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大连:魂牵梦绕的童年儿歌
魂牵梦绕的童年,不但有五颜六色的花花草草,稀奇古怪的小动物,花样繁多的草根游戏,还传唱着许许多多的歌谣。
那些老童谣虽然涩涩老套,却给人们带来了许多快乐,令人无限怀念。
“斗”字歌
我们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便开始受到一些童谣的熏染了,例如“七斗八簸箕,到老不歇歇”。
因为大连人多是山东人后裔,所以经常会听到老人在不经意间说起这句俗语。
“斗”是老辈儿量米、面用的器具,通常都是用木材制作的,下宽上窄,有方的,有圆的。
也有用柳条编的,这样的就叫“柳斗”。
簸箕,再普通不过了,小时候,家里的大人经常用它来晒米晒面。
但“七斗八簸箕,到老不歇歇”中“斗”和“簸箕”,却不是说这些常用的器具,而是指人的指纹。
民间,人们把一圈一圈呈放射状的,而且每条纹路闭合的指纹,称作“斗”;指纹没有闭合的,朝向一边呈簸箕状的,则叫“簸箕”。
自古还传唱着老儿歌:“一斗穷二斗富,三斗四斗卖豆腐,五斗六斗开当铺,七斗八斗坐着走(指当大官),九斗十斗享清福。”
小时候,伙伴们经常三五个聚在一起,互相扒拉手指头,看谁几个“斗”,几个“簸箕”,比谁将来有福气。虽然并没有科学依据,凑巧了却很准,偏偏我就长着九个“簸箕”,一个“斗”。
媳妇不顺心时便数落我:“跟你真是一辈子受穷。”
说来更是凑巧,女儿恰恰十个“斗”,我就会说:“宝宝十个斗,九斗十斗享清福。
”如今,女儿已经会跟着一起轻唱了。
“头旋儿”
人生下来便有发旋,通常都是一个旋窝,也有人长着两个旋窝。
当然,偶尔会看到长着三个旋窝的。
虽然这是很自然的一种现象,老辈却传唱着这样有趣的歌谣:“一个旋儿好,两个旋儿坏,三个旋儿死得快(也有‘死在大门外’一说)。”
三个旋儿的人比较少见,这样的小朋友一般都很担心自己的寿命。
因为三个旋儿的人不多见,所以,头生两旋儿的小朋友经常会遭到大家的戏弄。
例如玩“老鹰捉小鸡”的时候,他就得担任反面角色。这样的小朋友为此呆呆发愁,幻想自己如何变成一个好人。
现在每每想起,便仿佛回到了快乐的童年。
“扯大锯,拉大锯”与“卖豆腐”
还有一首老儿歌至今回响耳畔——“扯大锯,拉大锯……”。
虽然大连各地流传版本有差异,但是情节基本雷同:“扯大锯,拉大锯,拉倒姥娘门前大槐树。姥爷不给饭儿吃,摸个鸭雀蛋儿吃。烀不熟,煮不烂,急得姥娘一头汗。”
老大连人带着乡音,所以,“扯”会重重地唱成“此”,那意思是要把亮闪闪的锋利的锯齿表现出来。
为了淋漓尽致地表现画面的动感,老娘还会陪着小外甥坐在炕头上,手拉手,脚对脚,互相拉扯。
可能是担心小外甥嫌乎单调,所以,老娘时常换花样。
例如捡起一个小扫帚疙瘩唱《卖豆腐》。“梆儿,梆儿,卖豆腐,挣个热炕烙屁股。”果然,一会儿炕头就被焐热了。这首充满童趣的歌谣,总让人涌起对童年的眷恋之情。
吉祥可爱老儿歌
老辈特别钟爱燕子、喜鹊和喜蛛之类的小生灵,流传着许多与它们有关的儿歌。
民间俗语,“燕子不落是非之家”,因此,每年开春燕子从南方回来时,家家户户都盼着燕子能飞到自己屋檐下筑巢。喜鹊则被称为“报喜鸟”,老人们经常会唱“喜鹊叫喳喳,送来喜事到俺家。”
喜蛛是寄居在屋里的一种小蜘蛛,自古有民谣这样唱:“朝报喜,夜报财,不晌不夜有人来。”
每次看到喜蛛,老人都不让伤到它的性命。
小蜘蛛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份,慢慢踱到墙角爬上天梁。
老辈唱得最多应是“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这首《小老鼠偷油》估计已经传唱了好几代。
媳妇忘记了最初的版本,所以她把最后一句改成了现代版:“扑通一声掉下来!”
女儿唱的时候,经常会仿做小老鼠的模样,扑通一声倒在床上。
在这个喜新厌旧的时代,我深怕老童谣成为一去不返的“乡愁”。
如果我们大人能带着孩子一起吟唱这些老童谣,我相信,孩子的眼前一定会出现具有深度的生活景观,而大连和孩子的心灵也将依偎得更亲更密。
理工大学申大鹏老师友情赐画,致谢。