玩水被上游下来的洪水冲走了,但我们偷玩水的现象还是屡禁不止。
终于有一次,老师抓获了一批偷玩水者,大中午在校园晒太阳。不久,路林偷玩水差点被淹死,全村人都跑到南洼坑看,所幸救活了。
从此家长与老师齐抓共管,才渐渐止住了偷玩水之风。
小学毕业考试那天,我们又在香炉寨前玩水。不料,那是个锅底坑,我又遇险下沉,我拼命呼喊,金林和玉涛急忙游过来救了我。看来,偷玩水绝非什么好事。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初中暑假在拐造沟前小河里游泳,兵书起头,我们爬到高高的岩石上嗖的跳进水里。一开始我不敢跳,兵书和兵哥一直鼓励我。我才终于勇敢地跳了下去,那感觉是又刺激又清爽。
后来渐渐长大,再也没玩过水。五六年前,江涛买了车,带我去七里河游泳。我说危险,他说他保护我。结果我横渡了七里河,他还在浅水区目瞪口呆。我的那个得意呀,笑了好多天。
本文作者:张文清,邢台浆水镇下湾村人,爱好经典诗词,喜欢民歌戏剧,盼望能传承国学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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