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乍寒还暖的初雪

（本文视频1、2及第一张照片转载自长江日报公众号）

今天是2020年年末倒数第三天，12月29日。早晨的天气，按照还是大晴天昨天的预报，如期“变脸”。大约十点三十分，陡然发现窗外又飘起了雪花。这是进入冬季后的江城“次雪”了。

今天的气温并不很低（约摄氏零上1度）。外边有微微的北风，还有叶子的树枝和墙头的藤蔓，看得见明显在摆动。马路上，有行人打着雨伞，也有行人光着头在从容行走。因为此时是纯粹下雪，不是下雨，也不是预报中的雨夹雪。

路面上，低矮的屋顶上，停歇着和运动着的小车车顶上，全都是湿溜溜的。这场雪估计已经下了超过半小时，人们仍然不见期待中的“银妆素裹”，哪怕是一抹“淡妆”。

大家今天的期待是有道理的，因为这已经不是初雪。

大约是在二十多天前，因为气候变冷，我们改在比邻的印象城二楼以上回廊里完成每天的行走，一场初雪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的酝酿，就在回廊环绕的大天井里，很有阵式的飘洒起来。地面行人有的纷纷走到空地上，有意亲密接触这大自然归来人间的精灵。回廊中，有的情侣停下脚步，在有灯光照耀下的地方，用手机自拍或互拍，留下雪花飞舞中的倩影。

然而，次日早上，大地上没有留下丁点儿雪的影子。这差不多是每一年初雪过后，人们心中的同一种失落。盼雪的年轻人总会觉得这雪下得不够大。只是有了生活经历的人才知道，初入冬季，即使像模像样的初雪，带着夏秋余温的地面，它是能够足足抵御一阵子的。

如果说，初雪是在对我们搞形式主义，这就冤枉了。初雪，是一场必要的铺垫，是一次必须的准备。别说大自然不给面子，别怪雪花太娇弱，别以为大地太贪婪。大地不会像碧水映月那样直接兑现，初雪再有模样，再有诚意，大地都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温度），才能将白雪拥抱怀中，呈现给世界。鹅毛大雪在地上不见踪影，其实它们是在交融，在酿造。没有一场初雪，不是在为下一场雪作准备。没有第一场初雪，就不会有第二场雪带给人们更加迫切的期待。

有别于北方，江城的初雪，不能如人们所愿，几乎年年如此，却是一种真实和特色。但也有例外。

那是在靠近赤道的狮城，那最繁华的乌节路上，在一座大型商厦门前，那儿雪花飞舞，银色小世界，让客居此地的我叹为观止，周围着短袖短裤的人们像鱼儿一样往雪幕里钻，一进入，头发和有色衣服无一不被染白，地上已是一片斑驳的银色。但稍有地理气候常识的人知道，那是人工造雪，大地才会立竿见影。

回到眼前，雪花飞得越来越大，刚才像黄蜂一样横竖飞舞的雪，现在变为齐刷刷的斜线倾泻在大地上，仿佛要表明它的执着和投入，瞬间想把大地打扮出来人们期待的模样。

站在推开玻璃窗的窗前，我知道，这场雪，也许还是一轮铺垫，一次准备。因为窗外并没有那种寒气逼人的感觉。雪，还在与大地进行耐心的对话和交流。大地还在考验着雪的诚意与力量。

想起圈内一教授朋友发的一首诗《初雪，了无痕》：“所有不曾飘雪的日子里那些期盼，虽被辜负依旧美丽”。狗尾续貂一句：“莫生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